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公論報》1981年7月31日《台灣公論報》創刊,是台獨聯盟的機關報,自勉為「海外台灣人的報紙」,由羅福全擔任發行人,洪哲勝擔任社長。取代機關報《台獨月刊》改為每周發行二次。 這份報紙是「百分之百站在台灣人的立場,為海外台灣人發聲」的刊物。
《台灣評論》「台灣評論」於1992年10月17日創刊,選在距71年前台灣文化協會成立之日,作為創刊日。最初一年,「台灣評論」委由一群志同道合的學者主辦。嗣後,隨著國內政論雜誌銷路的萎靡,遂改由台獨聯盟自編,作為贈送同好和宣揚理念的非商品性刊物。
共和國雜誌從《台灣評論》到《共和國》二千三百多年前,柏拉圖寫了三篇至今仍是學習政治,尤其是政治哲學必讀的著作,其中一篇叫〈共和國〉 (Republic)。柏拉圖寫這篇〈共和國〉時正是古雅典的政治最墮落的年代,他想透過他的政治哲學來挽回雅典政治的健康。 我們把這份刊物定名為《共和國》,是因為我們覺得目前台灣的政治也很不健康,想借用柏拉圖當時寫〈共和國〉的心意。此外,我們覺得台灣人一直渴望台灣早日成為一個新而獨立的國家,「台灣共和國」的誕生也許還要一段時間,但現在有很多人在心中或在行動上為「台灣共和國」催生。我們也想用這份刊物來參加這個運動。
維基百科上的「台獨運動」條目許維德 維基百科簡介 在某種意義上,創辦僅六年多的線上百科全書「維基百科」(Wikipedia,網址為http://www.wikipedia.org/)是一個網路世界的奇蹟,甚至有論者就直接稱這個線上百科全書「在全世界掀起一波知識革命」。我們先從一些簡單的數據資料著手,看看這個在搜尋引擎上(尤其是google)被搜尋率極高的網站,到底有什麼過人的地方?簡單來講,這個網站在條目數目的成長速度上確實相當驚人。截至2007年3月初為止,在維基百科上條目數目位居第一位的英文維基百科(http://en.wikipedia.org/),已經突破了165萬個條目,而總數已達250種之多的不同語言版本之維基百科,則加起來已經累積了650萬個條目,這其中包括了中文維基百科(http://zh.wikipedia.org/)上的11萬4千多個條目,以及閩南語維基百科(http://zh-min-nan.wikipedia.org/)上的2千3百多個條目。這個數目有什麼值得注意的地方呢?我們必須知道,經營已經超過兩百年的「大英百科全書」,目前其線上版累積的條目數量也還不到12萬條;而編輯時間達15年、號稱是華文世界最大型之綜合性百科全書的「中國大百科全書」,其條目數則是8萬筆;第一版於1989年推出的「日本大百科全書」,其條目數是13萬筆;而台灣行政院「文化建設委員會」所推動的線上百科全書「台灣大百科全書」,其現有的條目數量則還在1萬條以下。也就是說,在相當短的時間內,至少就條目數量而言,維基百科就已經超越了多數的老牌百科全書,而幾乎成為目前世界上規模最大的百科全書。 那麼,到底是什麼因素促成了「維基百科」在條目數量上的驚人成長速度呢?顯然,維基百科在軟體上所採行的「wiki技術」,以及為配合該技術而採用的內容開放版權協定 — GNU自由文檔協定證書(GNU Free Documentation License 或簡寫為 GFDL),顯然是該網站能夠快速成長的最重要機制。所謂的「wiki技術」,指的是一種能提供「共同創作(collaborative)」環境的網站,也就是說,每個人都可以任意修改網站上的頁面資料。維基百科目前所使用的操作軟體 — MediaWiki,正是一種典型的「wiki技術」。至於內容開放的版權協定,則是要配合維基百科的這種「共同創作」特質。一方面,撰寫該百科全書的參與者必須放棄傳統上應該要屬於該原創者的版權(只有這樣後來的參與者才有可能在這個基礎上繼續修訂該條目的內容);另一方面,也是在這個原則下,維基百科也才能夠秉持開放原則,讓全世界的網路使用者更自由地免費使用這些知識。 由於維基百科這種「人人都可以編寫」的特質,在某種程度上,該網站就成了相對上之弱勢族群在網路世界發聲的極佳管道。因此,該網站上除了可以找到主流社會(或主流百科全書)所認可的一些「正常」條目以外,我們也可以找到很多基本上比較屬於邊緣論述的條目,比如說和少數民族、同性戀、婦女、殘障者、底層階級等相關的條目,都可以輕易在該百科全書上找到。 我對維基百科的參與 2004年10月,當我還在美國的紐約州撰寫我以美國台獨運動為主題的博士論文時,在一個很偶然的機會中,我因為查詢相關資料而進入了該百科全書的中文版,而且還突然發現到,身為網路使用者的我,竟然也可以自己在該百科全書上書寫新的條目。一時興起,我就立刻為該百科全書撰寫了「鄭南榕」這個條目。由於我長久以來在知識和實踐上的興趣都一直和台灣獨立運動相關,我也在寫完該條目以後,隨手查詢了一些該百科全書上和台獨運動相關的條目。在那個時候,中文維基百科多數的參與者都是中國人,台灣人相對來講並不多見。在這種情況下,和台獨運動相關的條目不但不多,而且通常都充滿了謬誤和偏見,多數都是以一種想當然耳的負面態度來撰寫。 因此,在那個發現該百科全書的晚上之後,我連續幾個夜晚幾乎徹夜未眠,先改寫「台灣獨立運動」這個條目,然後又陸續撰寫了一些和特定之台獨運動參與者相關的條目。由於某特定政治運動之發韌通常和某地區的歷史發展脫離不了關係,我也又立刻投入和「台灣歷史」相關之條目的書寫。等到這些相關條目累積到一定程度以後,我也又緊接著為該百科全書創建了「台灣獨立運動」、「台灣獨立運動參與者」、「二二八事件」等分類(category),用以統整和這些分類相關的一些條目。 在參與該百科全書幾個月以後,由於相當認真地投入和台灣相關之條目的撰寫,我也在經過該網站之參與者的投票後,於2005年2月成為中文維基百科的管理員。 目前維基百科上和「台獨運動」相關的條目 在我撰寫了某些和台獨運動相關之基本條目、並創建相關分類以後,基於維基百科的「共同創作」特質,也有不少其他的朋友投入該領域之相關條目的寫作工作。因此,整體而言,目前在中文維基百科上和台獨運動相關的條目並不算少,如果我們要在搜尋引擎上尋找和台獨運動相關的資訊,也有相當大的機會可以點進該網站中。 在目前的中文維基百科中,放在「台灣獨立運動」這個分類之下、直接和台獨運動相關的條目有26個。這個數目雖然並不算多,不過,一些基本的條目,比如說「台灣獨立運動」、「台灣獨立建國聯盟」、「台灣再解放聯盟」、「獨立台灣會」、「台灣共和國護照」等,都可以找到(當然,多數的內容都還有進一步補充的空間)。此外,在「台灣獨立運動參與者」這個分類之下,則收錄了48個條目,其中主要由我所撰寫的,就包括了「鄭南榕」、「陳智雄」、「黃文雄」、「李鎮源」、「羅福全」、「廖文奎」、「廖文毅」、「史明」、「王育德」、「許世楷」、「黃昭堂」等人。除了「台灣獨立運動」和「台灣獨立運動參與者」這兩個分類以外,「二二八事件」(有16個條目)和「二二八事件受難者」(有20個條目),也都和廣義的台獨運動有關。 期待大家對「維基百科」的參與 事實上,由於維基百科的「共同創作」性質,我個人覺得這是一個大家一起整理相關資料的絕佳平台。當然,由於歷史的書寫本來就涉及不同的史觀和詮釋,某人所書寫整理出來的條目,其他參與者未必能夠完全接受,也因此,對某些較具爭議性的條目而言,在維基百科上引發的編輯戰也就層出不窮。但是,只要秉持某些基本原則,比如說撰寫的任何史料均有清楚的資料來源、撰寫人物評價時能參酌正反兩方面不同的意見、撰寫時盡量避免主觀性太強的文筆和語氣等,由於維基社群的參與人數已經成長到一定數目,也由於該社群的參與者基本上抱持各種不同政治立場的人都有,通常,這些爭議也都可能可以透過一定的程序來解決。 我期待更多的朋友對於維基百科 — 特別是該百科上和台獨運動相關之條目 — 的參與!!!
