海外遊子故鄉情──台中文化總會演講

前言:

為了参加3月25日在日本召開的「世大會」順路回台向WUFI總本部做運動工作報告,也順便做身体檢查。4月29日有幸受文化總會台中分會邀請以「海外遊子故鄉情」的題目演講。文化總會是隸屬總統府的機構,是過去老蔣時代叫谷正綱成立的「中華文化復興總會」所延傳下來的。本土政權執政以來只稱為「文化總會」,据說是目前台灣很注重發揚台灣本土文化的單位,不久前WUFI總本部黄昭堂主席也應邀赴該會演講。

事前文化總會的陳彥斌主任從劉大元替我設立的網站 (www.taiwan543.com/strong/) 轉印我的畫﹑做成很大的海報來做廣告,顯然達到好的宣傳效果,因此該晚有兩百多座位的會堂座無虛席。由Columbus回台的中興大學廖宜恩教授介紹後,我開始回顧旅美四十多年來参與台灣人運動的情形,也談些回台一個月來的觀感,然後聽眾熱烈的参與討論,前後達三小時之久。
演講稿

各位父老兄姊及少年朋友:

感謝文化總會台中分會給小弟這次機會報告四十多年來小弟在海外美國當遊子但仍念念不忘祖國台灣的「故鄉情」。

小弟是在嘉南平原出世大漢的,1965年隨着當時的「留學潮」出國去美國留学,我去的學校叫Kansas State 大學﹑是當時少數台灣獨立運動意識很高漲的校園之一,當時有同鄉前輩啟發外﹑學校圖書館也可念到許\多台灣念不到的書藉雜誌,從中瞭解了真正的台灣歷史及台灣人被外來政權洗腦及政治迫害的事實,於是「台灣意識」很快的覺醒。台灣意識覺醒後就變成一個會行動的人了,於是很快的就與一羣志同道合的留學生,在互相激勵下決心起革命﹑推翻「蔣家外來政權」。於是組織了北美州台灣獨立聯盟,簡稱UFAI。70年UFAI聯合了在加拿大﹑歐州﹑日本﹑及台灣島內的相似組織,成立了世界台灣獨立聯盟,簡稱WUFI。

當時多少受到古巴革命成功\的啟示,古巴像台灣一樣是個島國,之前古巴也像台灣一樣﹑人民受到獨裁者Batista的恐怖統治,Castro逃亡離開古巴後在墨西哥成立了基地,訓練了八十多名敢死隊﹑乘一隻老舊的登陸艇搶灘回古巴,但是馬上受到Batista的包剿,逃到Sierra Maestra 山頂後敢死隊只剩下十一名。但Castro不投降,在山頂上架起天線開始向全古巴廣播說革命爆發了,於是全古巴罷市﹑罷工,不到兩年Batista就逃亡了。坐在開進Havana坦克車頂的Castro勝利的接受羣眾的歡呼擁抱,這是多麽羅曼蒂克的革命成功\畫面啊!當時我們還年青,在蔣家外來政權無垠無邊的白色恐怖下於是充滿了革命的幻想,筆者在當時的「台灣青年」就曾發表過〝今日的福爾摩沙﹑是昨日的古巴〞的詩。在此種充滿革命意識的沖激下,組織內會產生像黃文雄﹑鄭自才﹑黃昭夫﹑王幸男等這類志士,或許\是可以瞭解的。

鑑於自身台灣意識覺醒後而判若兩人的體驗,深切感到「台獨革命」的力源必在台灣人意識的覺醒,因此我在WUFI內的首項工作就是「島內宣傳」,設法把「倒蔣建台」的理念千方百計的傳入台灣島內。當時沒有今日的高科技通訊工具,完全靠「土法煉鋼」,大部份靠郵寄的方式。為了避免被郵檢人員查到,每封宣傳信都經過多方修飾偽裝﹑使之看似是普通家書,而且不能從同一城鎮或同一時段寄發太多張,才比較不會被郵檢人員懷疑,因此工作繁多,須要很多人參與﹑也須要成立很多的工作站。過年前後郵件量多期間多寄些﹑平常時日也要繼續寄。寄發的方式盡量千變萬化,例如收集廣告信封 (junk mail),用來裝寄宣傳信,有時也以大張的宣傳單當郵包的包裝紙來寄。在我負責島內宣傳工作的三年期間 (71到74) 我們靠WUFI的組織網把島宣工作站擴充到最多有三十處,夏威夷﹑阿拉斯加﹑日本﹑歐州﹑南美都有,最多的年份在一年內約寄了七千份,收信人則大部份抄自台灣帶出來的電話簿。

