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ork W. Chen Assistant Professor, Graduate Institute of International Affairs and Strategic Studies, Tamkang University Overstretch is always dangerous. The key to success for the United States rebalance strategy is determined by the good selection of the pivot on where the American attentions and resources should be concentrated. And the author argues that Taiwan is […]
譚慎格(John J. Tkacik) 前美國傳統基金會研究員 前美國國務院情報研究局中國研究中心主任 東亞及西太平洋地區正面臨「權力的轉移」(power transition)。美國扮演支配力強大的維持現狀國家,中國則擔任一個對抗支配強權的挑戰者。 美國採取「重返」姿態來應對中國的挑戰。而相較於增加原有的國防預算與人力,美國的「重返」傾向於將伊拉克及阿富汗的預算及人力資源,藉由再分配的方式移轉至太平洋地區。除此之外,「空海一體戰」的新概念讓五角大廈將過去著重於中東地區地面部隊的金錢及人力再分配至著重空海戰的(以及科技密集的)太平洋海上威脅。然而,無論如何,在蕭條的經濟及「對戰爭感到疲乏」的全體選民(似乎更關心於經濟而非全球危機)的壓力下,華府仍必須面對嚴厲的財政限制。 的確,美國、日本、澳洲及其他亞洲民主國家應對這次「權力轉移」的能力將會取決於他們抗衡中國崛起的聯合軍力、經濟及工業強度。對我而言,攸關美國「重返」最終是成功還是失敗的關鍵,明顯取決於美國與其盟國及夥伴國在亞太區域採取一致性抗衡戰略與共同實行抗衡戰略的能力。在這當中,台灣的角色是至關重要的。台灣未來會選擇加入民主連線,還是選擇加入中國,將可能決定最終的結果。 在今天早上,我希望檢證中國在亞洲追求「霸權」的本質,以及美國「重返亞洲」的「抗衡」特質。並且檢驗台灣的可能角色-亞洲民主國的「抗衡者」還是中國的「扈從者」。 權力轉移理論與中國 根據權力轉移理論,綜觀歷史,當一個不滿現狀的崛起國家(rising power)的實力已經達到支配強權的綜合國力8成時,這個不滿現狀的崛起國家便可能會使用武力來滿足自身需求。從過往歷史來看,此不滿現狀的崛起國家也會設計用來追求本身需求的「戰略」。通常(但並非總是),挑戰者會尋求霸權地位,而挑戰者針對追求霸權地位所設計的戰略往往包含經濟、工業、貿易、財政、社會、資訊/媒體、文化、宣傳及建立封鎖等各種面向,來支撐挑戰者成為一個具強大支配力的軍事強權。另一方面,維持現狀國家(status quo power)通常會藉由組織或強化同盟關係來抗衡(balance)崛起中國家,以避免挑戰者最終引發武力衝突。 在上個世紀,美國取得霸權地位並於90年代爬到世界頂點,到達所謂的「單極時刻」(unipolar moment)。雖然美國於二戰時期被迫承擔霸權地位,但在冷戰時期,美國的「戰略」(若我們將它稱為戰略的話)是種圍堵政策(containment)而非企圖追求全球霸權的謀略。美國冷戰時期的戰略是種「抗衡」戰略,其重點置於如何避免蘇聯在歐亞大陸取得霸權地位,並且阻止蘇聯的影響力擴展至整個世界。 當抗衡國家沒有發覺或不相信敵方擁有追求霸權的企圖心時,「抗衡」在面對「霸權」時便會出現致命的缺陷。對於這點,中國的當代領導人能夠理解,這幾乎是一種直覺性的本能。然而,美國領導人從來不特別喜愛什麼政策,但卻獨鍾於「抗衡」戰略,因此現在的國際環境正處於危機爆發點上。崛起中的強權-中國,已經到達假定的目標,亦即支配強權的經濟及軍事綜合實力的80%,並在不依賴任何軍事同盟或承諾之下持續擴充中國在目前國際關係體系下的現存結構。 中國的霸權戰略的源流之深可比擬中國精深博遠的文化傳統。