「膚所在─餘音」skinSITE─Past Tune曾韻潔 歷史如何透過藝術轉譯?藝術語言如何傳述建築物本身的故事? 「膚所在skinSITEs」演出是「後劇場」(Post Theater)跨文化創作計畫之一,第九系列「餘音Past Tune」,特地在台灣就地製作,並與台灣舞者柯德峰協力合作,演出長度約15分鐘,2/1-2/4在台北二二八紀念館地下特展室,演出共三日。 「後劇場」使用簡單的多媒體數位的藝術形式,呈現紀念館建築物本身歷經不同時代的故事。紀念館本身充滿了時代遞嬗的痕跡,自1930年台灣總督府交通局遞信部作為「台北放送台」,為發展台灣的廣播事業所設,便開啟了此棟建築物的風花雪月,1945年由國民政府接手後,名稱改為「中國廣播公司」,至1947年二二八事件發生,此建築物被當作第一個向全台發聲的重要角色,所有黨政軍相關政令的發佈皆透過廣播機制,而後當中廣新建廳舍完成後,1972年建築物便交還臺北市政府管理,作為臺北市政府公園路燈管理處辦公廳舍使用。二二八事件在解嚴後逐漸被公開與重視,在1996年時,才由市府正式成立現今的台北二二八紀念館館址所在。 「膚所在—餘音」劇場表演巧妙地結合展覽之展場空間與劇場場域,後劇場利用本身原是展覽場規劃之一的「門」,作為整齣劇碼的觀看平幕,「門面」以延展性極佳的軟膠膜製作,製造多媒體影像與舞者表演、2D與3D的視覺融合。史料紀錄性的影像與肢體舞蹈的演出中,塑造了一個擬人化的建築物「精靈」的身份,也就是由舞者所飾,以「精靈」的肢體表演貫穿紀念館的內在精神,娓娓述來時代性的故事脈絡,暗喻建築物體內承受壓抑及扮演傳播的角色,在規則的背景律音中,「精靈」扭曲的身軀,被淹溺在不斷地從四面八方伸張而來的千萬之手、層層如水如血的液狀底下,忽轉漸急促的呼吸聲頻,舞者的身體在「門」後起伏舞動,身軀向門外撞擊像是欲爭脫逃離禁錮自己的場域,投射於門上的影像與舞者在門後的舞動,製造出身形與影像似真似假的疊合,舞者越劇烈掙脫浮出,自「門」後浮出的身形越顯而明顯,最後上半身軀完整浮現,高潮於是落下。 台北二二八紀念館在時代的巨輪中曾經扮演過幾個不同的角色,「後劇場」劇場團體(由日本藝術家棚橋洋子Hiroko Tanashinai、德國藝術家馬克思‧舒馬克Max Schumacher二人組成)在台北二二八紀念館的史料室中,認識有關此棟建築物的歷史故事後,與台灣舞者柯德峰溝通協調他們的創作概念與脈絡,在棚橋洋子對藝術的看法提到:「藝術是在一個跨文化的世界中讓我們達到互相理解的途徑。」當二二八事件成為許多台灣人民對高壓統治下集權暴力的集體記憶,「後劇場」透過屬於非見證者的眼光,讓藝術作品成為一種觀看的角度,藝術擁有抽象的視覺語彙,讓擁有共同生命記憶的人們感通到共有的情感,甚至透過藝術的手段讓為未參與這些事件的人們及年輕世代,以藝術較為柔性的特質傳遞第三者的反芻。當歷史故事接受了藝術手段的詮釋後,便重新塑造了歷史新的形象,「後劇場」的工作模式是與當地藝術團隊合作,以感應式的電子多媒體製作在地地域性的裝置作品,他們已參與過世界各地的藝術節與場所的演出節目。「膚所在skinSITEs」系列是他們最近的創作計畫,以結合當地建築物本身與當代藝術跨領域的手法重構建築物的故事,建築物本身擁有屬於其自身的的功能與所在地意義,因此計畫中以和在地藝術家合作,創作中而達成某種程度的藝術想像與交換。 1996-1999年間,台北市立美術館也曾經每年委託不同策展人,為二二八事件策劃展覽,其展出漸由文件式的史實探索與呈現,進入實驗性地由藝術家以歷史事件為軸心,對事件進行反思與開拓,但不可避免的,在歷屆參展作品中仍多圍繞於事件本身的描擬與見證,然而四年的二二八紀念美展已然啟發有關台灣對自我身份認同的主體性思維。數年後的今日,E世代的藝術家在游移各國、與不同文化背景的人們互動中,進行他們的藝術創作計畫,而「後劇場」更以文化交換的姿態切入這個歷史事件,集權暴力事件在歷史的脈絡中出走,重構出文化關懷與省思,當代藝術讓作品被思考的角度迎向更多層面,在「後劇場」試圖給予建築物再度發聲的機會中,也許正如馬克思‧舒馬克(Max Schumacher)所關注的思考:「如何在多媒體科技、全球化經濟、以及身分認同後現代概念下,讓劇場成為一個更有效的藝術形態?」
譜出台灣的音樂──郭芝苑林秀鄉 整理 2006年獲行政院文化獎、國家文化藝術基金會第10屆國家文藝獎的台灣國寶級音樂家郭芝苑,在他的作品中,最為人所知的,可說是後來被改譯為華語版,放入音樂教材中的《紅薔薇》。這首《紅薔薇》原是詹益川所創作的台語詩,郭芝苑為其譜曲,後來被正式編入音樂教材中而流行起來。此外,還有經歌手鳳飛飛演唱而流行起來的國語歌曲《初見的一日》及閩南語歌曲《心內事無人知》,捧紅劉福助的《歹命子》等。但是郭芝苑並不希望大家只記得這些歌曲,他所創作的作品種類多樣,包括歌劇、管絃樂、室內樂、鋼琴曲、電影音樂、日本歌謠、國台語歌曲等等,是台灣近一百年音樂史裡,第一代作曲家中,除江文也之外,作品數量、種類、品質上較為完整的現代作曲家。 郭芝苑出生在1921年日治時代的苗栗縣苑裡鎮,從小受到家裡留聲機傾瀉而出的音樂,及住家附近廟宇酬神時演出的地方戲劇音樂(歌仔戲、正音、亂彈、交加戲、北管、車鼓小戲…等)的薰陶,對音樂產生濃厚興趣。雖然出生在富裕的醫生家庭,卻不顧父親希望他學醫的期待,在舅舅的幫忙勸說下,才得以赴日學習音樂。1941年郭芝苑進入日本東京東洋音樂學校,由於左小指先天向內彎曲,不適合學習演奏,轉而學習作曲。後因父親過世返台,而一度中斷學業。1943年再度赴日,進入日本大學藝術學院音樂系作曲科就讀,深受日本現代民族學派伊福部昭、早阪文雄及台灣作曲家江文也的影響,而激發創作漢民族音樂的理念。 郭芝苑在成長求學時期,由於戰爭的因素,無法得到完整的學習,加上戰後台灣物資缺乏、資訊貧乏,可說是文化沙漠。他一生經歷了不同統治體制的台灣,深刻體認到台灣人的悲哀,因此,他自日本歸國後,致力於創作屬於台灣人的音樂,2005年12月由國立台灣交響樂團所首演的《台灣頌》中的歌詞,「自古以來台灣是多難的國度,自由民主解放,前途看光明……子孫在台灣建設新生活,獨立政權,台灣是世界的肯定,追求族群團結,台灣人向前行……」可稍窺視出郭芝苑對台灣的看法及他的台灣意識,也看出他透過音樂,對台灣的肯定。 這首《台灣頌》是1969年郭芝苑自國立東京藝術大學音樂學部作曲科結業時,希望利用所學的西樂傳統古典作曲技法寫一首大眾化,且具實用性的管弦樂曲作為回國的紀念禮物,因此採用了英國作曲家艾爾加(Edward Elgar)《威風凜凜進行曲》 (Pomp and Circumstance)的曲式,創作了管弦樂大進行曲《大台北》,而此曲也在2005年加以修改,成為《台灣頌》。 會採用《威風凜凜進行曲》的曲式,是因為郭芝苑很喜歡這首曲子,且這首曲子呈現出活潑、輕快且有鼓舞士氣的感覺。