除了郵寄以外,我們也絞盡創意來「走私」台獨理念入島內,當時也仿效早期基督徒畫「魚」祕密傳訊聚會的方法﹑設計了三角形下面一個圓圈的符号來像徵台獨革命,這「三角圓」看似「台」的美化字,也像徵台灣載斗笠辛苦的農民。常常在全張郵簡上只畫一個大「三角圓」就寄到台大或成大的全寢室,當莫名奇妙的室友四處打聽收到這張符号是代表什麼意思時,或許\我們也就達到宣傳的目的了。有時我們也收集面值不大的五塊十塊錢的新台幣﹑在錢幣上畫上「三角圓」託人送回台灣,趁夜晚騎摩托車灑這些「台獨鈔票」在夜市,這些工作算是我們進行島內宣傳的一種符号攻勢。

今日回顧,我們實在不知道當時的這些努力到底達到多少宣傳效果,但我可以向大家報告一件很令我感動的事,我曾親耳聽到李筱峯教授在9/7/2003王康陸受難十周年紀念會的演講中說﹑他的台灣意識是在中學時代無意間念到家中收自海外的包裹紙上的宣傳品得到啟蒙的。聽到這故事可說是我一輩子從事「台灣獨立建國運」最感安慰的事。
1987年WUFI由許\世楷擔任總主席後,為了配合島內逐漸澎勃發展的民主運動,提出了今後「島內獨立運動公開化,海外返鄉運動普遍化」的新路線來配合。於是積極推動1988年第15屆的世台會回台召開的運動。由當時的世台會會長李憲榮、及像陳翠玉、陳唐山等沒被通緝的黑名單前輩﹑四處開返鄉說明會,鼓吹眾多海外同鄉 8月回台參加世台會,民進黨先後主席江鵬堅及姚嘉文也都出國配合號召。
當時我雖未被通緝,可是多次伸請回台簽証、經其要求補寫漢文名字後就都遭拒絕。於是這次伸請、當要求我補寫漢文名字時我就用「莊濟英」這個名字填寫回去,不久、我果然就收到五年期限多次進出的回台簽証。莊濟英這個名字其實是國民党送我的,當時國民党有辦一份「海外學人」的刊物免費寄送給海外人士,我很久以來就繼續收到這份刊物了,地址是我的,但名字則一直是莊濟英,初時我還四處打聽是否有人知道有位莊濟英,有人告訴我說 Pittsburg 有一位專門向國民黨打小報告的職業學生就名叫做莊濟英。
我於是興奮的把請準的方法向WUFI的各同志四處偷講,希望他們也可運用。後來三位同志 (張燦鍙、羅福全、蔡正隆) 的夫人都有請準。當時住在 Cleveland的周吳秀惠也是最積極伸請返鄉的人,她則認為返鄉是基本人權,不必偷偷摸摸用化名請。她於是決定用她出國時所用、但已過時的舊ROC護照闖關,她理直氣壯的解釋,只要能夠坐飛機闖到台灣的機場,這本護照就能証明她是ROC的子民,不可能不讓她入境,護照過期充其量是受關受處罰而已,我則以為她只是說說而已,沒想到她是在說真的。很有台灣意識的台灣記者吳錦發來美國參加夏令會時曾住在秀惠家,瞭解到她積極伸請返鄉的精神,十分感動,回台後寫了一篇標題是「給她一個回不去的故鄉」的動人文章,可說是當時突破黑名單運動的內外夾攻之一。