回顧中國的戰國時代,中國內部各個小國藉由「合縱連橫」的結盟方式相互競爭。維持現狀的小國藉由「合縱」的方式「抗衡」更強大的對手。另一方面,崛起強國「秦」則全心投入長達數十年的「權力轉移」,藉由加強內在經濟及軍事實力以及與其他小國的「連橫」,追求縱橫中國本土的霸權。我認為由於小國對於過去周朝或周朝以前的王朝霸權體系的記憶已逐漸模糊,導致小國「合縱」的戰略目標僅僅限於抗衡強鄰而已。秦國,另一方面,追求的是大統一的帝國。聖母大學教授許田波教授相信秦國對於霸權的追求帶來戰略的一致性,相對的,採取「合縱」的小國們就只是種被動的反應而已。 由於秦國追求的是霸權而並非抗衡,因此秦國沒有依賴盟友以取得勝利的意願,也不願與其他國家共同分享中國中央國家體系之內的權力。相反的,秦國在「富國強兵」的戰略下專注於提升自我內在力量。因此根據此戰略而來的觀點,就是秦國西北邊界區域必須率先強化國家力量,從改善國內肌弱體質開始,進而增強其軍事力量。同樣的道理,大約過去十年前中華人民共和國也開始致力於「富國強兵」,並將其視為擴張行為的組織原則。 中華人民共和國時期,周恩來與鄧小平致力於中國的「四大現代化」-農業、工業、科學及科技,最終目標則為軍事的現代化。周恩來與鄧小平的現代化理念也反映於後續的戰略。首先,中國先達成農業現代化,接著進行工業現代化,之後再完成科學及科技的現代化。目前中國已經抵達現代化的終點站-軍事現代化。 許多美國及歐洲的外交政策分析者相信中國不會尋求霸權,而只是成為一個非軍事化的強大國家,進而提升中國在國際事務的影響力。某些政策制定者可能察覺到中國霸權戰略的證據,只是單純無法相信而已。其他西方的分析者則擔憂中國的所作所為,事實上,就是在追求霸權。 雖然,自從1999年以來,中國軍事理論家便已經規劃出中國總體霸權戰略的粗略藍圖。但中國的國際關係學者在國外的文章則主張中國的目標只是初步且有限的。 理所當然的,我認為中國的確具有「戰略」,並且,以下闡述美國偉大哲學家皮肯斯(T. Boone Pickens)的話:「孩子,一個擁有戰略的蠢蛋能夠擊敗一個沒有戰略的天才(Son, a fool with a strategy can beat a genius with no strategy)。」而正如孫子所指出的(故上兵伐謀),一個擁有戰略的行為者,能夠處心積慮地不讓他的對手察覺,以免讓遭到對手「從中破壞」。 近代歷史上的「權力轉移」往往都會造成大規模戰爭的爆發。到目前為止的歐洲國家體系中,在耗費龐大的經濟與社會成本之下,占據優勢的「抗衡」國家與同盟國在對抗崛起中的「霸權」國時往往能佔得上風。例如:維也納會議的成員戰勝了拿破崙帝國;協約國於一戰戰勝德意志帝國;同盟國於二戰戰勝德國納粹;美國於二戰戰勝日本。日本於1895年擊敗中國並於1905年擊退俄羅斯,使日本成為亞洲主要強權長達約50年之久,但當時日本的權力仍然大致受限於其他世界主要強權。而最終日本追求區域霸權地位的結果導致了1937年太平洋戰爭的爆發。這本身就是「權力轉移」。 21世紀的中國是個崛起中的國家,美國則是傾向維持現狀的國家。中國領導人意圖藉由取代美國在亞太地區的支配地位(假設美國已不具全球主宰力),鞏固中國共產黨在國內與國際間的政權合法性。中國領導人相信這樣的結果,勢必能夠宣揚「具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的卓越優勢。 在今早演講主題中,我認為中國領導人選擇孫子的戰爭藝術作為中國主要的戰略藍圖。「上兵伐謀,其次伐交」。這句話的傳統意涵為前者優於後者,但在我的認知裡,孫子也可能表示著:「一旦敵方的計畫遭到阻礙,接著便要破壞敵方的同盟關係。」中國在進行阻礙美國的「計畫」時將會非常順利,因為美國根本沒有任何計畫。但美國確實有東亞的同盟國與安全夥伴。目前中國的戰略明顯地是破壞美國在亞洲的同盟關係,而台灣正是美國其中一個安全夥伴。 中國已達美國綜合國力的80% 我認為中國已經高達美國綜合國力的80%,並相信這樣的說法並不會引起太過強烈的反彈。首先,中國已經是世界是最大的工業國家與資源消耗者(在某些案例,例如鋼鐵製造,中國甚至控制全球大多數的生產量。)