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和國雜誌 第 52 期 封面

民進黨綁架了臺灣意識

陳茂雄 中山大學教授、台教會會員 行政院決定開放八吋晶圓廠赴中國,引起獨派人士不滿,包括李前總統以及獨派人士吳澧培、黃昭堂等人都責怪民進黨沒有做到積極管理的目標,黃昭堂還表示,2008年的總統大選不會支持現任行政院長蘇貞昌參選。2007年行政院的賀禮竟然是開放八吋晶圓西進,企業界固然笑得合不攏嘴,可是一般民眾恐怕要苦哈哈。民進黨不在乎全民經濟,只關心企業界如何賺錢,難怪有人覺得中國國民黨的「黑金」,自己留下了「黑」,將大部分的「金」轉移給民進黨。民進黨一直要將臺灣的經濟活動移往中國,到底是自己也在中國投資或是拿到企業家的好處? 民進黨說是為了臺灣而開放八吋晶圓廠赴中國,這實在太侮辱臺灣人的智慧。將技術及管理方法移往中國,西進的臺商利用中國的廉價勞工,其低成本的產品當然會搶奪留在臺灣產業的國際市場,造成臺灣經濟蕭條,失業率上升,為了西進企業家的利益而傷害臺灣全民的經濟,怎麼會是「為了臺灣」?若說是為了企業家還差不多。有人說西進的臺商將研發留在臺灣,也就是根留臺灣,這又是外行話,美、日大企業家的研發單位是獨立於生產線,無論生產線移到世界上哪一個角落,研發單位都留在本國,所以能做到根留本國的目標。臺灣的企業界規模不若美、日,研發也起步較晚,所以寄生在生產線上,不可能「根留臺灣」。也有人說,西進的臺商在臺灣接單,但在中國出貨,這又太侮辱中國人的智慧,中國是外匯管制的國家,若可以讓臺商在中國出貨而錢流入臺灣,那要如何管制外匯? 權力與腐化是一體的兩面,無論是哪一個政黨,只要獲得權力就會走上腐化的道路,中國國民黨如此,民進黨也不例外,然而臺灣意識強烈的人還是堅持支持民進黨,排斥中國國民黨,主要的原因是國家定位問題。中國國民黨不能跳脫「一個中國」的框架,沒有將臺灣當作真正的國家,這一點是臺灣意識強烈的人所不能接受的。臺灣意識強烈的人抗拒藍營執政,並不是擔心他們當選總統後就將臺灣賣給中華人民共和國,基於中國人「寧為雞首,不為牛後」的觀念,只要環境許可,他們當臺灣總統的意願當然比當特首高。可是中國法統勢力是藍營的基本支持者,他們的意見藍營不能忽略,而他們最積極推動的就是「統一」。為了這一群人,藍營所推動的當然是親中政策,例如經濟活動西進、三通、承認中國學歷等,而這些政策都會加速中國併吞臺灣,所以臺灣意識強烈的人非抗拒藍營不可,因而支持綠營政黨執政。然而最令人失望的就是民進黨執政之後所推動的中國政策竟然跟著藍營的腳步走。中國法統勢力親中,而他們是藍營的基本支持者,所以藍營的政策就親中。臺灣意識強烈的人希望在臺灣建立一個正常的國家,這一群人是綠營的基本支持者,可是民進黨並沒有因這一群支持者而積極在臺灣建立一個正常的國家,所推動的政策一直跟著藍營的腳步走,對臺灣人來說,真的情何以堪?民進黨所以會有這一種迷失,是因為他們抓到權力之後,只想擴建自己的政治版圖,忘了身為臺灣人應負的責任。民進黨為了擴張政治版圖,所推動的政策往藍營移,意圖在藍營建立橋頭堡,反正臺灣意識強烈的人跑不掉,因為這一群人抗拒藍營,無論民進黨怎麼做,他們非支持不可,民進黨真的綁架臺灣意識,欺負臺灣意識強烈的人。

王健壯、司馬文武的「共業」與游錫堃

橘子人 老天爺相當厚愛台灣的子民。祂除了讓我們有機會把兩蔣打入歷史的灰燼,一場國務機要費的事件,也讓我們可以去掉「台灣之子」與「台灣之父」的偶像崇拜。除此大禮外,祂偶爾也會送出精美小禮物,以饗宴我們的心靈。舉例來說,游錫堃對上中國時報一事,就讓我們看到了王健壯與司馬文武的友誼,以及他們這種友誼,如何殘害台灣的新聞媒體了。 游錫堃宣布以後不接受《中國時報》訪問。黨中央以後也不提供新聞稿或是手機簡訊給《中國時報》記者。民進黨這樣做,適不適當,可以探討,但有沒有妨礙新聞自由,則是很容易釐清的。同是新聞前輩的盧世祥在2006年12月30日的《自由時報》論壇裡,「拒絕記者的權利」一文寫得很清楚。美國馬里蘭州州長顏利區(Robert L. Ehrlich Jr.)封殺《巴爾的摩太陽報》 (The Baltimore Sun)一位記者與另一位專欄作家後,法院的判決說明,「這種拒絕接受採訪的舉動並未違反美國憲法言論自由規定,州長有權拒絕不公平的採訪」。「拒絕少數記者並未導致公眾知的權利受損」。 同樣也是資深媒體人的司馬文武,並沒有提供我們這些後進這類的訊息。反而在據說是第一大報的蘋果日報幫他的老朋友王健壯教訓游錫?。就讓我們再摘錄些江春男如何形容游錫?的負面之詞,來記載他們間的友誼罷。在司馬的文章裡,游錫堃是:「把私人恩怨擴大為民進黨與《中時》的恩怨」,「拙劣而粗暴的」,「再度自暴其短」,「是太吃味了」,「是學識能力與其政治野心頗有一段差距」,是「並無自知之明」。 而他的好朋友王健壯則是:「對新聞充滿熱情,也許會衝過頭,但是幾乎沒有人相信他有什麼政治動機」。至於司馬的老東家「中國時報」則是「對民進黨的報導,遠比他報為多」。偶而會出現一些錯誤,「這是媒體普遍的問題」。 中時對民進黨的報導是不是遠比他報多呢?幸好,已經有些人開始做功課了,「Formosa共和國」通訊網的「美麗島專輯」裡整理的不錯,也不容歷史事實任人雌黃。南方朔、王健壯、金惟純這些司馬的老朋友、老同事,在關鍵時刻如何落井下石,請司馬文武有空時回去翻翻。 其實,翻翻舊報紙不僅有益心靈的健康。有空時,司馬也可以回頭看一下自己寫過不久的文章。一年前的這個時候,他寫了一篇「最大的媒體王國」。他提到「中時」對於自己購買國民黨三中媒體「一字不登」時說,把王健壯「找去當總編輯,這是遲來的決定,但也是正確的開始,王健壯本來就是當總編輯的第一把手,他是台灣新聞界最健壯的人才,他的加入,必定有助於提升其新聞品質,像此次的併購案,身為當事人的《中國時報》卻一字未登,這種違背新聞專業的事,此後應該不會再發生才對」。 當初,司馬對於王健壯的期許,除了彭琳淞先生也有一篇「中國時報王健壯請給我獨家」外,目擊者雜誌也針對這個議題訪問過王健壯先生。而王總編輯的答覆是,因為目前整個購買事情還沒告一段落,告一段落後,中國時報一定會報導等等。 好了,現在據說,透過國民黨的仲介,「中時」又把「三中」裡的「中廣」轉賣給了趙少康了。中國時報還是「一字不登」。事隔一年了,司馬還記不記得當初他對於老朋友王健壯的期許,我們不知道。但是我們確定的是,碰到衝突時,司馬袒護老朋友的心情依然令人感動。沒錯,這裡我們用「袒護」兩個字來形容司馬對於王健壯犯錯的態度。因為,我們發現,這一群人因為是「同一掛的」,所以,看到自己同行犯錯時,都是輕輕放下,以保護自己利益為己任,而忽略了「自清」的義務與倫理。以2006年12月28日台灣新聞記者協會發出的新聞稿為例,這篇同行發出的聲明,以「公眾人物不應採取拒絕受訪」為由,實質上譴責了游錫?。但對於媒體犯錯該如何處理,只以應「善盡查證義務及公正評論的職責」輕輕帶過。 讓我們來看2003年紐約時報又是怎麼處理他們犯錯的新聞。當年,紐約時報在外界檢舉後發現,他們的資淺記者布萊爾(Jayson Blair)捏造了一連串報導後,於5月11日用頭版及三個內頁,報導了7500個字的內部調查報告。隨後,時報員工大會裡,許多人站出來要求執行總編輯雷恩斯(Howell Raines)和總編輯博爾德(Gerald Boyd)辭職道歉,一開始這兩個人還是拒絕辭職,甚至出版人蘇爾茨貝格(Arthur Sulzberger)也只是深表悔意,但是不會批准這兩位高層請辭。只不過,三個星期後,這兩個高層還是被迫辭去了執行總編輯和總編輯的職位。 也就是說,報紙當然會犯錯,但是真正的重點是如何面對犯過的錯。中國時報在9月22日第一次指控游錫?口出「中國豬」惡言時,民進黨已經多次發表新聞稿反駁游錫?曾經說過此話。但是中國時報還是繼續於9月23、25日刊登游錫?所謂「中國豬」的談話。一直等到游錫?揚言提告時,中時才在二版刊登小的不能再小的「小啟」:「經查,游主席並未說過如本報九月二十五日頭版報導的中國豬字眼。特此澄清,並向游主席及讀者致歉」。 我們要問,中國時報有給他的讀者一個交代嗎?第一天犯錯也就罷了,別人已經更正了,怎麼還連續犯錯二次呢?是跑線的記者這幾天都休假嗎?是司馬口中「對新聞充滿熱情」的總編輯王健壯這兩天都在打混摸魚,消極過日呢?中國時報交代過這幾天新聞處理的流程嗎? 不幸地是,我們看不到記協如何要求中國時報道歉與檢討,也看不到部分跑民進黨線的記者自我反省,更看不到司馬文武如何要求他的老朋友面對錯誤。也許,只有最近流行的那兩個字「共業」,最適合形容這種共犯結構罷。

芬蘭經驗,台灣驚豔!