最早,郭芝苑接觸到這首樂曲,是他在日據時代就讀台南長榮中學時 (1935年),當時的校內運動會,學校都會以這首曲子旋律配上運動會的歌詞,來當做運動會的會歌。當時,郭芝苑以為這是一首日本歌,雖然喜歡它優美的旋律卻不知原本的曲名及作者,直到戰後才由LP唱片(未加入合唱的版本)知道,這首曲子就是英國近代作曲家艾爾加的《威風凜凜進行曲》。這首樂曲是典型的進行曲形式(三部形式),前段是輕鬆、勇壯的進行曲,而中間部分的旋律優美而莊嚴。原來的版本,是沒有合唱部分的,後來在1902年愛德華七世(Edward)戴冠式時,亞歷山德拉女王(Alexandrs)命令加上女中音獨唱及大合唱。現在這首優美、莊嚴而時常加上合唱的旋律,已經變成英國的第二國歌。 郭芝苑曾經在電視上看到英國交響樂團演奏艾爾加所寫的《威風凜凜進行曲》,演奏到中段時,觀眾起立跟著旋律齊唱,使他深受感動。長年來,郭芝苑不斷的在創作屬於台灣人的音樂,他所追求的,想必也是期待能創作出一首能讓台灣人齊聲合唱、使台灣人感動,又能代表台灣的音樂。 雖然郭芝苑並不贊成音樂家為政治服務,但他認為國家要強盛,不可以沒有文化根底,而音樂是文化中的一環,身為音樂家的他,決心要用音樂創作紀錄當下的社會現狀,畢竟現在台灣的國家意識太薄弱,透過音樂的流傳與傳播,可使大家知道台灣的美好與偉大。
書評:《看不見的台海戰爭》詹文碩 郭乃日著,高手專業出版社,2005。 有些書名令人猜不透書中內容,看完之後才覺得「書不可貌相」,可能僥倖地遇到了一本與自己有緣的好書,偶爾也深深地有上了大當的感覺。另一種書名則清楚地讓讀者知道可以期待的內容,所剩下的不確定因素只餘下能不能滿足這份被勾起的好奇心而已。《看不見的台海戰爭》屬於後者,對於關心台灣且喜愛讀軍事讀物的我來說,這樣的書名成功地引起了我的興趣,可惜內容並未完全滿足當初的期待,或許是我的要求太高了吧!。 全書共分為五個章節,分別是:「看不見的台海戰爭」、「破除台海的戰爭迷霧」、「進佔太空高地──台灣衛星影像情報發展秘辛」、「台灣太空計畫科學面紗下的軍事面貌」及「擎天載具V.S.探空火箭──台灣中程飛彈發展秘辛」。這些章節之間並沒有一定的先後順序,可以分開來看,當成是瞭解台灣近十年來一些一般大眾較不熟悉的軍事計畫,也可以一氣呵成地看完,將其視為對台海這場《看不見的戰爭》的系統性介紹。不過,也許是作者(記者)職業上的關係,所採取的角度較類似報章雜誌上對新聞事件的描述方法,有前因後果、來龍去脈,也有對事實的鋪陳與分析,因此在未來可能有成為史料的價值,但是戰爭理論部分則較缺乏。 《看不見的台海戰爭》描述的是台海兩岸之間的情報戰之局部情形,主要以訊號情報戰 (SIGINT, Signal Intelligence) 和影像情報戰 (IMINT, Image Intelligence) 為題,最後一章則回到軍事武器之研發。訊號情報戰在和平時期除了要保護我方訊號之外就是對敵方電波之監控與偵察,以竊取可資利用的情報或辨識敵方之軍事部屬,在戰時更增加了干擾及破壞對方訊號的任務。影像情報戰在現代則主要是利用商用與軍事衛星影像瞭解敵方之軍事部屬或者研究戰略地點之地形等。前一陣子,中國發射獵殺衛星之導彈便意在宣示其反制它國影像情報戰之能力。上述兩項情報戰做為整體情報戰之局部,目的皆在於揭開軍事理論家克勞維茨口中的戰爭迷霧,也就是要達到「知己知彼」的境界,進而減低戰場上的不確定因素,以控制風險並增加己方獲勝的機率。至於軍事武器之研發則屬於軍事競賽 (Arm race) 的範疇,企圖直接獲取科技上壓倒性的勝利,或間接的迫使敵方過度投資軍事國防而拖垮其經濟。 事實上,作者對於所提及的領域皆能深入淺出的介紹給讀者,然而將內容與書名做對比卻令讀者不免覺得不足。的確,像《看不見的台海戰爭》這般大的題目,非但是值得寫一篇論文的議題,而且是國家必須正視的戰略要題,畢竟「戰爭」並不是一件小事,而是關係國家存亡、人民性命攸關的課題。不過,作者會如此寫當然是為了迎合讀者的喜好,取一個「響亮」的標題吸引目光。這樣的內容符合一般軍事迷對國家軍事的好奇心卻也反映出台灣一般民眾對於台灣地緣政治戰略地位的不熟悉與漠視。翻開國外的報紙,可以看到對全世界各「潛在火藥庫」的深入報導與分析,我們將赫然發現台海被列為世界「八大熱點」(Hot Spot) 之一,而外國記者對於台海情勢的分析常勝過國內媒體的見解,這不太妙。而大環境之敵我意識不清、媒體之職業道德淪喪與妖言惑眾更轉移了大眾的注意力,身處「看不見的戰場」而毫無危機意識,尤其可怕。 的確《看不見的台海戰爭》存在,而且危險,但是本書內容卻著重於常識性質的傳播工作而沒有達到警惕讀者進而增加人民危機意識與全民心防的重要目的。這種隔靴搔癢的感覺來自於作者描述的其實不是戰爭而是軍事「較勁」,不是「戰爭行為」(Act of war) 而是「備戰行為」( Tactical / Strategic Readiness),這些都是「准戰爭行為」,差別看似不大實際上卻是差之毫釐,失之千里,讀畢此書反而讓人放下心:「原來《看不見的台海戰爭》只是這樣啊!有趣!」。造成這樣的結果相信是作者始料未及的。然則,問題出在哪裡呢?問題出在作者選擇介紹的戰爭領域是在「軍事戰場」上的,而我們和作者自己都知道1967年「一一三空戰」以來台海軍事戰場是一片空白的,是台海兩方都動彈不得,也無意燥動的領域。果真如此,我們是否可以放心地否定《看不見的台海戰爭》的存在? 很可惜並不然,因為「情報戰」並沒有停止,也並不僅止於軍事上的用途。例如觀察家便曾指出在冷戰結束後,許多前KGB及CIA之情報人員皆「轉換跑道」至民間或半民間組織服務。獲取的情報除了軍事方面的只能做為備戰用,其餘有關經濟、政治、外交及科技等領域的情報正每天被運用在真正的現代台海戰場上——經濟。因此,讓我們討論一下「情報戰」的概念。傳統的情報戰著重於保護我方情資並加以利用,同時竊取、變更或破壞敵方之情報,使我方得以做出正確的決定並誤導敵方之決策。作法上依序可分為情報需求定義、情報獲取、情報處理以及情報利用,此四步驟統稱為「情報流程圈」(Intelligence cycle),而越有效率的情報作戰單位越能快速且隱密的完成此流程圈。 情報獲取的方式可分為兩大類:藉由人員實地獲取之情報,HUMINT (Human Intelligence), 及藉由科技獲取之情報,non-HUMINT ,(non-Human Intelligence)。其中,由於本質上和社會大眾接受程度上的不同,HUMINT因其介於法律邊緣,風險極大且只能做不能說,常被有意無意的忽略以致於大家以為情報人員都像007!反倒是non-HUMINT因為風險相對少且高科技較「炫麗奪目」而常被渲染。某些情報單位更曾因為過度依賴、迷信科技而付出慘痛的代價(如CIA對911之束手無策)。而本書作者也是完全略過了整個HUMINT的部分,儘管「它」也許是「看不見的戰爭」中最慘烈的一塊:究竟中國派有多少特務在台灣?台商中是否混有台灣情報人員?間諜?反間諜?對於這些無名的第一線戰士,台海戰爭是他們的日常生活,也是他們冒著生命危險在進行的任務。 