除此之外,中國也是世界上數一數二的貿易大國,且若以購買力平價(purchasing power parity, PPP)來計算的話,中國今年度的國內生產總值(GDP)是超越美國的。此 外。若按照PPP的計算方式,中國過去幾年的年度國防費用已與美國的國防費用處於同一個數量級(order of magnitude)。可以肯定的是,若中國將中央軍事委員會指揮下的國內安全武力支出算進去的話,中國的軍事成本甚至可能會超越美國。海軍方面,中國人民解放軍海軍(PLAN)正建立一支艦隊,其數量已經超越美國海軍於西太平的佈署。中國逐漸改善的太空戰與資訊戰能力已可以與美國一爭高下。中國的地面戰力是全世界規模最大的,裝備也是世界頂尖的。中國的核武廠是當今最現代化的且正持續發展中。美國太平洋司令部司令洛克利爾(Samuel J. Locklear)海軍上將曾於今年一月這麼表示:「這個房間的大多數人正享受的美國過去以來一直擁有支配優勢,但這種支配優勢正在消失中。這是無庸置疑的。」 理所當然的,中國人可能會說,「綜合國力」(comprehensive power)本質是如何運用「綜合國力」。日本與歐盟也都擁有強大的綜合國力,包括:經濟生產、貿易與人口規模、全球投資、外交影響力以及軍事力量。然而,日本與歐盟並沒有運用綜合國力來進行民族主義式的擴張。舉例來說,直到21世紀,台灣一直是中國民族統一主義(irredentism)的唯一主要目標。還包括與越南的偶發衝突(1979年與1988年)與對印度及菲律賓宣稱具有主權的南海地區的突襲。自從邁入21世紀以後,中國的「綜合國力」便成為一種令人不安的侵略方式,用來對抗中國的鄰近國家。中國很清楚,侵略的目的是為了藉由威嚇來迫使中國鄰近國家在領土問題上讓步,並使中國獲得區域霸權地位。 自從2001年4月1日爆發中國戰鬥機與美方偵察機相撞事件後(距離海南島約65英里),中國逐漸地展現本身的軍事與海軍力量來對抗美國、日本及印度。普遍而言,當美國全心全力投入伊拉克及阿富汗問題,或者是其他次要問題(例如北韓與伊朗的核武發展)時,美國也不忘警惕著中國軍力擴張的現狀。在這些事件中,從事後諸葛來看的話,由於華府對北京有意願共同合作處理這些危機事件產生誤解,導致美國在應對這些事件上相當吃力──但願美國選擇的合作對象是台灣。華府採取「建設性的交往(constructive engagement)」(柯林頓總統)或者是「坦承(candid)、建設性(constructive)與合作的(cooperative)關係」(小布希總統)的立場來處理中美關係,明顯地相信若美國願意在台灣政策上讓步,將會促使北京在「全球反恐戰爭」與核武擴散等議題上做出實質的貢獻。 […]
John J. Tkacik Former Researcher of Heritage Foundation; Former Chief of China Analysis in the U.S. Department of State’s Bureau of Intelligence and Research East Asia and the Western Pacific are now in a geopolitical “power transition” with the United States as the dominant status quo power and China as the challenging power. The United […]
William A. Stanton Director of Center for Asia Policy at National Tsing-Hua University Former Director of American Institute in Taiwan An Inevitable Rebalance The U.S. “pivot” to Asia, first enunciated by Secretary of State Hillary Clinton in October 2011 in an article in Foreign Policy, was inevitable. Since World War II, U.S. foreign policy […]