陳威志 綠色公民行動聯盟執行秘書 你對芬蘭的印象是什麼?像我這種「被聯考拒絕的小子」只記得這是地理課本中,北歐邊邊角角的一個國家。最近讀了「拒絕聯考的小子」吳祥輝的新書「芬蘭驚艷」,才稍稍了解芬蘭以及他怎麼崛起成為全球競爭力第一的故事。想起那個紅極一時的廣告詞「科技始終來自人性」,手上的手機就來自芬蘭,名叫Nokia,是貂的意思。芬蘭之所以受到注目,除了來自於「貂」(nokia)的成功。更是因為他獲得WEF(World Economic Forum) 2004~2005評比為全球最具競爭力的國家。更厲害的是,不但競爭力第一,連環保及其他社會公平的項目都名列前矛,「小股東利益的保護」能排第一、「反托拉斯政策效能」排第二、「環境報告的廣泛性與效能」排第二、「公司環保重要性」排第三。這和台灣所認知的「競爭力」後面所包含的價值完全相反。 「這是過去的成就,而不是現在的努力」。芬蘭一位國家創投基金的董事海克先生如是解釋芬蘭的競爭力評比。依作者的觀察,這些成就來自所謂的「芬蘭識別」或稱「芬蘭價值」。價值典範才是發展的「根」,文化的形成要百年,產業的興盛要30年,若是台灣還陷在這種短短幾年內就要達到什麼目標的思維裡,恐怕路途更加遙遠。 那所謂台灣的價值典範呢?作者舉當年為國爭光」的紅葉少棒隊為例,政府高層授意超齡學生冒名頂替在校學弟參加這場比賽,由中學生打敗了日本的小學生,後來主導者都升官了,沒人追究這宗「詐騙案」,無形中鼓勵也反映了為世俗勝利不惜原則的「台灣價值」。 的確如此,在台灣,學校教一套、真正出社會又是另一套,「上有政策,下有對策」。老師教的要很認真聽,但出社會真的這樣走,那真的是蠢蛋。頂樓加蓋是違建沒關係,沒被抓到就不算數。但若是哪一天你要參選記得要拆掉。你會說,全台灣都這樣呀。別忘了,這雖是事實,但當政治人物要有「高道德」,而且在台灣,事實是不能說出來的。 就是這種虛假的價值籠罩在台灣天空,我們才不知道要往哪裡去。無法逃避的是,台灣的確必須面對要走向統或獨的問題;也有族群問題和歷史尚未清算的問題,但你又忘了,事實知道就好,不要講出來,因此喊一個「本土」,包含各種想像,滿足各方的投射,這樣也就罷了。 但身為人民,我們知道若是沒有確立國家走向的基調,如何做整體的產業、政治的規劃?各黨各派虛應故事,不是假獨就是假統,他們說最大的共識是「維持現狀」(不只是指統獨,而是抗拒任何變革的維持現狀),不要碰觸敏感議題,但這當中呈現的消極不作為、不談論,卻是台灣無法進步的主因。 不談大方向(前提問題),一旦國內政局有危機,就提出要引進國外的制度來解決。從來不是從台灣的價值脈絡中,長出什麼解決方案,也因此什麼制度引進到台灣,馬上變調,只因這個社會根本沒有發展這些制度的基礎。 不談產業未來、只談架構下的技術問題,這樣的價值取向,反映出國人引以為傲的科學園區仍只是代工,而非自創品牌;不談根本的結構問題,因此我們沒法面對舊有的黨國架構,而只能用空泛的「民主」和「本土」來對應;不著眼台灣歷史狀況的特殊性,因此看待黨國資本主義的問題,只能用理論上夠不夠「左」、或夠不夠「自由」來爭辯;不敢檢討整個產業結構的問題,因此無法面對中國的磁吸效應,只能放任「三通」卻又不敢承認,為了不讓企業出走,只能用「大投資、大溫暖」計畫來繼續支持重工業。 我們的家庭很少鼓勵孩子去讀哲學、讀歷史,「好學生」多往醫界或理工界發展,除了「無好chhoe頭路」之外,這種不要面對大方向,而只就「技術性」思考的特點,難道不是從日本時代一直延續到中華民國時代?這已經不是誰執政不執政的問題,而是什麼樣的精神軟體在控制我們,殖民性真的結束了嗎?殖民體制終結了嗎? 「成王敗寇」的觀念,讓我們為了那表面上的勝利不擇手段。當三級棒球,人人超齡演出、冒名頂替,然後大人們非但不加斥責還鼓勵。我們以為孩子看見了什麼?當我們在羨慕美國大聯盟之餘,知不知道他們的小孩子是浸淫在打球的樂趣中,而不是一定要奪得第一;日本人雖也著迷於第一,但他們的社會也願意肯定雖然得不到第一,但在過程中付出努力的人。西鄉隆盛的「西南戰爭」失敗了,但他為了自己的主張而堅持的精神仍被記憶、懷念。在台灣呢?誰願意記得歷史上的失敗者?誰會去紀念那些堅持原則但得不到世俗名位的人? 芬蘭人心中最偉大的政治人物曼納漢帶領人民走過獨立戰爭、冬戰和續戰,以小抗大,挑戰俄羅斯的外來統治,確立獨立的基礎,扭轉世人以為蘇聯大巨人終將獲勝的局面,過程中屢遭屈辱和挫敗,但曼納漢沒有因此受唾棄或辱罵,他在國家危急時,一次次和人民站在一起,走過風風雨雨。冬戰以簽定屈辱的「莫斯科條約」收場,莫納漢要是在台灣早就被罵臭,「明知道我們人少打不過,幹嘛要獨立?」,根本也不會有後來的續戰,恐怕早就意志消沉,爬不起來,那還有今天的「芬蘭驚豔」!? 但是差就差在這裡。面對中國的威逼和競爭,台灣內部瀰漫失敗主義的氣氛,「小國勢單力薄,沒有勝算的」、「中國那麼大,台灣那麼小,比什麼都要輸」,但你知道芬蘭獨立戰爭時,芬蘭跟蘇聯的人口是1比60 (1億8千萬比3百多萬)、正規部隊是1比8 (100萬比12萬)嗎?芬蘭精神是務實地面對困境,尋求解決之道;台灣精神,則是自認不行,然後頭埋在地底下,大言不慚地說「交給下代解決」。 我們要勇敢地看,還是要努力地逃?我們要維持現狀,還是要苦思對應?我們要Nokia這樣的獨立品牌,還是要幫外國品牌代工?我們是要環境與經濟發展並顧,還是要犧牲環境換少數人利益?我們是要短期的利潤,還是要永續的前景? 具競爭力的國家從哪裡來,從一點一滴地對自己誠實而來。後藤新平說台灣人「驚死、愛錢、愛面子」,清國文獻記載台灣人「三年一小反,五年一大亂」,直到現在我們仍是有激情沒有熱情、有衝動而無理智,只想追求短期的標的。 沒有檢討這樣的價值觀,尋找問題的根源,進而面對並樹立價值典範,我們不可能像芬蘭一樣有樸實但偉大的成就。腳踏實地的做各行業奠基的工作,好好在每個人的領域內建立原則,豎立一種價值的典範,真正美好的未來才會一步步向我們走來。