回到理論面,既然「情報戰」的最終目的是正面或負面地改變敵、我之決策,也就是獲取「影響力」,在近年來「情報戰」已經升級為「資訊戰」(Information warfare)、「輿論戰」(Opinion/Mind shaping) 甚至是「知性/知能戰」(Cognitive warfare)也就是將影響力之運用逐步推往人類最基本(上游)的「知的能力」與「判斷能力」。附帶一提,這樣的「轉型」使得過去的「情報戰」走出躲躲藏藏的宿命而在光天化日下合法地進行著滲透人心的工作。我們可以想像對於這些「知性專家」最極致的影響力便是電影「駭客任務」中描寫的駭人景象:人腦直接連結於一虛擬實境程式上,因而從生到死人都活在被控制、創造的幻影中。然而,這只是科幻情節嗎?試想專制國家的「洗腦」、黨國與領袖的造神運動,或者媒體這幾年來有失客觀的疲勞轟炸式報導,最後再想想某些國家是如何試著影響世界各國菁英之養成便能理解知性戰之真實性。 「大隱隱於市,小隱隱於野」,真正「看不見的戰爭」並非利用匿蹤科技將飛機、武器藏起來的戰爭,而是天天攤在我們的眼前卻完全地融入我們的日常生活,將敵我意識模糊化、戰場虛擬化、並將傷亡、損失無形化以致於敵人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下如溫水中的青蛙般被麻痺、癱瘓的經濟戰爭及知性戰爭。二次大戰後,英國軍事理論家李德哈特告訴世人「癱瘓敵人」的間接策略是多麼地有效,然而孫子兵法中不是早說過「不戰而屈人之兵」及「攻心為上」的道理嗎?身處「看不見的戰場」而不自知就像矇著眼睛過十字路口一般危險。這是拜讀《看不見的台海戰爭》之餘的一些思考路徑之延伸,也是所有住在台灣的民眾應警惕的。
淺談經濟戰爭詹文碩 1989年冷戰結束,柏林圍牆倒下象徵著新紀元的來臨。樂觀的氣氛瀰漫各界,彷彿資本主義對共產主義的勝利將為人類帶來永無止盡的福祉與和平的未來。於是,除特定國家維持甚至提高國防支出,多數國家陸續調降軍事預算。90年代以降的歷史發展卻粉碎了烏托邦提早到來的夢:兩次波斯灣戰爭與恐怖主義的崛起,以及少數獨裁政權的維持,再次提醒世人民主、和平是如何地珍貴與脆弱。同時間,伴隨全球化而來的是愈趨複雜的國際競合關係,而知識經濟的到來也令許多工業化國家面臨適應不良的窘況。時至今日,各國發現自己深處更激烈的經濟競爭當中而疲於奔命。戰爭並未消失而是改變了型態,以一種更具滲透性,卻也更具破壞力的形式發生於國際間 —「經濟戰爭」。此種「新式戰爭」雖不花一兵一卒、不動一槍一彈,也因而不易發覺與提防,卻經由掠奪一國之財力、人力及科技,達到癱瘓它國經濟命脈之政治目的。面對此一挑戰,「經濟安全」的觀念應運而生,許多國家的國安機制也受其影響而產生巨變。假如我們身長在其他國家或許可以贊同經濟自由學派的立場,認為國與國之間的「超競爭」(hypercompetition) 是邁向完全競爭 (perfect competition) 的自然過程,寧願篤信經濟歸經濟、政治歸政治的天真教條;然而,身處台灣,天天面對中國「以商圍政」的統戰策略,我們必須格外正視「經濟戰爭」的觀念,不能漠視政治與經濟間錯綜複雜的關係。 若根據軍事理論家克勞維茨的說法:「戰爭即是以替代(指非政治、暴力的)的方式遂行政治的目的」,以此類推經濟戰爭就是特定國家「以經濟為手段遂行政治目的」的政策。以此觀之,中華人民共和國對台灣所進行的經濟戰爭行為是極明顯的。有鑑於戰爭型態的多元化,國家安全(National / Homeland Security)的觀念近年來亦已超越軍事的範疇,而成為一綜合性概念,包含國土安全、生命安全、經濟安全、資訊安全及社會安全等。在美國「經濟安全」的觀念首次由柯林頓前總統提出,並成立相關主管機構 (The Advocacy Center),法國則由國會成立專責小組研究相關議題並由總理直接任命負責人 (Haut Responsable a l’Intelligence Economique) 統籌跨部會之相關任務。至於台灣,陳水扁總統於2006年首次提出的國家安全報告中(注意,不同於國防白皮書)亦首度扭轉過去以偏蓋全認為國安即是國防的現象。 事實上,台灣以經濟立國,卻面臨中華人民共和國有計畫的經濟戰爭行為,因此追求經濟安全絕不是空洞的口號,而是必需實踐的政策:生物的本能是求生,國家既然必須保障人民的性命,而經濟是吃飯、謀生之道當然必須予以保障。遺憾的是,經濟安全雖是目前國家安全中最重要的一部份卻也最是危急的一環。尤其,身為出口導向國家的台灣,其經濟的繁榮深受貿易市場波動及各國經濟成長影響,因而比較脆弱。這是因為內需市場的先天限制,使得台灣做為一獨立的經濟體從未享受過封閉性自給自足的特權。然而也正因如此,台灣提早接受了與世界競爭的必要,而有機會成為全球化經濟中的佼佼者。站在台灣經濟安全與風險管理的角度,先僅就全球化與中國化之關係提出個人的淺見。 無可否認的,不論是為了增加營收或者減低對各單一市場之風險及依存度,台灣都必需將經濟的上、下游予以多元化,貿易市場全球化佈局的觀念於焉產生。不過,全球化並不容易,核心瓶頸在於對不同市場需求的瞭解與掌握,以及企業如何面對在地與全球(local – global) 兩種反向力量所產生之張力並取得平衡。面對種種困難,必需依據產業特性及企業競爭優勢發展出不同的全球化策略,例如:電子代工業將研發中心設在重要客戶旁,成衣及紡織業則是將設計中心設於趨勢創造中心(巴黎、紐約、米蘭等)旁,或者汽車工業進行「量產化訂製」之策略等等。另一方面,身處供給大於需求的市場中,客戶多元化並不代表囫圇吞棗、來者不拒的接單、搶客戶,而是與客戶建立長久合作關係 (Customer Relationship Management),甚至必需「選擇客戶」。這些管理決策將影響台灣企業之組織文化與全球化之成敗。 那麼「西進」選擇「同文同種」的中國做為全球化的跳板是可行的全球化策略嗎?筆者以為就理論與實際面皆不可行。首先,單以邏輯來看,將過多的資源與人力投入中國經濟便和多元化與全球化之目的相砥觸,反而增加了台灣經濟對單一國家之依存度。更何況此一國家是全世界唯一用將近1000枚彈道飛彈瞄準台灣的國家。即使我們可以敞開心胸不稱其為名符其實的「敵國」,畢竟仿效耶穌基督「打右臉、給左臉」的精神,將大量金錢、物資與人力投資至此一國家只能加速台灣經濟「升天堂」並不能永續經營,荒唐的是這種情形天天發生。以實際面觀之,開放台商投資中國並沒有為台灣經濟帶來長遠的利益。事實上,兩岸的貿易發展趨勢已經由「兩岸分工」轉為「兩岸競合」甚至逐漸出現「兩岸替代」等,對台灣不利之態勢。且「西進」可說是少數財團得利,多數人買單的典型。試問真正賺到錢的是哪些人?有多少人?而薪水被壓低、不敢要福利,甚至失去工作、家庭破碎的又有多少人?社會成本的付出真的換來了經濟繁榮嗎? 姑且不論「同文同種」民族思想之落伍與封閉性是如何地與全球化背道而馳,這種想法究竟有幾分真實性?