20130615 11:30-14:00 於淡水紅樓餐廳 一、為何這麼多在國外的台灣人,願意冒著自身、在台家人的生命安危,從事台灣獨立運動? 張: 除了少數的個人,或是家族成員,曾經在島內受到國民黨政府壓迫以外,大多數的海外反對份子,可能都像我一樣。在台灣時,雖然對國民黨政府的統治,感到不滿,不過也只是消極性的不滿,倒沒有真正想過要做些什麼事。出國後,見識到真正的自由民主社會,才會進一步思索,身為台灣人,就應該為台灣作一些事。 我很小就接觸政治。台南市第一任民選市長葉廷珪,不僅是無黨籍,還分別當選第一、三、五任的市長,可以說是台灣地方自治史的奇蹟。我的父親是葉市長的大樁腳,我哥哥開出租車行,所以選舉時,家族動員,甚至連整個車行都暫停營業,車輛全部都拿來選舉使用。在這樣的環境下生長,我比較有機會聽到一般人聽不到的事,耳濡目染,自然對國民黨沒有好感。 高中就讀台南一中,當時一中的校長是蘇惠鏗先生,他不會要求學生加入政黨,不會灌輸政治思想,只是要學生好好讀書。高中畢業後,以第一志願考上台大化工系,最後也以台大化工系第一名畢業。當時的我,對政治沒有興趣,所以人生的規劃一直都是出國留學,當個學者。台大畢業後,很順利申請到美國南部的Rice University,學校還提供每個月150美元的獎學金,讀了一個學期,我的論文指導教授就建議我直接攻讀博士。當時看來,我以後應該會是個傑出的學者。 當時在美國的台灣人,生活圈不大,台灣的留學生或多或少,都有些認識,所以一些參與台灣獨立運動的朋友,開始寄刊物給我,像陳以德、林榮勳、盧主義及楊東傑等等,他們沒有獎學金,到餐廳打工,賺到的錢卻拿來充當台獨刊物的印刷和郵寄費用,令我非常感動。也因為這些刊物的啟蒙,我後來又讀了一些書籍,尤其當我讀到王育德《苦悶的台灣歷史》,和George Kerr《被出賣的台灣》的時候,我那時才覺醒過來,知道真實的台灣歷史。 雖然我的人生目標是要當學者,不過,當時的我還是認為,身為台灣人,我應該要盡一份力量,至少要為台灣沉默的大眾發聲,把台灣的真實狀況,講給外國人聽。有了這種想法後,我們一批留學生就舉行不定期的讀書會,不僅吸收新的政治智識,也開始用民主政治的原理原則,拿來檢視台灣的政治現況。 歷史的偉大之處,就在逼迫生活其中的人,作出命運的決定。書生論政一久,總要面臨真正的考驗。 拿到博士學位的前一年,當時休斯頓有一家報紙,派記者訪問台灣,回來後在報上讚美台灣,稱台灣為「Free China」。我覺得這與事實落差太大,當時的台灣,既不自由,也非中國,「Taiwan is neither free nor China.」。我很想反駁他,就找了十位朋友,收集一些資料來,寫一篇文章,投書到該報社。大家都用化名,不過為了便於聯絡,還是留下我的電話。文章送出後不久,報社的人便打電話過來表示願意刊登,不過要用真實的姓名發表,因為美國是個開放的社會,是不得用化名投書的。 當時,大家的護照被控制住,家庭也都在台灣,如果用真名發表,一定會造成個人及家庭極大的困擾;如果不用真名,報社不願刊登,那讀書會的目的,不就真的只是書生論政,倒不如解散好了,從此不再談論政治。我決定要豁出去,最後有五位留學生,一道具名發表。 果不其然,報社刊登後,來自領事館的壓力,就不曾間斷,甚至在我要延長護照期間,台灣的領事館更把我的護照取消,幸好萊斯大學的校長出面保證,我才能留在美國,繼續完成我的博士論文。在美國,國民黨政府終究還忌憚著社會輿論與人民觀感,我無法想像,當時還在國內的家人,要忍受何等的壓力。 所以參加台獨的基本動機,主要是盡一點身為台灣人的責任而已。從隱性的支持者、到熱情的參與者、到籌劃的主其事者,始料未及,我就這樣一步一步走入了不歸路。 二、七O年代,您在美國推動的台灣獨立運動,對當時的國民黨政權有何影響? 張: 當時,在美國從事獨立運動,終極目標當然是台灣獨立,具體的策略則是成立台獨組織,團結海外台灣人民、發揮國際影響力,進而改變台灣政治現況。對內,關心台灣人民的人權與政治權利;對外,利用國際舞台,向世界各地宣傳台獨理念。 因此,首先以台灣同鄉會為名義,鼓勵各地成立同鄉會來團結海外台灣人。