前線官兵苦撐 後方國親扯爛

魏瑞明 台灣教授協會會員 近日國防部出版的《捍衛行動:一九九六台海飛彈危機風雲錄》,書中揭露當時「外弛內張」的情勢,軍方先後成立「永安」和「永固」專案小組,研擬十餘套作戰計畫,前線官兵更有「進忠烈祠」的心理準備。 當時國軍研判,外島烏坵可能是共軍襲擊的首選,因此總長、海軍總司令和陸戰隊司令相繼趕來巡視,長官巡視的同時也分發不少獎金和紅包。眼看生死未卜,張起輝營長就將每月固定安家的薪水連同紅包,全部寄回家中。擔任烏坵指揮官的徐台生也向弟兄說:「打贏是英雄,如果犧牲一起進忠烈祠。」為了捍衛國家安全,當時前線官兵的沖天氣概令人動容。 中共中央軍委在當年演習之後的檢討中,認為台灣軍隊本質較佳,裝備較強,並占地利,共軍在缺乏絕對把握下,不可貿然犯台。由此可知,當年除了美國航空母艦巡弋台海附近,以及前線將士的守土決心之外,國軍「裝備較強」的事實也是遏制中國不敢開戰的主因。 一九九六年台海危機過後的十年間,中國的軍事預算增長四倍(從一九九六年的七二○億元,增加到二○○六年的二八三八億元人民幣),反觀台灣的國防預算卻原地踏步。目前台灣不但面臨中國八百枚以上的飛彈威脅,海空軍的優勢也開始逐漸向中國傾斜,也就是說當年「台灣裝備較強」的優勢不再,當然會誘發中國勇於開戰的野心。 國軍素有訓練精良的傳統,也有「進忠烈祠」的犧牲精神,他們都是可敬的台灣子弟兵。然而國親兩黨卻持續封殺軍購案六十八次,不讓國軍弟兄擁有精良的裝備來抵抗敵人,其用意難道不是要讓守土的官兵們當砲灰嗎?這種政黨還有良心嗎?他們不但愧對國家,更愧對國軍官兵。

2006世大會記盛

李友禮 一、 前言 今年(2006)為配合台灣的北高市長選舉,往年在三月初舉行的世大會(World Taiwanese Congress or WTC),延至十二月初。在稅季裡,我無法分身,但都派Susan回台,共襄盛舉。五年下來,Susan認識了來自世界各地、熱愛故鄉、和熱情洋溢的台灣人。這幾年來,我們透過WTC的結緣,漂洋過海,到處走訪、也招待不少這些新交的遠方朋友。今年是第六屆世大會,也是我的第一次。由於反扁運動的全球化,就連最挺扁的台美人,也都受到影響,Susan的招兵買馬沒有往年的成果,但今年也有將近百人千里迢迢與會。 二、 宗旨 世大會有四大宗旨:(1)發揚台灣精神,團結世界台灣人力量;(2) 維護台灣主權及國家安全;(3) 推行民間外交,提昇台灣國際地位;和 (4)推動台灣加入聯合國及其他國際組織。 六年前,台灣變天,政黨輪替,阿扁政府有鑑於海外台灣人團體對台灣民主化的推動和堅持,仍由姚嘉文出面發動,走訪歐美,籌組世大會,讓這股海外的正義之聲和團結之力有個正式的管道,與台灣政府接軌。六年來,世大會配合台灣的政局,利用在台灣舉行的機會,至少表達了對「本土政權」的撐持、袒護、和捍衛。 三、 主題 今年的主題是『國家正常化-民主、法治、安定』。大會配合目前扁政府的內(DDP)亂外(KMT)患和欠缺方向的政局,藉由專家學者的分析和政府官員的說明,進一步探討國家正常化的必要和途徑。下面是我聽講時的筆錄:陳水扁總統感謝海外鄉親長期以來捍衛民主、愛家愛國的堅定情誼,進而支持政府推動國家正常化、遵循民主法治以維護社會安定。在憲法的保障下,台灣可以容納多元的主張和不同的意見,甚至於國家認同都可以分歧。但政府不可空轉,團結不可破壞,國家不可分裂。海內外鄉親應該群策群力和團結一致,積極爭取台灣在國際社會的權益和尊嚴,繼而促進美麗家園的永續發展。台灣國(阿扁仔的首次稱呼)萬歲! 呂秀蓮副總統用「世界」和「歷史」的因素來看台灣。她從1895馬關條約講起,經過1943的開羅宣言,1951的舊金山和約,1952的日華(台)和平條約,1970被踢出聯合國,到1972的美中上海公報。她希望過去的歷史錯誤,不會再重演。從世界的角度來看,台灣的WEF(World Economic Forum)全球競爭力,雖然由第四名掉到十三名,但還有機會強起來。她推出藍海(Blue Ocean)策略:建立台灣價值觀;科技立國;和全球化台灣。 民進黨主席游錫?認為台灣有嚴重的國家認同問題。他講到今日民進黨面臨眾叛親離、困境重重、…時,聲音抖擻、喉哽欲淚。做黨主席的他不必挺扁反扁,但不得不保黨保台。為此,他必須把民進黨堅強團結起來。台灣要有一個歷史清算:法律要守,犯法要捉,有罪要關,欠錢要還,…。台灣天晟天養,但卻也多災多難。台灣人像水牛,腳踏實地、一步一腳印、…亦步亦勇。 總統府祕書長陳唐山引用政大選舉研究中心最近發表的民調開場:如果中國讓台灣有選擇時,62%的人會選獨立;如中國不准,還是有54%要獨立;自認是台灣人的有60%,中國人的33.4%,台(灣)中(國)人的只有4.8%。台灣還殘存著舊思維、舊政治、舊法統、和舊勢力。馬英九就是「舊」的代表,2008年把馬打倒,「舊」的才會終了。民進黨應該確保台灣民主體制的永續、推動全民外交、和打破「一個中國」的謬論。 姚嘉文與會做主題演講。台灣是不是國家?他和克里夫蘭的許世模辯論到早上三點鐘,雙方都不認輸。翌日,許太太問姚嘉文昨晚談到幾點?回以一點,讓麗華懷疑世模1~3點走去叨位?台灣的正名,民間比政府容易。把中國國際商業銀行和中國交通銀行合併為台灣兆豐銀行,棄二個中國,保一個台灣;把中正機場改成桃園機場;…簡單明瞭又乾淨俐落。希望在國際大都市間穿梭不停的中華航空,早日正名。至於憲法、國名、國歌、國旗、…的正名,那是國會的權力,不是總統可以用行政命令更改的。民進黨台北市長候選人謝長廷沒有趕上大會安排的時段,而於午餐時間趕到。大會把午餐延後,以便聽完他的演講。他說他不能請客以避賄選之嫌,將來當市長時一定設席招待大家。 世大會就「台美關係」、「台日關係」、和「國家正常化」三個專題,邀請專家和學者舉行座談會。「台美關係」座談會有外交部次長張小月、許世模醫師、和楊英育教授的說明和論述,由前FAPA主席吳明基主持。張次長娓娓道出台美的亙動良好、管道平順、關係正常、展望無礙、…。許世模和楊英育推崇台美人的國民外交、社團的活躍奮鬥、美國國會換湯不換藥無損於台美關係、…,也提出今後海內外台灣人應努力的重點和方向。 「台日關係」的主講有現任和前任駐日大使許世楷和羅福全、和日本名評論家金美齡,由「獨盟」主席黃昭堂主持。金美齡首先肯定兩位駐日大使的輝煌成績,繼而批評駐美大使的無能不為。同時她也讚揚兩位大使夫人(盧千惠與羅清芬)的社交手法與外交功能。她說台灣沒有外省人,他們都是中國人。她是日本自民黨御任的政治評論家,她很有信心地說:新首相安倍晉三來自日本政治世家(首相岸信介的外孫、首相佐藤榮作的外甥、也是外相安倍晉太郎的兒子),可以信賴他會保持台日的良好關係。中國人的鴨霸反日會自作自受和自食其果。 羅福全指出65%的中國人反日,前首相小泉因而寸步不涉中土。戰後六十年裡,日本追求世界和平,但面臨鴨霸的中國和北韓。為維持台灣海峽的和平,安倍要想辦法建軍,與美國拉平平台。同時,他必須讓美國相信,日本軍國主義永不死灰復燃。至於日本投資中國的政策,羅福全認為日本已不重視中國的6%廉價勞工,而開始撤退。美國亦然。唯獨台灣一半的國外投資集中在中國,這是非常錯誤的政策。 許世楷說:基於幾個息息相關的因素,台日關係才會遠勝於台美關係。除了地理位置、歷史因緣、戰略危機、社會價值、政治民主、…等的相依相似外,台灣是日本二次大戰後,唯一不反日的國家。台灣也靠這些共同的基礎和信賴,透過日本拉攏美國。台美的關係也應該建立在這些基礎上。台灣要外交正常化是個大難關,台灣的建國條件不正統,必須用非傳統式的21世紀思考去進行國際外交。 「國家正常化」原定的講員為姚嘉文、金恆煒、和陳茂雄,由林又新主持。金恆煒因故出缺,由黃昭堂代替。黃昭堂重申其「中華民國」是個給自己看而拿不出去的招牌。台灣亮著這面招牌,就變成中國分裂出來或繼承下來的國家,中國的邦交國就不會承認了。為此,台灣應該用21世紀新興國家的考量,加入聯合國、住進地球村、…。政治評論家陳茂雄教授侃侃而談:基於下列四個矛盾,台灣不是一個正常的國家。(1) 國家定位矛盾:台灣的主權獨立?分裂出來的中國?中國的一部分?或是美國的屬地? ;(2) 政府體制矛盾:民主?獨裁?總統制?內閣制?司法無法伸張公權力而又受控於政客與媒體;(3) 國家認同矛盾:血濃於水?新移民落葉歸根與蕃薯仔落土生根不同;血統、地域、族群、…勝於主權意識和國家觀念;(4) 國會與媒體亂象:國會封殺軍購、阻擋民生法案、…;媒體控司法行判審,議員的言論免責變成爆料專利。 四、 賓館 這是我第二次進台北賓館。第一次是阿扁2000年就職國宴,這次是世大會邀宴。總統宴客,我們吃飯一個半小時,他出現講話十五分鐘。台北賓館已整修過,上次台灣小吃攤子散佈在庭院裡的數座帳篷下,有四人樂隊奏樂娛客 (我們興奮過度,異想天開地聞歌起舞)。這回排設在走廊和左右兩個內廳裡,沒有樂隊,但有殘障合唱團傑出的表演。他們唱了李炳輝那首鄉味濃厚的『流浪到淡水』,當我聽到那段熟悉的「有緣無緣大家來鬥陣,燒酒飲一杯;乎乾了,乎乾了!」時,忍不住跟著出聲唱出來。好幾位參加比利時歐台會的同鄉也在場:姚嘉文、黃昭堂、世台會主席盧榮杰、何康美、…。在聽眾的Encore聲下,又來一次「乎乾了,乎乾了!」。 五、 體育場 台北賓館宴會後,世大會安排到台北體育場(在圓山)去參加謝長廷的政見發表會。我們先送金美齡回旅社,再趕去體育場。到時,已人山人海,不知大夥兒在那裡站位或站台。就自己摸索進場。在入口處,碰到簡余晏在拜票。台灣海外網站看多了政治評論和Call-In節目,對泛綠的政治評論家特別好印象。我情不自禁地握住她伸出來的手,更進一步地hug她。她沒有hug back,只說「多謝、多謝!」。在台灣還是沒有抱來抱去的禮俗,警告自己要回鄉返俗,不可太放肆。這次簡余晏應「台聯」的徵召,參選市議員,選情看好而高票當選。 18年來,回台助選站台已有數次經驗。找不到後台而從前台入場時,就走到前端,問一下穿綠色競選制服的義工,他們就帶我穿過黑色塑膠圍牆,進入後台。立刻找到了郭重國(世大會)、盧榮杰(世台會)、程韻如(全美會)、和莊振澤(歐台會)四位代表。我們來遲了,沒先報名是代表台美會計師協會回來的。當晚的司儀是林國慶和葉宜津。她唸出四個名字和代表單位,我們六個人魚貫出場,右手搖旗吶喊,左手三指頂天(選三號的謝長廷),走過舞台。 走出後台時,我們的大隊伍姍姍而來。競選總部要我們全部魚貫出場,我們六個人就加入長龍隊伍,再上台瀟灑走一回。 六、 結尾 今天(美國的12/9/06)早上,Susan從台北來電告知選舉結果,北輸高贏。認同台灣的選民不負眾望,打了一場挽回民進黨頹勢的選戰。台北輸得漂亮,高雄贏得驚險,應驗了我在『歐台會見聞』中的期待和展望。於今之策,只要阿扁政府利用剩下的兩年,多做少說,好好地做點政績。2007的立委和2008的總統選舉,可以拭目以待和引頸而望。 雖然明知謝長廷難以攻下「中國城」,但這次回去助選,擴大接觸面,催票有起色,暗地裡似乎有一絲突破的勝算。選舉前的禮拜五,我們去大直訪友,到附近的上海菜館午餐,餐館前停了二部大遊覽車,說是載助選員的。一小時內,來去有三批食客。星期六,我一早出去運動,看到鄰居國中四週都停有遊覽車(平常只有二、三部),我猜里長伯仔大邀柱仔腳(樁腳)出遊了。阿扁政府應該清掉國民黨的黨產,他們就不可能「有錢能使鬼推磨」。台灣人呀,台灣人!你們是人還是鬼呀?