相信和中國人相處過的台灣人都能體會「同文同種」僅僅是一種迷思、假象。又「同文同種」在現實中有沒有為廠商帶來實際的競爭優勢?在法國留學期間有幸參與「世界食品工業工具機商展」對於台灣中小企業之旺盛外銷能力留下了深刻印象:三、四十個廠商組團一起聘用幾位翻譯就參展,到了現場拿出鐵鎚、釘子開始布置商展攤位,擺完簡介傳單便將產品推銷給外國人,從拆貨到裝箱全部自己來,過程中是如此的水到渠成,沒有一絲畏懼。這些中小企業主即便一個英文字也不會說、也不懂西方禮儀,卻充分展現冒險犯難與自信的可愛,終於拿到訂單的肯定。台灣過去的經濟奇蹟充滿了類似的例子,可見貿易商除了外語能力,更需要的是精神層面的特質。新一代的台灣人在語言訓練上絕對比過去的前輩佔優勢,但「草莓族」的精神墮落症候群,和尋求「同文同種」的偷懶與迷信才是台灣全球化佈局的真正障礙。 企業策略管理講求「做對的決定,並且要有正確的動機」 (Do the right things, for the good reasons) ,既然西進並不符合國家利益,同文同種也只是假象,為何仍有如此多的台商與要求開放的壓力?難道是為了廣大的潛在市場?在此必須強調中國市場僅是潛在性的,一來並非人人都有消費能力,二方面企業要擄獲這些消費者的心,所必須付出的成本充滿不確定性,畢竟中國目前仍然是非市場經濟,更何況市場大小並非以人口計算即可,市場能不能令企業獲利才是重點。回歸企業增加競爭力的有效方式其實只有兩種:「降低企業成本」和「創新提高價值」,前者是持續進行以短期的獲利積少成多,後者則採跳躍式進展利用長程的投資換取突破性的進步。然而,有一點卻必須在意,亦即「創新提高價值」可以連帶「降低企業成本」,但「降低企業成本」卻鮮少「創新提高價值」,如此便能理解為何政府始終鼓勵「產業升級」而非「壓低成本」了。實則完全靠「壓低成本」是犧牲長期利益換取短期利潤的作法,非但不能解決問題還會延遲危機處理時機。可惜的是,排除了一切檯面上的動機,很明顯的赴中投資之廠商的真正動機多為「降低企業成本」,而根留台灣者則多強調「創新提高價值」,這也是全球化不可以是中國化的終極原因。 身處經濟戰爭的年代,企業可能成為代替軍力之戰爭工具,因而判斷公司行號之國籍成為重要課題。歐、美國家對於此一領域之研究採多元方式,以法律、財務、所在地、國際佈局及企業利益與國家利益是否相符等做為評斷基準。在經濟戰爭的防禦作為部分,台灣應效法此類作法審慎評估「台商」之實際利益是否與國家利益相符,以免「台商」變成「中商」配合中國「以商圍政」的統戰策略,並嚴格控管西進之財力、科技與人力。至於積極面之作為則應將每一個台灣海外企業視為台灣的代表與影響力的延伸,以便打造新的「品牌台灣」。
中國飛彈、太空垃圾與國防隱憂太空人 中國在今年一月十一日執行了一項太空試驗,發射一枚由開拓者二號(KT-2)發展而成的衛星殺手飛彈,到達800公里高度,以攻擊武器摧毀了其已除役的一枚氣象衛星風雲一號(FY-1C)。此舉,已招來包括美國、日本等多國的抗議。國際的抗議與擔憂,一則是擔心被摧毀衛星的碎片可能威脅各國已部署的衛星及建造中的太空站,而且中國此舉也將牽動太空中的競武,破壞太空和平用途的美景。這事件對台灣的太空投資,也是一項重大的威脅及造成切身的隱憂。試想我們目前正在服役的衛星,只要不幸撞上一片碎片,數十億元的投資,極可能即刻付之一炬。甚至,一旦台海發生戰端,中國首先必定會使用這種飛彈對付我們的衛星,直接衝擊我國的國防與國安。 中國到底用何種技術來達成這項太空試驗?除開拓者二號火箭的基本必要入軌能量外,以不同的技術層級來劃分,有兩種可能的終端導引方法。首先,由於風雲一號衛星是中國所有,他們可以很簡單地利用衛星上的通訊訊號,引導飛彈飛近衛星。此外,較成熟而困難的方法是由飛彈上自備的搜尋及鎖定儀器,如利用陣列天線(Phased Array)雷達,自動導引來接近及擊中衛星。這第二種成熟的技術,是先進國家所擔心的部分。然而,各國應該真正擔憂的,是去年美國國防部報導中國極可能已嘗試利用高能雷射來攻擊美國的軍事衛星。此說若屬實,必定會對飛過中國上空的衛星造成極大的威脅,尤其是軍事衛星。如此一來,匿蹤的設計可能會變成將來軍事衛星的重要需求之一。 我國應該如何因應這種來自中國的太空威脅?首先,為了國防、國安及國土規劃的需求,太空的投資還是必定要走的路,而為了有效維護國家的資產,以下兩個面向的整合是最好的因應解決之道。第一,要極力投資於發射載具的發展,第二,要發展低成本又速成的微衛星。很顯然的,發射載具科技能力的建立是達到自主部署衛星及能掌握衛星軌道資訊機密的必要關鍵。而微衛星的發展是當前世界太空科技界的新趨勢,強調輕巧又低價,使發展時程可大大縮短,且可達一定的觀測精密度。由經濟因素來考量,發展低價、可速成又小面積的微衛星,自然是避免其遭受敵人以昂貴的火箭來攻擊,或被高能雷射鎖定最好的方法。
台灣的經濟潛力與當局的迷失鄭祺耀 企業家 二十一世紀伊始,全球人口約六十億,若年成長率以一個百分點計,每年即增加約六千萬的人口。四十年前的台灣人口為1270萬人,政府即採降低生育率,鼓勵每對新婚家庭兩個孩子恰恰好、一個不嫌少,以求經濟穩定成長、提高生活水準。在加強工業化後,確實起了相當大的變化,個人所得由美金約134元提升到現在的14094美元,經過漫長的經濟開發,顯然已脫離農業國,亦即原來GNP中80﹪以上依賴農業及其加工品,降到今日的3.5﹪以下。 雖然經濟發展有成,卻帶來勞動力不足的現像,儘管勞動密集的工業在過去十數年間大都已外移。其中以中國居多約七萬多家,投資金額也高達2800多億美元,但是居然尚有三十多萬的外勞在台灣,而外勞的需求並未因產業的外移而中止,此一現象正說明台灣產業在過去半世紀以上的努力培植,加上近年來研發的投入頗具潛力。如何將此繼續發揮此潛能,提升我國在世界上的經濟地位,造福國人,應是值得當局深思的課題。 在過去半世紀的經濟發展過程中,有許多新的產業誕生,亦有許多產業被時代的洪流沖洗而外移或消失。筆者投入產業接近半世紀,自許為台灣經濟發展中的一個小兵,也閱歷不鮮,所投入的產業中,在產業結構改變的環境下,不得不放棄的加工製造業不在少數,而對新生產業的興建也不敢怠慢,後者有如低通濾波光學鏡片的投產,TFT-LCD Hard Box 的產製,IC & LCD製程自動化無人搬運系統工程之作業,有機溶劑廢氣回收及處理設備之製售等;前者則如金屬錶殼製造、電腦Laptop Case及CPU Case和Mechanical shaft production、Air conditioning compressor body shell等等。 台灣的中小企業面臨過前有懸崖、後有追兵的艱辛挑戰的歷練者為數不少,堅軔的台灣中小企業一如上述三四十年,無論在新生產業或被放棄的產業中,均深富加工製作經驗及深諳世界市場上的脈動,他們的產製經驗及國際行銷經驗,應有百萬家以上。