在預定坐飛機的幾天前,我突然收到Chicago國民黨辨事處一位自稱是 Moses Cheng (程雲翔) 的人打電話來說我回台的簽証是用假名請的,已被取消了,叫我不要回去。我則說己經簽過証的護照在我手中,怎麼可能取消呢?我同時辯說莊秋雄及莊濟英都是我的名字就像蔣介石及蔣中正都是同人一般,可是那位仁兄威脅說我若回去、到時就會像一個月前陳婉真闖關被抬出去一樣。我自忖、也不是台面人物、機票也不便宜,既然被發現了,只好沮喪的打消這次的回台計劃,把機票付罰金退還了。後來秀惠聽到我的改變,打電話來說連她沒請準簽証都要回去了,責備我有簽証竟然一通威脅電話就放棄返鄉權,她願陪我一起闖關,我雖已退回機票,周烒明(她的先生)的機票可以給我用。如此這般,就是因為有了勇敢的秀惠決斷性的鼓勵,才有我88年的闖關回鄉。
當時國民党可說是用盡手段在圍堵海外人的闖關,通令所有飛台的航空公司不可賣票給沒有入台簽証的人、既使過境也不淮,秀惠的票還是一位同是名叫Grace但有簽証的同鄉代買的。由於她持用這位同鄉的護照、在東京停留後、要再取得赴台北的登機証時,怕被認出護照的照片與本人不同,我們等到時間最逼近時刻才由我遞交兩人的護照,假如櫃台的人要看Grace本人時、我就說她的肚子不舒服,還在廁所,我怕來不及,才先代她取登機証,好在counter毫無懷疑的給了我兩人的登機証。當我把 pass交給她時,我還記得她臉上所綻出的勝利的微笑。
在台北入關時,我們同意各自排隊、裝互不認識,她排的隊先到,突然嚮出一陣陣叫嚷的爭吵聲,我看到好幾個彪形大漢兇巴巴的搶去秀惠的行李,拋到最後方,看到纖弱的秀惠走回去拿自己的行李,同時以堅定的口氣說理論歸理論,我為什麼不可以提自已的行李,可是那些兇巴巴的彪形大漢看起來像是在恐懼秀惠的行李一般又把行李搶拋出去。正是一幕活生生乞食趕廟公的圖像。
站在長隊上的旅客大部份是眼巴巴的看這齣醜惡的鬧劇,有一些人淺淺的說\”是闖關的黑名單人士了\”,突然聽到有人大聲的說 \”共匪都可以來台灣了,只有台灣人不能回台\”,真是空谷足音啊!
很快也就輪到我了,是一個年記不很大的人。海關果然都已是電惱操作,護照交他後不久我就看到銀幕上閃出不停的信號,我內心一惊,完了,被發現了。這個人看銀幕看了好久,抬頭也看我看很久,然後小聲的問「怎麼這麼久沒回來啊」,竟然是我的母語,我緊盯住他的眼珠,也小聲的回答「所以才要回來啊!」這個人再看電腦銀幕良久良久,終於搖搖頭、蓋\了章,我果然順利入關,踏入了我闊別23 年的故鄉。當晚秀惠就在機場的海關禁地拘留一夜,上廁或睡覺都有數名女警一起跟蹤,第二天早上被遣送離境。我則在故鄉渡過了人生最緊張刺激的兩個禮拜。
自1973年起到1995年中間我担任WUFI美國本部的中央委員﹑後來兼副主席共20年,這期間我們越來越發現要用「革命」來「倒蔣建台」的困難,所以運動路線也就逐漸修改為「體制內」及「體制外」並行的「總體」路線,自87年WUFI漢文改名為「世界台灣獨立建國聯盟」以來,有限的力量集中在突破「黑名單」惡制,88年本人以台獨聯盟中央委員的身份闖関回台参加第15屆世台會算是首批闖関,接着有蔡正隆﹑李應元﹑郭倍宏﹑王康陸﹑張燦鍙等人更轟動的闖関﹑加上一批島內献身的原祕密盟員,一連串的壯烈闖関甚至入獄的行動,引起台灣民眾的関心及憤怒,終於逼迫了當政的國民黨政府廢除了「刑法一百條」,「黑名單」惡制於焉在92年6月突破,WUFI終於在92年10月正式遷盟回台。本人因體力有限﹑慚慚的退到運動的第二線。