追念梁敏雄祕書長

莊秋雄 台獨聯盟美國本部主席 台灣獨立建國聯盟美國本部(WUFI-USA)的祕書長梁敏雄同志突然於10月13日過世!令人萬分悲痛,難以相信。 我於十二年前因身體關係而自台灣獨立建國聯盟的第一線退到第二線後,這期間除了養病以外也比較有時間繪畫,身體也大致恢復了。今年初突然又被推出來擔任聯盟主席的重擔,很感慨建國未成而聯盟人事老化,於是就請當時看起來很有活力的中委梁敏雄同志擔任祕書長。自年初以來他就不懈的,很為WUFI-USA盡責。 沒想到今年的九月十八日他突然打電話給我說兩星期多前診斷出有淋巴癌,希望辭退中委及祕書長之職。我以經歷過多次癌症而化療及電療的經驗安慰他不必操心,只須專心治療。五天後他經過複診後再次打電話來說癌症須經六週期的化療,將於九月二六日開始第一週期的化療。在治療開始的前一天(9/25)我再打電話給他,當時他去醫院,但有與他的母親談過話,當晚他從病院回來後回打電話給我,我曾問他當時的身體有什麼不適,他回答說沒有,講話聲音聽起來還很有精神,他甚且還在關心前一晚沒參加的中委電話會議,這是他擔任祕書長以來的第一次缺席。 我於十月五日開始出外旅行兩星期,二十日回家後才震驚的看到e-mail,敏雄兄竟於十月十三日已突然去世的噩耗。真難以相信他經歷第一週期的化療後就不治而去,去得如此突然,來不及關心,也來不及告別,甚至也來不及追悼,只留給我們你為台灣獨立建國運動鞠躬盡瘁的感嘆!或許我們能為你做的只剩下更加為你所關心的台灣獨立建國更加打拼而已吧!

台獨老兵再會吧

簡忠松 追思梁敏雄 這是真久真久以前兮代誌 三十多年前,我來美國第二年 選在Cleveland做工程師 我去參加在Purdue大學舉行兮 台獨聯盟盟員集訓 在彼我認識梁敏雄──Tosi 集訓結束之後 我載伊去阮厝 幾工了後 我已經忘記 是啥人載伊去伊所欲兮所在 台獨這條路 一路坎坎坷坷 Tosi攏無脫離隊伍 台獨這條路 一路風風雨雨 有人指指刺刺 伊攏講 咱得忍耐 咱得堅持 有人諷刺 糟踏 批判 伊攏講 咱得反省 咱得檢討 今嗎 在島鄉 台獨兮戰神 變成刺毛蟲 綠營兮大將 變成紅衛兵 新潮流 變成臭水溝 美麗島 在發高燒 猩紅熱 島鄉的脫線 予咱更加珍惜 Tosi 一步一腳印 這個 台獨兮老兵 親像三十年前 我已經忘記 是啥人載伊去伊所欲去兮所在 十月十三日 拜五 有人帶伊去 伊要去的所在 再會了 台獨老兵 再會了