也許這些經驗無法與工業先進的G8相提並論,但卻有許多屬中小企業的專精,而大企業無以相提並論,甚或無以插手,固然各國都有許多中小企業,我國人當以全球性國際觀的視野加以分析研究,擇我競爭力強者發揚光大,則假以時日,台灣必成為本世紀之『二十世紀之瑞士』應非言過其詞。 中共竹幕掀開之前,經濟部曾以台灣的中小企業之蓬勃發展及其能力為傲,並聲稱可藉其力量支援未開發及開發中的國家,以奠定及擴展和突破我國的國際關係;在此同時當局更在外國承諾,甚至投設工業區時,筆者即竊笑當局之無知及不查我國潛力之所在及所由生,不知應如何發展台灣經濟,步入國際社會的企劃及執行之道,始導致一事無成,反而一窩蜂投入中國大陸而陷入泥沼,形成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的局面。 在地球村的時代裏,經濟發展的規劃乃至永續發展之道,並非開幾天會議所能獲解,更何況在太平洋大戰後台灣異幟迄今所成的文化背景下,真正有能力者不一定有機會與會,或不願趕集式地湊熱鬧,而是無奈地宛若228事件後,百姓均噤若寒蟬、自求多福,不正是中小企業生態的寫照嗎? 另一方面顯然地,當局對個體經濟的研究及對中小企業的引導嚴重缺乏,中小企業培育中大企業的進階,這一方面的財經官僚的永續發展研究更是闕如,遑論政策之制定及貫徹,當局長期以來幾乎都走在企業發展之後,甚至阻礙經濟成長。當局缺乏技能(skill),更缺乏國內具經濟發展潛力的雄兵及其發展方式的洞察力(insight),往昔的執政不值褒貶,而今加強二兆雙星的過程中,忽略了能支撐二兆雙星加速成長的契機和基礎建構。而那基礎構築的雄兵,不正是過去創造台灣經濟奇蹟的眾多中小企業嗎?當局應如何規劃及執行有關政策,才是我國未來經濟發展美好展望所繫? 台灣政風之敗壞、政局之混亂,種因於政府數百年來、甚至數千年來沒有過的龐大稅收,試看全國各地的警局及派出能有今日美侖美奐的硬體建築物、道路的拓建及各種公共建設的投入,不是民脂民膏?其所由生並非服務業之財金生息所獲,而是製造生產事業所創者為基石。從地方級到中央級議員、再到各級政府官員,莫不覬覦預算並貪求分杯羹,不受金錢誘惑者有幾?不當得利逍遙法外者之多,並變成家喻戶曉的知名人物,不僅敗壞社會風氣及文化,更阻礙經濟發展。 反觀根留台灣,且經過蓽路藍縷三四十年努力打拼、耕耘的中小企業儘管數目不多,姑且估計百分之三,也有三萬多家以上。他們養活多少家庭、培養過多少人才,仍然繼續沉默地永續發展,當局不知去愛惜、借重他們誠屬可惜,也就是說這些憨直、忠心、忠誠、愛土、愛國、誠懇奉獻心力於產業默默經營,篤信職業及事業倫理道德,深具敬業精神者,也是默默奉獻者要去聽從缺乏遠見,慣於操縱短線致富或靠人際關係,藉機獲利者所議定的規範,豈不令人寒心。固然產官學與會之研討結果,乃至即將召開的永續成長會議,吾人不能全然否定,但在十倍速的經濟發展及變化快速的時代裏,已不容有任何蹉跎。共產國家鐵幕時代的台灣都能創出奇蹟,更何況當今民主自由的台灣。 產、銷、人、發、財的運作和營運,當局絕不若民間中小企業經驗之豐,相關的規劃與執行及實踐,當局應有遠見,一如發展半導體及電子科技產業之道,政府與民間的搭配合作不可或缺。
台美人紀念二二八「為台灣而跑」王震昭 《台灣公論報》總編輯報導 紀念二二八事件六十週年,台美人今年以非常特殊的方式舉行紀念活動,全美超過三十個台灣社團組織共同發起「為台灣而跑」(March for Taiwan)活動,顯得特別有意義。 這項紀念二二八事件六十週年籌備會總召集人為台灣獨立建國聯盟美國本部中央委員楊明昊醫師,由卅幾個台美人社團支持合辦,包括台灣人公共事務會、北美台灣客家公共事務協會、北美洲台灣人教授協會、北美洲台灣人醫師協會,北美洲台灣婦女會、全美台灣同鄉會及各地區分會、世界台灣同鄉聯合會、世界台灣人大會、世界台灣客家聯合會、台灣生物科技學會、台灣獨立建國聯盟美國本部、陳文成基金會、王康陸基金會、聰美基金會等、北美洲台灣人權會等。 此外,台南市市議員王定宇與年近七十有「台灣阿甘」之稱,來自美濃的劉金城老先生,也遠從台灣來參加這個活動,已有33年長跑經驗的劉老先生並全程參與慢跑活動。曾獲亞運三項金牌,現居波士頓的李秋霞女士也前來參與。 活動從二月二十四日開始,中午十二時在賓州費城美國憲法中心的Kirby Auditorium,近四百位來自美東各地的台美人以演講及音樂會,為「228六十週年紀念會」揭開序幕。 節目由畢業於西點軍校的第二代台美人Dean Chang 主持。節目開始,由來自紐澤西的「拾音合唱團」演唱了美國國歌與「台灣翠青」,接著由紐澤西New Brunswick台美長老教會牧師董俊蘭帶領與會者為228死難者祈禱,並為台灣祈福。 大會邀請了兩位講者為與會者演講。3F(Formosans’ Free Formosa)創始人,費城三傑之一的名政治評論家盧主義回顧了二二八事件的經過,並提醒大家中國軍力不斷擴張,並以一千枚飛彈對準台灣,台灣人正面臨另一場被中國軍隊屠殺的威脅。他表示,台灣泛藍政治、媒體勢力的聯中促統以及民進黨對中國開放觀光與投資都對台灣的安全構成威脅。更重要的是,美國目前忙於處理中東問題,對於台海現狀不斷對中傾斜顯然無暇照顧。 盧主義表示,國民黨領導人喜歡說「忘掉過去向前看」,許多台灣人也相信「可以原諒,但不能忘記」,但中國國民黨迄今未對228及隨後的白色恐怖認錯及道歉,台灣人「不應忘記,也不應原諒」。他表示,中國國民黨一再把228當作「族群衝突」來操弄,並一再要台灣人必須忘掉228,族群才有可能融合的說法是不對的。他說,228的本質其實是民主價值與腐敗專制政權之間的衝突。盧主義表示,當今的台灣人應為當年的228英雄,如王添燈及湯德昌等人所展現的勇氣所鼓舞,團結並為台灣奮鬥。他並在結論中表示,最適當的紀念228的方式是保衛台灣的獨立與民主,以保證像228這樣的災難不再重演。第二位講者University of Pennsylvania 教授Arthur Waldron曾在台灣居住過數年,因而與台灣結緣。他表示,他在天安門事件時在中國親眼看到中國人如何對待自己同胞,他認為,二二八事件中中國人對待台灣人與他們對待中國人並無二致。他提醒台灣人,不要像228時期的台灣人一樣的相信中國,也不應該天真的認為中國會有所改變。他建議,台美人應該“speak out”,應透過各種途徑教育美國人,讓美國人了解台灣的歷史及現狀,才能幫助台灣。 會後,與會台美人在召集人楊明昊領軍之下冒著寒風,由憲法中心遊行到費城美術館,一路高喊“Recognize TAIWAN”口號,長達數百呎的遊行隊伍,加上鮮明的綠色台灣旗幟,吸引不少過往路人及車輛的注目。在遊行隊伍解散之後,跑者繼續遶行市區,到晚上七時許才結束遊行。 廿五日上午8 點,長跑隊伍從德拉瓦州的Claymont沿13 號公路直跑到威明頓市,並於11點在Tubman-Garrett Riverfront Park 舉行「228-60週年紀念會」儀式後,再上征途,當日下午二時以後,威明頓市開始下雪,跑者無畏風雪,繼續往前邁進。 慢跑隊伍將於廿六日行經馬利蘭州巴爾地摩市,當地同鄉也將配合活動舉辦228紀念儀式。隊伍將於二月二十八日抵達終點站──華盛頓DC的白宮及國會山莊,並將於當天下午二時在國會山莊舉行大型228紀念會活動。 這場紀念228的「為台灣而跑」活動歷時五天,旅程近一百五十英哩,是近年來跨越最多美國城市、活動時間最長的一次。不僅表達了台美人紀念二二八、要求還給二二八真相的轉型正義,讓台灣步上正常國家之路的嚴肅心願,更向台灣國內同胞展現台美人熱愛母親台灣的胸懷。 *本文原載於《台灣公論報》,2149期,2007年3月2日。