在美國,組成全美台灣同鄉會,歐洲也有,加拿大也有,最後成為一個全世界性的世界台灣同鄉會聯合會。後來,又成立了人權會、婦女會等等組織團體,雖然組織多元化,但基本上都以台灣做主體,所以海外台灣人成立了很多團體,各社團都互相協調,發揮了其應有的功能,為台灣發揮了總體戰的功能。至於同鄉會中,台獨意識較明顯的,就進一步鼓勵他們來參加台獨聯盟。 除了台獨聯盟外,在1982年初,也成立FAPA。當時,Kennedy正爭取民主黨總統提名,旅美台灣人為他舉辦一場空前成功的募捐餐會,因此大家認為國會外交會有很大的發揮空間,故建議成立FAPA。FAPA成立後,美國國會外交就由FAPA主導。 有了FAPA主導的國會外交,我個人就把工作重心轉向第三世界,如西藏達賴拉嘛的團體、韓國、菲律賓、PLO的阿拉法特、南非、巴拉圭等國的流亡團體。有人說,台灣人見過外國元首,可能我是最多的人,比官方還多。最初我是在美國華府的一個International Center of Development Policy(ICDP),當一個資深的研究員,不久他們就邀請我當董事,因此我是第一位在該基金會擔任董事的外國人。當時包括韓國金大中、菲律賓Ninoy Aquino等人,在流亡時,也都曾在此基金會擔任資深研究員,大家都是好朋友,可以說第三世界的反對力量,有深厚的國際友誼。我想,這對台灣當局應該也是一種壓力。 後來,我們也開始推動與島內黨外人士的交流。起初大家都偷偷摸摸,暗中進行,像康寧祥第一次來美國,就透過嚴密的保密機制,包括多次轉車、暗號連絡等,在紐約與聯盟秘密會面。後來,島內反對人士來美國,我們也會半公開地安排拜訪美國國會議員,給國民黨一些壓力,國會議員也樂意接觸黨外人士。例如陳菊來美國,我太太安排她成為一個美國人權團體的董事,對她而言,這等於也是一種保護。我們奔走遊說美國國會舉行台灣人權聽證會,第一次正要舉辦聽證會時,剛好張金策和吳銘輝偷渡到日本,身份及停留的問題,無法解決。我們就向國會議員提議,讓這兩個人來為台灣人權作證最為恰當。因此就由國會發邀請函給他們,請他們到美國來作證,最後獲得美國政治庇護,並解決了他們身份及停留的難題。 透過這些交流,不僅讓聯盟人員對島內政治情勢更加了解,同時也讓島內黨外人士增加了解美國對台灣、中國的政策,以及國際情勢的發展,對雙方而言,都是很好的互補。最後海內外就大方公開交流合流,尤其是聯盟要遷台回來時,開了很多次海內外的懇談會,有時在日本,有時在洛杉磯,有時在馬尼拉集會,大家討論台灣情勢,聯盟要遷台會碰到什麽問題,要如何解決,就這樣逐步完成了遷台的準備工作。 除了成立組織,關心台灣人民的政治權利外,我們也常常以讀者投書的方式,為台灣前途發聲,這對國民黨也形成不少的壓力。 美國紐約時報有一個Op.Ed.版面,受邀稿寫專論的人通常是在國際間極具份量的人士。1975年秋天,福特總統將到北京訪問,紐約時報向我邀稿。我就以台灣獨立聯盟主席的身份,寫了一篇「邁向獨立的台灣」(Toward An Independent Taiwan─A Taiwanese View on President Ford’s Trip to China)。可能因為題目過於敏感,編緝將標題改成「台灣的未來」(Taiwan’s Future),於1975年5月14日見報。這篇文章適時傳達出台灣人民的心聲,我籲請美國及國際社會應尊重台灣人民決定台灣前途的權利,我也對台灣當局提出四點建議:1.立即宣佈台灣是一個新政治實體,切斷與中國內戰的糾葛;2.終結長達四分之一世紀的戒嚴令;3.釋放所有政治犯;4.舉行自由的普選,提供一個政權和平轉移的開放環境。見報當日,我心中的暢快,實筆墨難以形容。台灣人曾經獲邀為紐約時報撰稿的只有三個人,另外兩位是彭明敏與謝聰敏。 雖然我們和美國國會交流相當頻繁,也結交不少要好的朋友,但與官方的來往一直無法打通。而我,則是有史以來第一位被邀請到國務院演講的台灣人。1987年10月14日,我應美國國務院的邀請,前往國務院演講「台灣:舊的神話與新的現實」(Taiwan:Old Myths and New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