如何因應軍事威脅並備反制能量

陳國雄 台灣安保協會研究員 在探討「如何因應」軍事威脅之前,我們先問自己,到底「要不要因應」敵人的軍事威脅?國防部為了因應中國的軍事威脅,早已提出因應之道的三大軍購案,但是在野的國親兩黨卻「不要因應」,連續封殺軍購案68次就是明證。台灣是民主國家,立法委員由人民選舉產生,掌握國會多數的國親兩黨始終阻撓軍購案付委討論,人民卻沒有用選票制裁國親兩黨,難怪美國政府會質疑台灣人民的防衛決心。 要避免戰爭、爭取和平,不是去求敵人「不要來」,而是要讓敵人「不敢來」。三大軍購案就是要建立讓敵人「不敢來」的實力,反軍購者是去哀求敵人「不要來」的投降主義者。 威脅評估 根據今年十月初國防部長李傑向立法院國防委員會提出業務報告的內容,中國在台海當面部署的戰術飛彈總數已達八百餘枚,每年仍以75至100枚的速度持續增加;另射程1,800公里的「東海十號」巡弋飛彈也已成軍部署;在海空戰力方面,中國的新一代戰機(殲十、蘇愷二十七/三十、殲轟七機及轟六導彈機)總數已達五百架,超出國軍主戰飛機約200架;另完成接收俄製12艘基洛級潛艦,並加速「093、094」型核動力潛艦的測試進程,目前性能優異的潛艦有30餘艘,向俄羅斯購買四艘「現代」級艦及自製的「中華神盾」艦052C型均已成軍,台海均勢逐漸向中國傾斜。 另據今年八月底公佈的九十五年國防報告書,中國空軍的戰機總數有3,400架,在距台1,080公里的範圍內部署700餘架戰機,450公里範圍內部署150餘架,自製的空中「指揮通訊機」及「預警機」也已服役,全面提升其空中指揮管制與目標獲取的能力。 在水面作戰方面,中國具有大型水面作戰艦約70餘艘,配合海航兵力,可發揮海空協同戰力,具備對我實施制海、突擊與長期水面封鎖之能力。在760餘艘作戰艦艇中,約有130餘艘裝備攻船飛彈,具有攻擊、封鎖及支援兩棲作戰之能力。 在水下作戰能力方面,中國的潛艦總數居世界第三,現有各型潛艦70餘艘,未來性能較優之潛艦達40餘艘,其中明級、K級、宋級等傳統動力潛艦及新型核動力潛艦,將成為犯台及抗擊外軍的主力,可對我遂行水下封鎖(僅需動用其中約16艘,即可對我外島實施全面封鎖)、水下伏擊、航道封鎖、佈雷、滲透及延伸核打擊範圍威懾等作戰。 此外,中國也積極發展滲透能力,特種大隊總兵力一萬七千人;空降部隊達四萬餘人,可在六小時內對台實施空降,陸戰隊則有八千餘人,換裝新型兩棲戰具,負責搶佔灘頭堡。 綜觀台灣的軍事整備與中國的軍事威脅,以戰術彈道飛彈、巡弋飛彈、戰機空對地攻擊以及潛艦的威脅程度最大。以軍事角度來看,目前台灣最需要加強的戰力,就是「防空、反飛彈、反潛」。如何因應敵人的軍事威脅?事實上要做的事情很多,在這裡無法一一詳述,只能挑幾個重點來講。 建構預警系統及C4ISR 建構有效率的防禦力量,首先必須建立優異的預警系統,及早掌握敵人動態,透過戰術資料的整合平台,進行有效的戰場指揮管理。講白一點,如果你無法看到敵人來襲的動向、無法監控戰場實況、沒有即時通訊能力來調度兵力、無法進行即時性的指揮作戰、無法協調各軍種進行協同作戰,在作戰節奏極為迅速的現代化作戰當中,根本沒有存活的可能性。所以總的來說,就是必須先建立C4ISR(指、管、通、情、資、監、偵)的能力。 籌建飛彈防禦系統的三個方向 面對中國的飛彈威脅,必須籌建飛彈防禦系統,有三個努力方向:一是主動式防禦、二是被動式防禦、三是先制攻擊。 (一)主動式防禦:必須採購愛國者三型飛彈。以台灣現有的反飛彈裝備來估算,僅能防護25%的人口和8%的工業生產力。倘若愛國者三型飛彈採購案得以順利執行,至少可以防護70%人口和60%的工業生產力,軍事資產的防衛可從原先的17%提升至75%,大幅降低中國導彈攻擊的效能。 (二)被動式防禦:利用電子誘標防護系統,在政經中心及重要軍事據點的周邊,發射錫箔絲或施放煙霧進行干擾,使來襲的飛彈找不到也打不到目標。其他被動式防禦的手段還包括疏散、偽裝、強化重要陣地及機場的抗炸能力、提升跑道修復能力等等。 (三)先制攻擊:從攻防效益比來看,飛彈防禦和攻擊的成本比例為五比一,但若極具價值的據點如高雄煉油廠遭受導彈攻擊,其損害將不只五倍而已。而且,飛彈防禦系統也有安定民心士氣的效用。另外,正因為飛彈防禦的成本遠高於攻擊,因此必須考慮「先制攻擊」的必要性。根據美國國防部的作戰綱要「Joint Pub 3-01」所述:「反制敵人戰區飛彈的作戰,優先的方法就是在發射之前,先攻擊並摧毀或是瓦解戰區飛彈。」因此,軍方也必須嚴肅考慮「攻擊是最積極有效的防禦」的用兵策略,面對中國的飛彈威脅,發展攻擊性武器是「低成本、高效益」的必要手段。研製中的雄二E型巡弋飛彈若能確立「精確縱深打擊」的戰力,應可對敵人的飛彈發射據點及重要的軍事目標施加制壓性的打擊,造成中國攻台戰力結構的癱瘓,以便提升防禦作戰的勝算。 採購愛國者飛彈的延伸意涵 就戰略意涵而言,愛國者飛彈採購案與分享美軍DSP預警衛星的「即時資訊」有關,透過美軍海外基地的「聯合戰術地面站」(JTAGS),使台灣建構中的C4ISR指管通情系統與美軍連線,在美日同盟的第一島鏈防衛線,台灣不致成為脆弱的戰略缺口,彼此構成實質同盟關係,足以遏制任何軍事盲動。 而且愛國者三型飛彈並非單單為了反制敵人的戰術彈道飛彈,更能夠強化整體的防空能力。試想可以提供遠距離偵測的早期預警能力、追蹤、資料鏈(data-link)傳輸、鎖定,且能夠攔截雷達截面積較小、終端速度超過6馬赫的彈道飛彈,則對付雷達截面積較大、飛行速度2馬赫的來襲敵機,豈不是更為易如反掌,整體空防能力的可信度豈非更高。 潛艦採購案應列為三大軍購案的最優先 中國水面戰艦的規模龐大,但反潛能力薄弱,一旦台灣取得8艘潛艦,部署在台海週遭伺機伏擊,將大幅提高中國犯台的成本、風險與複雜度,可以發揮戰略嚇阻甚至先發制人的作用,逼使中國海軍不敢妄動。如果台灣潛艦部署在南海,也可以攻擊中國的石油運輸路線,這對經濟成長後大量倚賴進口能源的中國而言,很大程度上可以制肘中國的動武企圖。根據國軍聯合制海作戰兵棋推演的驗證結果,未來潛艦成軍之後,海軍監偵預警的範圍將增加5倍,機動打擊的能力也將提升近百倍以上。 另外從國防投資的角度來看,以台灣採購8艘潛艦的投資計算,勢將逼使中國海軍增加8.9倍的金額來提升反潛戰力,因而排擠解放軍發展其他攻擊性武器的投資,可以相對紓減對台灣的軍事壓力。 中國在進入21世紀之際積極籌建藍水海軍,增強武力投射能力,擴張海洋勢力,往東企圖衝破第一島鏈進出太平洋,往南控管南海甚至印度洋,鞏固其能源進口的海上運輸線。以當前美日同盟在東海的海軍能量,中國難越雷池,但台灣北端海域及南端巴士海峽這一段,由於台灣缺乏潛艦,成為中國艦隊衝破第一島鏈的缺口。如果潛艦採購案得以順利執行,部署在台灣北端海域及南端巴士海峽,第一島鏈的台美日聯防網得以確立,可箝制中國艦隊東出太平洋的企圖。 整體來講,一般武器採購大多只是著眼於增進戰術效益,但潛艦卻是足以改變戰略態勢的軍購案,重要非凡,應列為三大軍購案的最優先項目,切勿拖延。 採購12架P-3C型反潛機 P-3C反潛機被喻為「潛艦殺手」,電偵設備精良,作戰範圍廣大,滯空時間長達17小時,購案的12架數量,能在台灣周邊海域進行24小時全天候巡弋,若結合水面及水下兵力,可增加水下偵蒐範圍與護航距離達十倍以上。P-3C不但可以攜帶MK46空投型魚雷遂行反潛作戰之外,也計畫向美方採購空射型魚叉飛彈,可以對敵軍的水面戰艦進行攻擊。而且如果配備AGM-84E/SLAM(Stand-Off Land Attack Missile)攻陸型飛彈,對中國東海艦隊的大部分港口將可造成極大威脅,構成積極的反制力量。 目前國軍現役26架S-2T反潛機,不但老舊不堪,滯空時間僅4小時,亟待汰換,P-3C型反潛機的採購案也刻不容緩。 建立「能戰才能和」的嚇阻力量 有道是「能戰才能和」,我們除了建構反飛彈系統之外,應當發展反擊性的飛彈戰力,包括300~600公里的戰術彈道飛彈,以及精確轟炸的攻陸型巡弋飛彈與反輻射飛彈,攻擊敵人的飛彈陣地、機場、港口、兵力集結區、雷達站、戰管中心等目標,作為「積極防禦」的嚇阻性力量。此外,也必須嚴肅考慮研發「中程彈道飛彈」或「次中程彈道飛彈」,以及射程超過1,000公里的美國戰斧級巡弋飛彈,確立重要的嚇阻性戰力。 對於意圖發動戰爭的攻擊者而言,「戰意與勝率成正比,戰意與戰損成反比」,也就是勝率愈高則戰意愈高,勝率愈低則戰意愈低,戰損愈大則戰意愈低,戰損愈小則戰意愈高。如果防禦者的防禦力愈強,攻擊者的勝率將愈低,且戰損也愈高,必然會相對地降低戰意。國軍向來採取戰略守勢的「防衛固守」,雖然具有一定程度的「嚇阻」效益,然而是否足以達成「有效嚇阻」的程度,仍具不確定性,如果防禦者兼具反擊性的報復能量,更能夠擴大敵人的戰損,來進一步降低敵人的戰意,則「嚇阻」的可信度將會提高。 因此,我們應當發展「有限」的報復能力,設若台灣擁有5~10枚的核武力,搭配的飛彈射程可達北京、三峽、上海、廣州、香港等地,則「有效嚇阻」的效果應屬極為可信。 如果台灣仍然保有美軍協防時代的核子保護傘,我們就不需要發展核武,但現實的情況並非如此。基於「有效嚇阻」的戰略需求,台灣宜應採取持續進行技術研發與實際製造並進的方式,同時對外極力否認的態度,如同兩蔣時代的模式一般。 反軍購者就是北京同路人 和戰的一個硬道理,如果雙方軍力維持平衡態勢,就沒有人敢隨便發動戰爭,維持和平的可能性就愈高。有人指稱,台灣採購軍備將會引發台海兩岸的軍備競賽,這根本違背事實。長期以來,台灣的潛艦實力差中國一大截,中國並未因為享有極大優勢而停止擴充潛艦部隊的規模;台灣也沒有攻擊性飛彈,但是中國的飛彈數量卻不斷增加。因此,倘若台灣停止軍購,結果只會加速擴大中國對台灣的軍事優勢,造成國家安全的極大危機。 反軍購者企圖阻止台灣強化防禦能力,不論其用意何在,如果取消軍購導致台灣軍備不足,同時中國又不斷增強軍力,未來中國攻打台灣之時,台灣就沒有抵抗能力,如此一來,中國就可以很容易的攻佔台灣。試問,這批反軍購者難道不是「北京的同路人」嗎?頭戴紅帽子的人,不要老是怪罪別人說出你的帽子顏色,人民的眼睛是雪亮的。