丁亥年隨筆邱偉欣 中研院植微所博士後研究員 親愛的朋友,請你告訴我;你的生命,尊嚴,財產,應該被誰決定? 上個世紀人類的歷史裡,有許多令人恐懼的記憶。 在一次大戰之後,頃頹的德國中崛起的希特勒,給德國和全球帶來的災難,至今仍為人們深所警惕;人們不希望納粹國家主義和希特勒般的獨裁者再捲土重來。大部分的德國人(極右派例外)視納粹時期的德國為一恥辱、傷痕,難以啟齒的歷史記憶。希特勒以其個人手段和意志催生了納粹德國;然後一整個的德國,集體的歇斯底里似的,要完成希特勒的個人意志,如同他在紐輪堡向德國青年演說:「德國青年要整裝肅容;如獵犬般敏捷,如皮革般強韌,如克魯伯鋼鐵般堅硬」;接著德國一整個的就瘋了的跟著希特勒前進。 如今,生活在自由世界中的大部分人的價值判準都清楚的判斷出,希特勒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獨裁者;獨裁者的個人意志凌駕一切,可以任意修改法律,制定法律,奪人性命,甚至,最嚴重的,侵害人權。 自由世界裡,人們所思所想的,都不希望再有一個獨裁者出現;因為獨裁者的出現,個人的生命,尊嚴,財產將會被獨裁者的意志所決定,自由將被奴役所取代。自由世界的人們,通過對歷史的檢視和反省,否定了獨裁者被刻意塑造的偉大形象;人權才是唯一的價值判準。然則,對一個升斗小民談人權太遙遠,那麼就說;一個人的生命,尊嚴,財產,不是他人所可以任意決定的;一個人應該能,也必須可以,無所畏懼的擁有他的生命,尊嚴和財產! 上個世紀台灣的歷史裡,ㄧ樣存在著令人恐懼的記憶。一甲子前的丁亥年,這塊土地上發生了令人傷痛的228事件。這個事件中,究竟它的原因為何,誰該負責,至今國內仍然爭執不休。推究其原因,乃因過去一甲子以來,從228事件至白色恐怖時代,台灣人民一直活在某個個人的意志之下;於是,一整個的台灣,集體歇斯底里似的,要去完成這個人的意志—所謂的將台灣做為三民主義的模範省,反攻大陸。他的個人意志,使得228事件乃至白色恐怖的歷史,真相被刻意隱藏;真相一但被隱藏,人們就無由從歷史中得到教訓和反省;真相一但被隱藏,謊言便可能被當成真理,史實更苦無昭雪的那一天。 因為缺乏對歷史的認識和反省,台灣整體的價值觀(或說意識形態)一直處於貧病的狀態;有多少人仍然以為只求溫飽,只要拼經濟就好呢? 十九世紀的英國哲學家約翰彌爾說: 「國家的價值,就長期而言,就是構成國家之個人價值。」;在獨裁者長期統御下的廣大台灣百姓除了埋首拼經濟以外,無能(也不敢)做其它的事情,這樣建立起來的個人價值怎能不是貧病的呢?這樣建立起來的國家,又能有什麼樣的價值呢? 回首一甲子前的丁亥年,那令人傷痛的228事件;它既非因查緝私煙事件所導致的,也不是一個種族衝突事件;已知的史料再再顯示,228事件乃是「國家機器服從個人意志進而侵害人民的生命,尊嚴和財產(侵害人權)的慘劇」。而這個使國家機器屈從於其意志之下的個人,在當時的時空下,自然是蔣介石了。 獨裁者蔣介石驅使他的國家機器,屠殺了許多台灣人民,但,這不是重點。焦點不該被放在誰屠殺了誰,誰又被屠殺。歷史並非教會人們記取仇恨;從228事件乃至白色恐怖,這些令人恐懼的記憶昭示著:侵害人權是錯誤的,而我們應避免這種事情的再發生;唯有避免獨裁政客的再出現,自由和人權才得以保障。 “人”是基本的價值,侵害”人”的基本價值的事件,不容許用任何藉口合理化它。 歷史應該做為一面鏡子,從中檢視、省思人的價值;誠然,反省之前要先釐清歷史真相;而不是一句”原諒吧”,”向前看”,”拼經濟”,就把一切都抹去,這樣的話,恐怕連人的價值也將會被抹去! 對於228乃至白色恐怖等歷史事件的認識,均與經濟議題無直接相關;而是更深刻的,台灣價值的重塑。走過一甲子,對228事件的省思,不應只是一廂情願的期盼一個和平的未來,更應該從中建立起以人為尊,鞏固人權的價值觀。 親愛的朋友,你已經準備好,決定自己的生命,掌握自己的尊嚴和財產了嗎?
二二八紀錄片/ 林江邁的真真假假阮美姝◎台灣神學院終身名譽講師 二○○六年十二月十八日台北市文化局發表《尋找二二八的沈默母親─林江邁》紀錄片,其中有林江邁的小女兒林明珠與林江邁孫女林素卿(林江邁次子林匏螺之女)的訪談,連同紀錄片一起發行的小冊子,內容皆與過去我從事二二八事件調查時,林明珠、林匏螺跟我所講的完全不同,嚴重扭曲歷史事實。為此,我必須出來說話。 為了對歷史負責,我重新展開調查。後來根據我的重新調查,二二七那晚林明珠不只沒有跟媽媽出去賣菸,她根本就不在台北,證人說是在桃園龜山山上的舊路坑(林江邁娘家)!跟在林江邁身邊的是第三跟第四個兒子,土龍(綽號)和文山,林匏螺跟我說那天去賣菸的是文山。文化局的謊言被揭穿之後,就有很多人來關心這件事,特別是李憲文老先生、黃守禮教授和《一位台美人的奮鬥傳奇》的作者王桂榮先生,都表示事件發生當晚他們人在現場願意作證,沒有人看見林明珠這個小女孩,尤其王桂榮先生就在林江邁的隔壁賣菸。 二○○一年,我去訪問林明珠,她跟我說當時年紀小,她不在現場,六十年前當天她媽媽發生的事情她都不知道,叫我去找她哥哥林匏螺,但是強調千萬不能跟哥哥說電話、地址是她給我的。當時對林明珠的這句話沒想太多,以為是一件小事,等看到這本書才知道當時為何她這麼怕哥哥林匏螺(林匏螺本人排斥外省人,連結婚喜餅都不願意出去送)。 本來林家都不願意接受外界訪問,但是我以二二八受難者家屬的身分很有誠意去拜訪,林明珠也很歡迎我,所以才介紹他哥哥讓我訪問。由於林匏螺先生與我年紀相近,後來變成了好朋友。有一天,我拜託林匏螺讓我拍攝紀錄片,完整的訪談內容都在我出版的《二二八家屬的二二八史》裡面,從第一片的第二十至卅五分左右。紀錄片裡面可以很清楚看得出來,林匏螺才七十歲左右,當時頭腦還很清楚,身體健康,絕對不是像他女兒林素卿所說的是她爸爸胡亂跟我講。在林匏螺先生過世之前十天,我還特別去探望他。 一九四七年二月廿七日,林明珠人不在台北,林素卿還沒有出生,林江邁如何受傷、就醫,去哪家醫院,根本就講不清楚。事實上,林江邁是送到洪外科住院治療,因為二二八事件中受傷、死亡的大多是送到洪外科,最有名的是蔣渭川的女兒巧雲。 桃園龜山地方人士跟我抱怨,文化局打算從省道台一線旁邊開一條很長的路直通林江邁的墓園,想要給林江邁安魂讓人憑弔祭拜,地方人士強烈反對,因為這又是另外一種造神!