獨盟遷台後的能見度沒有預期的高,原因是很複雜的。個人認為最大的原因是獨盟及其多數的盟員,其個性﹑其人生觀﹑其價值觀以及其相對的處世能力並不符合台灣社會及多數的台灣政治組織。有人甚致稱獨盟成員是台灣人當中「瀕臨絕滅的品種」,由這種人羣所組成的政治組織,在白色恐怖年代奮力推動「倒蔣建台」的革命運動或有可能,但當蔣家外來政權有形的迫害消失後,要與其他新興的台灣人政治團体競争﹑搶奪政治權利時其能力就相形見絀了。試舉一例來說明,本來十分專業十分認真的民進黨不分區立委﹑獨盟成員的黄爾璇教授,雖然很稱職的﹑很盡責的担任完一屆,下一屆就被善於權謀操作的邱永仁取代掉了,近日報載邱立委經營的醫院有騙取建保費,鬧得沸沸揚揚。台灣執政的民進黨如此,海外不也差不多?試看當今海外與台灣的中華民國「本土」政權関係蜜切的單位﹑全球民主聯盟也好,各地商會也好,僑務委員也好,當今在這些海外團体中活躍的人士有多少是過去白色恐怖年代的拼命者?

我個人的確感到阮年青時為「倒蔣建台」的革命理念而成立的「革命組織」,其階段性目標 (所謂台灣的「事實獨立」),在全体覺醒台灣人民的合力打拼下﹑己經階段性完成。這期間是因為中國霸權的崛起,才使今日台灣還無法達到「法理獨立」的終極建國目標,因此目前還是要為台灣的「建國運動」繼續打拼。
我深深感到台灣的「法理獨立」一定要從台灣的正名制憲運動做起。因此看到今年阿扁的元旦文告﹑回歸到本土路線的正名制憲言論時甚受感動。我們是要敦促台灣政府不可食言,積極領導人民由下而上正名制憲的群眾運動。因為WUFI-USA的大部份盟員身在美國,因此能做的行動也就大部份局限在美國。一方面在台美同鄉間宣傳台灣正名制憲的理念,使更多同鄉從瞭解進而支持,更從支持進入行動。另一方面就是要向美國政界﹑學界﹑民間社會各界宣揚台灣正名制憲的意義,使它們瞭解台灣的正名制憲是符合美國立國精神的,也是保衛台灣的民主自由﹑使之不淪陷入中國霸權的最有效武器,因此也是符合美國國家利益的。當美國政界有這層瞭解後,當台灣島內今後發動正名制憲的公投運動時,美國政府就不會像現在這般〝破格〞的向阿扁潑冷水,美國政府向台灣的正名制憲潑冷水是咱推動此一運動的相當大的阻力。咱若要關心故鄉,不讓她淪入中國霸權手中,咱身在美國其實是處在防禦的第一線。
以上是我個人過去在海外参與台灣獨立建國運動的點點滴滴,很感謝各位的時間及耐心。下面我想與諸位討論一下台灣的國際形勢﹑及本人此次回台一個月來對台灣政情的一些觀察與一點意見,也希望與各位討論﹑不吝指教。
自從2004年阿扁連任以來,台灣本土派在政治選舉上一再的挫敗﹑已使很多人產生危機感。深恐年底的市長選戰﹑明年底的國會選舉﹑甚致2008年的總統選舉也將骨牌效應般的挫敗下去而終使外來政權復辟成功\,台灣因而香港化﹑而中國化。部份綠營同志責怪阿扁放任中資氾瀾媒体,批判他執政以來召降納叛﹑他及夫人亂講話﹑童子軍治國﹑變來變去立場不够硬﹑等等等等。走到各地不只是聽到泛藍營的逢扁必反﹑連泛綠營也迷漫着罵扁的失敗主義﹑可說很多綠營也是逢扁必反。假如台灣真的有危機,上述綠營的失敗主義才是真正的危機。
此等失敗主義的來源有外在的及內在的因素,先說明外在的吧。美國是一個有反省能力的民主國家,她佔据了全世界第一強國的地位﹑基本上有維護全球國際和平秩序的作用。中國的霸權崛起其目標則是要取代美國搶佔世界第一强國的地位。中國很清楚必須先佔有台灣才有可能進而取得世界第一强國的地位,但中國的軍力無法突破美﹑日﹑台的連鎖保衛,因此中國才擬出「斬首」策略﹑企圖以偷襲方式玃取台灣。美國很瞭解極權的中國若取得世界第一强國的地位﹑這世界將無寧日,因此設法軍售台灣以防中國對台的斬首偷襲。沒想到台灣內部泛藍背叛式的國家認同﹑在立法院杯擱軍購。這就是台灣危機的外在因素。
