螞蟻獻曝VS蓬萊展望

鄭祺耀
企業界人士
面對當今台灣政治熱潮,大街小巷、販夫走卒各個均能滔滔不絕,口若懸河地評論及分析一番,其熱度有若股市之過熱投入則必有崩盤的一天,令人擔心不已。

老一輩的住民經歷過戰前、戰後的異幟、兩蔣時代的恐怖及李、陳時期的混亂繁榮(Thriving in Chaos),人民對自由、民主、人權爭取的辛酸,若以經濟社會發展的背景原由觀之,則久居國外的民運人士與土生土長的民運之士理想目標或許一致,然而投入的辛酸、歷程則不一,殊難評估或評價達成政黨輪替的貢獻。

今春某民運名嘴立委批評某媒體民粹名嘴為微小螞蟻時,令筆者頗為訝異及感傷。螞蟻者,具有我人類所不及的合作精神及犧牲小我完成大我的特性,它在通過與其身長一樣大小的夾溝時,會自動構跨屈身當橋,好讓其他螞蟻順利通過,犧牲的小螞蟻前仆後繼,這是貪生怕死的人類所望塵莫及的。試想台灣二次大戰後的人口約六百萬,它有若六百萬隻小螞蟻經過一甲子後的今天,已成長到二千三百萬的螞蟻。2000年、2004年台灣政權的變天,不正是這些具有本土意識及共識(Identity)的螞蟻表現。

這群生活在台灣的螞蟻,表現出其獨特的倫理道德、正義、信實的熱誠。1965年筆者為美商工作已居廠長之職,但心懷台灣,擬辭職為台商工作,但並沒拍拍屁股走人,而自動給原服務單位一年的準備時間,使美國佬印象深刻。1971年台灣螞蟻收到美國經台灣美國銀行BOA通知之信用狀(L/C),金額約美金一百萬元(1971年的台灣國民所得為美金410元,若押匯豈不是一大筆財富?),經與BOA確認無誤。其實是客戶多寫了一個零,於是趕緊通知客戶請其修正,此舉讓美銀及客戶盛讚台灣螞蟻的正直與誠實。凡此為台灣奠定舉世最可信賴的基石之舉不正是經濟奇績的要因嗎?

2001年的911事件時筆者旅外在英倫,臨時放棄本需赴美的開會行程改為歸台。機上鄰座是位英商,在聊天之後得知其來台採購小五金,筆者提醒台灣強在機電及IT產業,勞力密集產業不再具競爭力。對方回稱:台灣商人始可靠,交台商處理就放心了,聞後深感慰藉。如此不勝枚舉的事例,創造出台灣螞蟻的本質,樸直且實在,相較予過路客心態而不知台灣本土價值與目標的藍色禿鷹,只知挖掘淹腳目的台灣財寶、傷害台灣,孰輕孰重?

台灣的傳統阿嬤希望兒孫「成人」(台語),不希望兒孫禽獸不如的偉大傳統家教。從數百年前直到百年前日據時期的普及教育,本已提昇人文氣質到某一稱許的水準。奈何過去一甲子的學校與社會教育扭曲了傳統的價值觀,獨讓家庭教育挑「成人」的大樑。人之異於禽獸乃因人=動物+(家庭+學校+社會)教育。無奈學校與社會教育的失敗而需重建,不正是刻不容緩的課題及有識之士的職責嗎?

「成人」者乃社會國家的人力資源,其潛力的發揮有賴自由、民主、人權為基石,台灣辛酸爭取建造到現今不能說沒有成果,但仍待努力提造共識(identity)的展望。台灣螞蟻的展望不正是過去所謂「只能做不能說」的內心期許嗎?它是深藏在人人的核心價值和核心目標。此兩者價值與目標相加辨識核心意識型態;此乃太極中的陰極。它有若太空中的北極星,航海中的指標。至於吾人在航行中,期待達成的一個美夢則屬陽極,這個美夢很大、很困難,非得有很大的勇氣、花很長的時間去克服否則無以達成。陰陽兩極的運行並進,普世價值與核心意識型態,加上吾人美夢之擘劃與實踐,不正是知識份子的責任嗎?

知識份子不一定是高學歷者,它是具有自己的專業,相信自我的專業及秉持敬業精神,服務於人群社會,並深切地關心社區及社會國家。當發現社區、社會國家有不當之事時,會跳出來邀集眾人革新、革命,去解決及克服問題的人士便是知識份子。此刻的台灣不正是缺乏許多這樣的知識份子,來宣導我們應有的核心意識型態及美夢的達成嗎?但願有識之士不再沉默,而都能站出來變成知識份子,而不淪為僅止於批評分析於販夫走卒,則台灣必然光明磊落很快凌駕瑞士,變成世界上最美麗的寶島國家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