到底誰在利用林江邁,誰在製造神話?但是幾千名的二二八受難者的母親、太太,文化局要怎麼交代?丈夫、兒子被殺之後的驚惶、痛苦和屈辱,發瘋、生病、賣身,一輩子被人監視,現在還活著的這些人,誰來同情? 林江邁女士於二二八事件中所扮演的角色,是導火線而不是禍首,此次文化局補助出版《尋找二二八的沈默母親─林江邁》紀錄片,完全忽略事件爆發之前的民怨與衝突的真實原因,對於當時的政經社文條件毫無著墨。失去了歷史縱深的論述,無法作為歷史解釋之根據。要還原真實的林江邁女士,就不能避談二二八事件發生的真正原因,如果缺乏面對歷史的勇氣,反而只是讓林江邁女士面貌更形模糊,讓紀錄片所強調要「以小市民、女性觀點呈現的二二八歷史」,變成一種捏造扭曲的虛假故事。 二○○六年六月,我將一生追尋調查的二二八歷史資料,全部無償寄附給台灣神學院及真理大學保存使用之後,公開說以後不再跳入歷史真相的調查,要致力於推動二二八歷史研究及教育,藉花藝與音樂傳達歷史情感,用愛包容一切悲傷。但是,今天我為什麼從教育界又站出來?是為了二二八的真實,為了不讓錯誤的虛假歷史取代真實的歷史共同記憶。我知道林家不少事情與內容,我同情並欽佩林江邁,但鄭重要求林明珠、林素卿兩人一定要向所有二二八受難者家屬,也向台灣人歷史認錯、道歉,並向文化局勇敢說出扭曲事實的行徑。 (原載自由時報2007/02/09)
是報復屠殺 不是官逼民反陳儀深◎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副研究員 國民黨的軍隊進入市區無差別掃射、以鐵絲貫穿手腳集體槍決、火車站前槍決示眾不准收屍等等,完全是「報復性屠殺」 元月二十日阿扁總統在自由廣場刊登〈回首民主來時路〉長文,對二二八事件著墨甚多,他說二二八事件是其後長達半個世紀黨國體制威權統治的序曲,它不是如同近來部分黨政人士所描述的「官逼民反」或因文化及語言隔閡所引發的警民衝突,阿扁總統認為:二二八事件在本質上是對民主全面的否定,以及對人權徹底的戕害。 阿扁所謂部分黨政人士描述的官逼民反,應是指國民黨主席馬英九自去年以來對二二八事件的定位。二○○六年二月二十七日馬英九在一場研討會中說:二二八事件並不是族群衝突,而是官逼民反,這是當時大環境包括陳儀政府貪污腐敗所造成,國軍登台以後「處理上犯了很大的錯誤」。記得當時立刻有人投書給報紙對此說提出抗議,說他的親人、鄰居根本沒有「反」,也莫名其妙被拖去槍斃。換句話說,「官逼民反」並不能涵蓋\當時加害、被害的全貌。 相對於一九四七年蔣介石、陳儀、柯遠芬將二二八事件扯上「奸匪叛亂」,國防部長白崇禧、憲兵司令張鎮也認定為「叛國奪取政權」,作為鎮壓屠殺的藉口,解嚴以後由於檔案紛紛出土、口述史料愈來愈多,已經可以肯定二二八事件與共產黨或台獨的關係微小,民眾反抗的方式容或激烈,但訴求的高度主要是民主自治、嚴懲凶手,期待南京政府對陳儀撤職查辦、改革省政等。去年台北市政府文化局委託製作的紀錄片中,見證人周青、陳明忠也認為二二八事件是官逼民反,馬英九可能受此影響,願意否定早期國民黨的官方說法,也可以說是一種善意。 不過,歷史事實和歷史教訓不應該混為一談。就事實而言,無法迴避二二八事件有族群衝突的一面,此點容另文申論。必須強調的是,國民黨的軍隊進入市區無差別掃射、以鐵絲貫穿手腳集體槍決、火車站前槍決示眾不准收屍等等,完全是「報復性屠殺」,監察委員丘念台在四月九日做成的報告亦稱「三月八日以後,軍警擴大屠殺」,可見所謂官逼民反的說法太避重就輕,有各打五十大板、兩面討好的嫌疑。 握有公權力的政府,對於要求改革的無組織的民眾進行報復性屠殺,事後不但沒有任何軍政首長受到究辦,而且紛紛記功升官,這就是二二八事件最核心的性質定位。如果大家可以接受這個結論,那麼中正紀念堂還可以那樣巍然矗立嗎?國民黨還可以阻擋國家人權紀念館的設立嗎?家纏萬貫的國民黨不必負起賠償責任嗎?希望阿扁總統和馬英九都能回答這個問題。 (原載自由時報2007/01/23)
繼續追求「台獨」蔡丁貴◎台灣教授協會會長 李前總統接受統派媒體的訪問,告訴讀者與觀眾說,台灣是一個主權獨立的國家,所以台獨是一個假議題,甚至是危險與退步的主張,引起許多追隨者的混亂與譴責。對於台灣現況的描述,我們採取開放可以討論的態度,各種論述基於對現有「中華民國」定位的不同認知,衍伸出來不同的說法,主要最後對台灣的主張是要「建立一個主權獨立的台灣國家」,我們認為沒有大礙,各家說法對於不同的對象及不同的情境,都有其各自的說服力,這樣的多元雖然有點紛亂,但是台灣獨立建國的過程需要面對許多不同的挑戰,不同的說法也許可以幫助獨立建國過程的聚焦。 不過,我們不能同意「台獨是一個假議題,是退步而危險的主張」。我們可以同意「統一」是一個假議題,因為看不到台灣有能力去「統一中國」,有可能的結果就是「被中國併吞」,因為大多數的台灣人民都沒有意願與中國統一,在沒有意願的情形下,最不幸的結果就是「被併吞」。但我們絕對無法同意「台獨」是一個假議題,我們更認為沒有「台獨」,台灣是退步的,甚至是危險的。那麼我們認識的台獨是甚麼? 我知道的第一個「台獨」,就是擺脫長期以來「中國黨」極權恐怖統治的心靈控制,這種自我心靈的解放就是「台獨」的第一個象徵。如果仔細的觀察身邊四週,雖然已經解除戒嚴、也已經政權和平轉移,但是由於「轉型正義」仍然懸在空中、未曾落實,至今還有許多人擔心「中國黨」復辟成功,始終走不出白色恐怖統治的陰影,繼續追求「台獨」就是落實台灣的民主法治人權,讓所有的台灣人民可以生活得安心。 我所知道的第二個「台獨」,就是要拋棄「中國黨」極權統治強加在我們身上的包袱。台灣如果真正已經獨立,為甚麼我們不能制定憲法?不能決定國名國旗國歌?為甚麼憲法的領土範圍竟然與其他的國家重疊?我們的「台獨」也跟世界其他國家人民的獨立一樣簡單,就是要一個獨立國家人民應該要有的權利,為甚麼改個國營事業的公司名稱,別的國家政府官員都要提出不支持的看法,「台獨」怎麼會是一個假議題?台灣人民沒有這樣的權利,難道我們是別的國家的殖民地嗎?沒有這樣真正的「台獨」,台灣人民的地位不是更退步?不是更危險嗎? 我所知道的第三個「台獨」,就是要建立一個小而美的民主法治人權獨立台灣國。這是我們的建國理想,我們不認為水清就沒有魚,廉潔應該就是全體國民的生活規範,我們要拋棄中國文化中的錯誤思想:「政治是黑暗的」,我們的「台獨」就是追求台灣成為一個民主法治、經濟繁榮、環境保護、社會公義的公民社會,人民可以實施直接民主,不是任由政治人物操弄壟斷與壓榨剝削的黑暗社會。我所知道的「台獨」是進步的、更是榮耀的。 如果台灣人民生活在台灣而無法讓自己的思想從「中國黨白色恐怖的陰影」中獨立解放出來,如果台灣人民無法享受當一個獨立國家人民應該有的權利,如果台灣人民無法追求一個人間天堂的美夢,我會問自己:我們是活著嗎?「台獨」的真實意義就是我生活與生命的原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