蘇格蘭風笛為誰響?—-我聽到了蘇格蘭獨立心聲

邱斐顯 十五年前,我走了一趟蘇格蘭。蘇格蘭男子身穿長裙,手握風笛,吹奏民謠,令我印象深刻。 當時,我寫下心中感觸。這篇文章,封存已久,未曾發表。 最近半年來,台灣的政局發展,起起伏伏,人心惶惶,讓我想起當年蘇格蘭之旅,雖然這是陳年往事,但卻是歷歷如繪。 一九九○年到一九九一年,我在英國進修社會學碩士學位,我對蘇格蘭高漲的獨立意識便時有耳聞。一九九二年夏天,我獨自一個人,再度踏上英國的國度,並以自助旅行的方式,深入造訪蘇格蘭時,我才深刻地體會到這種強烈的感覺。 我在蘇格蘭待了八、九天。這些日子裡,點點滴滴人、事、物的回憶,使我對蘇格蘭人追求獨立自主之決心,有著難以磨滅的印象。 我從倫敦,一路搭乘英國境內的快速火車(Intercity),抵達蘇格蘭的依凡尼斯(Inverness)。依凡尼斯是蘇格蘭北方一個非常有名的港口城市。從依凡尼斯可搭船在尼斯湖(Loch Ness)上航行,探訪傳說中的水怪,因此到依凡尼斯一遊的觀光客相當多。 第二天早上,在我下塌的小旅館(B & B, 即只提供客房住宿一夜與次日早餐的 Bed and Breakfast)用早餐時,我遇見了一群來自西班牙的、年輕的自助旅行旅客。 他們在餐桌上,問起了這家小旅館的老板娘——一個外型微胖但和藹可親的女主人,說道:「我們想去卡萊(Carlisle),請問,怎麼去?」餐廳裡,不少來自世界各國的旅客,也好奇地期待著她的答覆。 誰知道女主人一聽,表情驚訝不已,對這群旅客提高音調,大聲地說﹕「什麼?你們昨天才剛從歐陸來到蘇格蘭,今天就要離開蘇格蘭去英格蘭?蘇格蘭的風景比英格蘭美,而且更值得玩!卡萊位在英國中北部,不是蘇格蘭屬地,而是英格蘭屬地。我建議你們好好考慮考慮,改變一下你們的計劃吧!」雖然這位女主人終究無法改變他們的心意,但她那種以蘇格蘭為傲的態度,實在令人印象深刻。 蘇格蘭最聞名的節目,莫過於蘇格蘭秀(Scottish Show)。蘇格蘭秀的特色在於結合音樂、舞蹈,與當地的風俗文化於一身。尤其是,蘇格蘭男子身穿長裙,手握風笛,吹奏民謠,非常吸引外國遊客。 一天晚上,我到蘇格蘭的首府愛丁堡(Edinburgh)的一個當地飯店,去欣賞聞名遐邇的蘇格蘭秀。這個蘇格蘭秀的主持人,是一位六十多歲的老先生,他詼諧幽默的言談舉止,常常逗得看秀的觀眾開懷大笑。在他載歌載舞的開場白之後,他問在場的觀眾說﹕「我知道你們來自世界各國,現在,請各位觀眾合作一下,我點到名的請舉起手。」 主持人開始問了。法國?有人舉手!德國?有人!美國?有!瑞士?有!日本?有!韓國?有!西班牙?有!義大利?有!挪威?有!丹麥?有! 為了怕他遺漏,我還自告奮勇地向他大喊道﹕「還有台灣!」。主持人馬上幫我補充道:「好,台灣!」 隨後主持人拋出一個敏感問題:「不知道有沒有來自我們南方的鄰國—-英格蘭的?」話一出口,頓時全場鴉雀 無聲。這位主持節目的老先生接著說﹕「唉呀!別害羞嘛!我知道一定有的。對不對?」終於,過了兩秒鐘,四位散坐在不同角落的英格蘭人,怯生生地舉起手來。觀眾馬上報以熱烈的掌聲,而我卻被這一幕幕的場景震撼了。我有點意外,因為這位老先生是這麼「直率」地去消遣「英格蘭人」。 愛丁堡是蘇格蘭的首府,整座城市坐落在蘇格蘭高地的一塊小山丘上。由於地形特殊,因此造就了不少奇特的風景名勝。為了能在有限的時間內,概略地飽覽一番愛丁堡的全貌,我選擇了最簡便的途徑——搭乘市區遊覽巴士。 愛丁堡火車站的對面,停了兩輛市區遊覽巴士。我走近巴士,打算向售票員詢問票價,卻發現,只有一位身材粗壯並蓄留鬍子的售票員,在巴士外兜售車票。他一個人同時收取這兩輛遊覽巴士的車費。除了巴士車廂的外觀及廣告外,我分辨不出它們的差異。我問這位售票員,他告訴我,一個票價四英鎊,另一個則五英鎊。我問他﹕「你可不可以給我一些建議﹖我搭哪一輛比好呢?」 這位售票員很大方地朝著巴士上的司機笑一笑,然後對我說﹕「四英鎊的這輛巴士,很棒!五英鎊的那輛,糟透了!」又是一個出人意料外的答案。在好奇心的驅使之下,我忍不住問他﹕「怎麼會這樣?」他告訴我﹕「很簡單!四英鎊的巴士是蘇格蘭政府經營的!」 「哦,我懂了!五英鎊的巴士是英格蘭政府經營的!」於是我把四英鎊給了這位售票員,搭上了這班蘇格蘭政府經營的市區遊覽巴士。 一趟蘇格蘭之旅下來,我不停地想,難怪蘇格蘭人民強烈的獨立意識舉世皆知。原來他們的獨立意識,早就內化到人民的心中,並且表現在日常生活上。任何一個市井小民在面對外國遊客時,都不會錯過任何機會去向他們表達「蘇格蘭是最好的」、「蘇格蘭要獨立」的觀念。 反觀台灣,事實上,台灣的主權早就獨立於中國之外,然而,有獨立意識的台灣人,在台灣總人口之中的比例並不高,而有獨立意識的台灣人,又絕大多數是「政治上」認同台灣的獨立意識者。蘇格蘭人如此心口合一,打從「文化上」、「生活上」認同自己的民族,並極力要求獨立的情形,台灣很難找得到! 從「希望獨立」到「真正獨立」還有一段很長的路要奮鬥。但是,十年多前,心裡想獨立,嘴巴講獨立,蘇格蘭人能做得到的地步,我們台灣人,長夜漫漫,更待何時﹖