其次想談談我認為的危機的內在因素。數十年來台灣人的長期奮鬥使台灣意識逐年提昇,到2000年總統選舉時支持本土派候選人的民眾己提昇到近四成,雖未過半﹑但因外來政權陣營分裂﹑本土派的阿扁意外當選而完成政黨輪替。2000年伊始﹑本土派就犯了一項最嚴重的錯誤,以為政黨輪替就是台灣人出頭天了,獨立建國指日可待了,朝野從此鬆洩了過去的奮鬥打拼。2000年本土派執政後,在朝的繼續享用過時的「中華民國体制」,在野的則是眼睜睜的只期待本土政權帶領咱來出頭天。雖然如此,台灣意識仍然像壓不扁的玫瑰花一般在缺乏營養的土地慢慢成長﹑並於2004年開花,阿扁竟能以過半的百分之50.22857支持度幸運連任。可惜﹑台灣人民這兩度的大幸運並沒獲得「出頭天不能靠上天掉下來 」的教訓。本來no pain 就no gain,沒有艱苦經營就沒有收成,台灣人的建國出頭天是何等天大地大的事業,那能只靠敵營分裂﹑只靠好運﹑只靠多嬴幾張票就能够出頭天而完成台灣獨立建國的歷史使命呢?可嘆的是這道理到今天綠營內還是很多人不瞭解,他們不是停留在一味的罵扁就是睹爛不投票。須知道假如只靠阿扁一個人做對事,像大家期待的硬起來﹑不搖擺\﹑不亂講話等等,困境就能解決嗎?那阿扁必定是一個像聖人的獨裁者,而人民也必是像慈濟功\德會的虔誠順民。在極端民主自由的台灣社會,絕對不可能只靠一個沒犯錯的領導者就能解決所有問題的。今日綠營會面臨目前的困境不只是阿扁要負責,所有綠營人士都有責任的,假如到目前綠營還只停留在批扁罵扁,這才是最嚴重的危機。
咱必須瞭解長期受迫害的人或族群往往潛藏有Stockholm Syndrom (受虐性﹑或稱奴性) 而不自知,當慣奴隸的人很容易感謝主人施小惠而繼續臣服於這主人,即使奴隸制度己經取消,新領導人若是由曾是前奴隸者當中出身﹑就很難為其他的前奴隸信服。不少台灣的民主運動前輩無法服從或支持較年青輩的阿扁或許\也是這種心態在做祟吧!不只是政治上如此,文化上也有這現像,我曾聽說不久前在選台灣最佳國家文藝獎時由並不完全認同台灣本土的白先勇當選,隱藏的原因是許\多本土作家不服另一個本土作家出頭,假如這是事實,我們豈不是在文化上也還留着奴性的遺毒。我很不願意過份負面,但假如我們負面的心理缺陷是阻礙我們出頭天的因素,我們能不勇敢的面對嗎?好在最近有聽到一項正面的故事,不久前自由時報換主編,決定停掉某很堅持台灣主体意識的名教授在該報寫的專欄,朋友為這名教授打抱不平說是新主編妒忌該教授的緣故,但這位教授很大方的解釋說,假如這位新主編找來的新專欄作家也是像他一樣堅持台灣主体意識,則新主編是要培養更多新人才吧,這種風度﹑這種思考模式也許\可以幫助我們排除劣根的奴性吧!
上面分析了咱台灣人追求出頭天最近所面臨的外在及內在的危機因素,克服內在的因素完全掌控在台灣人自己手中。「本土」政權已被「中華民國」体制套牢,咱不能對它存太高的期待,咱只是要重拾2000年民進黨僥幸執政以前咱為台灣民主自由獨立建國奮鬥的決心及為獨立建國打拼的精神,從新開始走出自己的路,這條路咱曾經走過,應該不會很陌生。由不死心的我們開始,一步一脚印把多數鬱萃﹑賭爛的但應己過半數的原綠營選票﹑像2004年228手護台灣的氣勢般再度動員出來,不可讓主張終極統一的侯選人在2008年當選總統。外交是內政的延長,只要內在的危機因素先克服﹑外在的危機因素自會程度上疏解。
前幾天有機會参加一個関心台灣前途的座談會,與會者有一項「同胞須團結﹑團結真有力」的共識,就是由目前已經有的民間運動團体像群策會﹑手護台灣聯盟﹑台獨建國聯盟﹑教師聯盟﹑環保聯盟﹑台教會﹑北中南東四社等成立一個協調性的組織,可以稱之為「台灣國民議會」。今後民間推動正名制憲的運動時盡量用國民議會的名義,各團体所做的事工與本來沒什麽不同,只是改以一致的「國民議會」的名稱進行,宣傳的效果將會更大。海外主要的台灣人組織己於四年前用此模式成立「世大會」,做了不少有突破性的進展,例如「一邊一國」的提出,以及不久前完成的終止「國統會」。

咱做為一個「不死心」的運動者能够做的﹑須要做的其實很簡單,只不過是對自救的理念多發聲,以及對抗不公不義的抗爭多参與而已,用福佬話說就是「卡kao話le﹑ma 卡雞婆le」就是了。

再次感謝各位的耐心聽完我今晚的「kao話」。

莊秋雄
台灣獨立建國聯盟美國本部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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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發表於4/29/2006在文化總會中部辨事處演講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