正名制憲運動向下紮根─ 向非營利組織借鏡

尤榮輝 台獨聯盟文宣部主任 壹、前言 公元2000年台灣本土政權第一次成功取得中央執政權,政權「一夕變天」讓台灣人對「出頭天」的願望更加熱烈期待並充滿希望。2004年,李登輝帶領民間力量與執政的民進黨充份合作,以「百萬人手牽手」的氣勢,不僅化解陳水扁總統連任危機,更將台灣人追求獨立的具體化訴求──「正名、制憲、加入聯合國」──成功地推向國際,並將台灣獨立的氣勢推昇至最高點。 然而在2004年底的立法委員選舉,民進黨與台聯「兄弟鬩牆」,讓土本勢力「國會過半」的希望落空,隨著台聯的挫敗,更拖累了「正名制憲」運動。另一方面,推動「正名制憲」的民間社團,也因組織人事更迭而讓運動陷入停頓。在客觀環境上,2005年6月召開的「任務型國民代表大會」決議四分之三高門檻的憲法修正程序 ,幾乎扼殺了體制內任何修憲或制憲的可能性,同時也大挫民間「正名制憲」運動的士氣。 觀察過去「正名制憲」運動的發展,有幾項特點: 一、從組織的角度來看,就如許多社會運動一樣,「正名制憲」運動主要靠少數魅力型(charismatic)領袖主導,但隨著領袖光環的褪色,運動也頓失動能。此外,推動「正名制憲」的組織結構鬆散,多半在動員活動結束後即中止運作。 二、從策略來看,「正名制憲」運動常依附選舉的政治激情造勢,但隨著選舉結果的出爐,一般人關心及有興趣談論的只有候選人的勝負,而少有人再關心「正名制憲」的成敗。可以說「正名制憲」之所以成為社會議題,是因為是選舉的刻意營造與建構,目的是用來作為區隔選票的工具,而並非真正來自廣大民意的理性思考後的需求。此外,「正名制憲」運動的著力點多放在「高層次的政治運作」,似乎「正名制憲」的成功與否只關乎總統府、立法院、政黨與少數政治明星之間,而相對的輕忽了民間力量的發掘與整合。 三、就經濟結構層面來說,「正名制憲」是高度政治意涵的議題,與一般民眾生活未有直接關係,它既不會對一般人的「生存」有立即而明顯的威脅,更不與「生活的品質」提昇或降低相關。在過去,這個議題對社會大多數人來說,恐怕只是相對少數菁英份子深謀遠慮的理想。但隨著台灣社會經濟條件更加有利下,越來越多人轉而追求「生活的尊嚴」,而台灣國家定位不明、欠缺合理國際人格的問題,才逐漸成為社會共同感知的問題。因此,若台灣社會能持續維持經濟穩定成長,對「正名制憲」運動將有正面的意義。 四、就整體政治環境來說,「正名制憲」運動即便在民進黨執政、陳水扁總統大聲疾呼制訂新憲法的宣示 下,也只能蝸步緩行;何況2005年6月的修憲已大大不利體制內憲政改革的可能。將來「正名制憲」運動若不幸要面對2008年的政黨再輪替的局面,失去了本土政權的奧援,「正名制憲」運動將何以為繼?是有志者必須及早三思的問題。 綜合以上觀察,「正名制憲」運動除了冀求台灣經濟持續穩定繁榮而能有較佳成長環境外,無論在組織發展、策略運用,以及政治環境上均面臨嚴苛的考驗。個人認為,檢討「正名制憲」的發展,必須回歸「運動」本質,重新思考組織的運作,並擬訂正確的發展策略,才有機會走出困境、開創新局。 「運動」的本質在團結集體力量,以廣大動員,甚至抗爭的方式挑戰舊體制,以達到改造社會的目的。運動組織運用有效的策略,目的就是要將「社會力」轉化為「政治力」。「正名制憲」運動除了必須運用「高層次的政治運作」(選舉、遊說、修憲)以創造有利的情勢外,如同社會運動一般,根本之計在走入群眾、努力耕耘基層,讓基層民眾「了解正名制憲的必要性」,並進一步「想要正名制憲」。 幾乎每一個政治團體都強調要「經營基層」,但如何成功的經營基層卻不是件容易的事。個人相信,要有經營得道的組織才能讓「正名制憲」運動深入基層,而非營利組織 (Non-profit Organization)在這一方面已累積數十年成功的經驗,或許某些作法上可提供「正名制憲」運動組織作為參考。 本文介紹非營利組織在經營與管理上的關鍵性作法,希望能為「正名制憲」運動組織在走入基層可能面臨組織運作上的問題,提供更具有學理根據及經驗性的解決方案。畢竟,運動組織與非營利性組織在屬性及作法上大有不同,因此本文並不預設非營利組織的相關學理與作法均適用於「正名制憲」運動組織,而只是提供一個另類思考的方向。 貳、非營利組織與社會運動組織的異同 在對非營利組織進一步了解之前,有必要先了解社會運動組織(Social Movement Organization)與非營利組織間的異同,如此將來在運用相關理論與作法時,才能避免照單全收、錯用誤用的情形。 基本上,「正名制憲」運動是一種政治改革運動,其訴求的目的雖不是一般社會問題(如治安、環保)的解決,但觀諸社會運動的各項特徵,「正名制憲」運動與社會運動有著相同的外在形貌,諸如:一、「正名制憲」運動的訴求同樣具備高度政治意涵;二、「正名制憲」運動是一群對國家前途有共同信念者所凝聚的社會力量;三、「正名制憲」運動是突顯國家主權定位不合理現象的集體行動;四、「正名制憲」運動同樣需要進行大規模動員,並對國家體制進行直接的抗爭與挑戰,而運動訴求的對象通常也是行政或立法機關。姚嘉文也認為:「制憲與正名不能只當作是政府的政策,它必須先成為一種社會運動,當制憲、正名蔚為風氣,獲得大多數人的共識之後,再反過來驅使政黨、政治人物必須遵照人民的意願去落實」 ,因此本文將「正名制憲」運動類比為某種型式的社會運動。 非營利組織在屬性上是體制內的團體,向政府登記成為社團或財團法人,並享有稅法上的優惠;而社會運動組織通常是體制外的,常與現行體制對抗,並不像非營利組織能享有政府單位提供的資源。此外,非營利組織在組織行為上也大不同於社運組織;非營利組織「維護社會價值、提供社會服務、啟發社會觀念、改變行為、提昇人的身心品質」 ,簡單說,就是要「點化人心、讓人脫胎換骨」,以改變社會 ,因此,非營利組織常給人正面的「公益」印象;相反的,社會運動具高度政治性,且經常需要動員群眾,對當權者、既得利益者、或某種舊價值觀進行直接的抗爭與挑戰,因此對許多人來說,「社會運動」一詞經常是「政治動盪不安」、「破壞社會秩序」,甚至是「威脅生命財產」的代名詞 ,在社會大眾一般不了解社會運動的真義,有時更因傳播媒體的刻意曲解下,社會運動組織常需承擔負面形象。 儘管非營利組織與社運組織在屬性與行為上有所差別,但社運組織與非營利組織的出發點都是「利他」的,目的也都在「改變社會」。另外,若從組織管理學的角度上來說,任何組織均必須同時具備若干功能,才能發揮組織力量,這包括:讓參與者能夠提供他們的服務;定義組織的目標;管理和協調成員對組織的貢獻;蒐集外界資訊;選擇、訓練與汰換成員等,這方面兩者是相似的。 瞭解了非營利組織與社運組織的基本異同後,本文接續的重點在整理非營利組織經營的重點觀念與技術,並探究能援用於「正名制憲」運動,讓運動能走入基層、生根發展的可能性問題與作法。事實上,台灣過去的許多社會運動,為了延續運動的生命力並向下紮根,許多社運組織也演變為制度化的非營利組織,如台灣的消費者保護運動後來轉化為消基會,環保運動衍生出環保團體或其他生態保育協會等,而某些組織在基層經營上頗為成功,頗值得「正名制憲」運動組織參考借鏡;但這並不意味著「正名制憲」運動組織也必須跟著轉化為體制內的法人團體。 下面內容將引用商業上常用的語彙,如「管理」、「市場」、「顧客」、「競爭」等,這些源於企業管理上的概念,或許會與社運的「神聖性」、「理想性」格格不入,即便非營利組織也不一定能接受。但管理學大師彼得.杜拉克認為,非營利事業更需要「管理」的概念,因為營利事業有「利潤」作為驅動組織進步的誘因,而非營利組織靠的是看不到也摸不著的「使命感」,因此更需藉重管理的技術才能讓組織專心一意於使命的完成 。 參、組織架構與議題 儘管在現實上社運組織沒有固定的基本型式 ,但如前所述,組織為了達成目標,都必須具備若干功能。司徒達賢曾提出一個CORPS組織模型 ,以淺顯易懂的圖形表現出非營利組織的構成要素。 從這個模型中,我們可以清楚地看出非營利組織的幾個面向:一、它必須有一群接受服務的對象(Client);二、它必須有內部的運作(Operation),將志工及資金轉換成有價值的服務;三、它必須有財力與物力資源,才能維持運作上的開銷;四、它必須有參與者(Participants),包括有領薪的專職人員與不支薪的志工;五、它必須創造或提供給社會有價值的服務(Services)。簡單的說,一個非營利組織的基本運作就是: 要結合人力 (P)、財力、物力 (R) 等資源,經由組織的運作 (O) ,創造有價值的服務 (S) 給某一群特定的對象 (C),以達成組織的使命。 此外,任何組織在CORPS架構之上均有一決策核心 (DC, Decision Center) 負責組織整體的營運的權責。若以CORPS模型思考「正名制憲」運動組織的架構,很容易地引導出若干組織上必須面對的議題: 一、關於S:組織將來在面對基層群眾時將要提供哪些服務?而這些服務是組織專業能力所及、具有特色、而且是民眾所需要的。這些服務可能是舉辦「制憲說明會」、組織「憲政讀書會」、發行「制憲正名」書刊或有聲資料等。 二、關於C:組織所要服務的對象是哪些人?由於人力、資金有限,組織必須清楚定義「目標市場」,只有清楚地界定要服務的對象,並了解服務對象的真正需要後,組織才能創造有價值的服務。 三、關於P:組織中的參與者僅有少數專職員,大部份均為不支薪的志工。工作人員提供的服務品質直接影響組織的形象,因此專職人員與志工的素質與服務熱忱均需要決策核心時時關注。此外,志工是認同組織理念而自願參與服務的人,志工們不領薪水,提供的服務不一定比專職人員少,為何志工要犧牲與家人共處的時間而加入本組織?為何志工要在眾多團體中選擇參與本組織?本組織有何優勢留住優秀志工?這些都是決策核心必須密切注意的課題。而如何選擇、訓練、及運用志工,讓志工能合乎組織的需要,也是重要的工作。專職人員的待遇與訓練均有待加強;而專職人員和志工間由於地位的不同、職掌不同、對組織的了解與期待亦有所不同,如何協調溝通、相互配合以克服潛在的矛盾,更是一大挑戰。 四、關於R:組織如何籌募所需的財力與物力?如何在諸多團體中獲得捐助者的青睞?如何訓練工作人員進行募款?捐款者關心的是捐的錢如何被使用,產生了什麼效果,組織如何交待而讓其滿意?捐款來源若過渡集中少數來源是否會影響組織的獨立性?如何讓捐款流程更簡便?如何培養「贊助團體」?如何喚起社會長期捐助的熱情?等等都是應被關心的議題。 […]

從藍綠市議員得票消長看北高市長選舉

林朝億 媒體工作者 12月9日,北高選舉落幕,各種選後分析紛紛出爐。其中,大多數的專家大都以過去藍綠在這兩個直轄市長的選舉結果為基礎,分析這次藍綠實力消長(見表一、表二)。一般來說,這些分析大概也不出下列這幾項結論: 1. 比起2002年的馬英九,郝龍斌少了18萬票(10%得票率);謝長廷則多拿了4萬多票,得票率增長了5%;而國民黨又在高雄市輸了市長選舉,國民黨是敗選,民進黨則是止跌回升。 2. 這次台北市長選舉的投票率只有64.52%,比起4年前的70.61%少了6%多;而高雄市長的選舉雖然兩黨候選人實力接近,但是投票率也是只有67.93%,比起4年前的71.38%,也是少了3.4%左右。這意味這幾年政黨惡鬥結果下,選民對於政治熱情有消退的情形。 3. 國民黨應贏未贏,馬英九是這次選舉最大的輸家,替原本看好的2008年總統大位,投下了一個隱憂;而謝長廷明知不可為而為之,而高雄施政滿意度又是陳菊當選的最大基礎。讓原本被視為砲灰的他,選後站上綠營總統候選人的領先地位。至於行政院長蘇貞昌誤判情勢,在處理國務機要費、首長特別費表現出來的曖昧態度,暗傷甚重。 表一:1998/2002/2006台北市長選舉主要候選人得票情形 資料來源:中選會網站 表二:1998/2002/2006 高雄市長選舉主要候選人得票情形 資料來源:中選會網站 當然,也有人從市議員的席次增長來補強上述的觀點。舉例來說,雖然相對4年前,國民黨在台北市議員的席次增加了4席,但是若是以泛藍為整個區塊來看,泛藍的席次則是從2002年的33席,掉到30席,少了3席。泛綠則是從2002年的17席增加到20席(見表三)。 表三:1998/2002/2006 台北市議員選舉各政黨得票情形 高雄市議員的選舉,則是泛藍的席次從4年前的19席,增加2席,成為21席;泛綠則是維持平盤,跟2002年的16席一樣。原本在高雄市具有一定實力的無黨籍人士,相對於4年前當選9席,今年只有7個人當選(見表四)。選舉結果一方面預告了高雄市議會政黨政治的來臨,另一方面也說明了為什麼民進黨在高雄市長選舉會這麼辛苦的原因。 表四:1998/2002/2006 高雄市議員選舉各政黨得票情形 不過,這樣的分析還是太嫌粗糙。在這裡,我們引進藍綠板塊得票率消減的概念,來提供我們進一步的分析。這個分析法主要是分析近20年來藍綠陣營在同類型選舉的得票率消減後,得出幾個有趣的現象: 1. 除了2004年的總統大選外,不管是在總統選舉、立委選舉、縣市長選舉、縣市議員選舉、鄉鎮長選舉,泛藍的基本盤都大過於泛綠的基本盤; 2. 每次的選舉,比起上一屆的同類型選舉,藍綠的基本盤差距都在縮小,「以立委為例,從1986年立委選舉起,每次選舉,不管民進黨的得票是否明顯成長,但是,(泛藍—泛綠)的得票率差距,一向都以每屆4~6%的幅度縮小」。唯一一次的例外,是2005年的縣市長選舉,藍綠的差距從2001年的3%左右,一舉被拉大到8~9%左右。 幸好,這次北高市議員選舉結果,並沒有出現「逆轉」的情形(見表五、表六)。甚至說,台北市的情形還相當亮眼。比起1998年陳水扁、馬英九大戰情形還多進步了7%左右。可見這次選舉,即使綠營在市長選戰上,表面上不如1998年來得理想,但是在市議員選舉上,卻是有大幅的斬獲。 表五:1998/2002/2006 台北市議員選舉藍綠板塊得票情形 同時,當我們把焦點轉移到高雄市議員的選舉時,會發現相對於4年前雖然藍綠差距已經拉到6.6%了,但是今年這個幅度卻沒有明顯的縮小。這也說明了為什麼陳菊僅能以1114票的些微票數稍微贏過黃俊英的原因了。 表六:1998/2002/2006 高雄市議員選舉藍綠板塊得票情形 為什麼要引進所謂「藍綠板塊得票率消減」的概念作為分析工具呢?因為,這套工具也間接提供我們一個動態的選舉分析工具。並在樣本數放大後,避免因為首長選舉時(總統或市長)單一候選人的個人特質,誤導了我們分析藍綠板塊的客觀現象。也就是說,雖然我們很難確定台北市、高雄市市長選舉時,藍綠板塊到底真正差距多少時,我們可以透過其同時進行的市議員選舉進行分析。當然,這樣分析不是說,市議員選舉完全受到市長選舉影響,而忽略了個別市議員候選人選區經營的能力。但是,至少它可以提供給我們下列幾個簡單的推論: 1. 我們雖然不能完全確定市長選舉與市議員選舉的正負關係。但是透過高雄市市議員選舉板塊縮小及民進黨得以在一對一選舉中拿下高雄市長寶座的情形來看。除非特殊情形,否則綠營想要拿下市長寶座時,與泛藍在市議員板塊的差距還是不能太大。 2. 雖然一般認為,台北市藍大於綠的情形相當嚴重。但是隨著外在政治局勢的變化,這個板塊差距的確迅速縮小中。而且,如果綠營能採取適當的選區經營策略,並在大選期間推出適當的候選人(市長及市議員),這個板塊縮小的速度也許在未來的幾屆選舉中,還會進一步加速。 3. 雖然外界認為,台北市「中國城」,除非泛藍分裂,泛綠在這裡很難贏得市長選舉。但是,我們從高雄市的市議員基本盤來看,如果泛綠好好經營基層,經過一或二屆選舉,把跟泛藍在市議員的板塊差距縮小到6或5%範圍下,只要推出條件優秀的市長候選人,泛綠還是有當選的機會。

黃昭堂:扁稱無蘇修 非贊同西進

李欣芳◎自由時報記者 陳水扁總統強調只有台灣優先路線,沒有所謂的蘇修路線,台獨聯盟主席黃昭堂昨天 (2007年1月1日) 表示,除非蘇揆改變其開放的兩岸政策,否則他不會支持蘇揆選總統,他認為蘇貞昌還是有所謂的蘇修路線,因為蘇揆跟前新潮流系走在一起。 王世堅:扁對蘇善意警告 民進黨立委解讀不一,立委王世堅說,這是陳總統對蘇揆「善意的警告」,蘇揆開放八吋晶圓登陸是錯誤的。立委黃偉哲說,總統一方面替蘇揆背書,另方面則劃出紅線,要蘇揆不要衝太快。立委李俊毅表示,行政院的兩岸政策,可能與總統一貫宣示的基調有些落差,陳總統這麼說可能在拉回台灣優先基調,但沒有外界揣測有撤換閣揆的強烈訊息。 黨團總召柯建銘則直言,蘇修路線根本是媒體炒作出來的。 黃昭堂說,據他理解,扁蘇二人在兩岸政策的看法上有些不同,陳總統指沒有蘇修路線,不是贊同西進,相信陳總統沒有擴張兩岸經貿的意思。 黃昭堂強調,他要替反對兩岸政策開放的人講話,他的基層朋友即抱怨,台灣對中國的過度開放,已造成對台灣產業的打擊,政府不應再開放,台灣對外投資有百分之九十在中國,比例這麼高,兩岸經貿還要擴張到何處?台灣社秘書長楊文嘉則說,台灣社不反對開放零點一八微米晶圓製程登陸,但對放寬企業百分之四十登陸投資上限,並對放寬金馬小三通適用對象及人民幣在台兌換持保留態度。 台教會長何清人也說,以反對八吋晶圓登陸為例,台教會是站在監督政府政策的立場,不會介入民進黨總統初選之爭。民進黨及獨派內部近來均傳出,在立院休會後,閣揆將換人。柯建銘則說,他沒有接獲來自高層的任何訊息,無法評論。 李俊毅認為,總統經歷風雨後回到制高點,給行政院一點壓力,應堅定政策基調,閣揆有堅持執行總統政策基調的義務,假如蘇揆為了二○○八走自己的路,與總統意志有些區隔,就會出現緊張關係。與蘇友好的前立委李文忠認為,有關扁蘇緊張的說法,是空穴來風的揣測。 (原載於自由時報,2007年1月1日)

沒有輸、就是贏

施正鋒◎淡江大學公共行政學系暨公共政策研究所教授 這次台北、高雄市長選舉,被泛藍陣營當作是對於陳水扁總統的不信任投票,相對之下,泛綠陣營認為高雄的本土意識堡壘象徵不能被馬英九突破,因此,把原本地方行政首長的選舉拉高到全國政治菁英動員的層次。 陳菊在高雄得以險勝,除了說是對於民進黨政績的肯定,也是在考驗本身對於內部派系的整合能力。由於陳菊在民進黨屬於美麗島世代、長期為人作嫁,這回首度親自披掛上陣,眾人即使對於其背後的派系操盤者不滿,也不忍讓她落選,因此,在最後關頭所舉辦的造勢晚會,主軸用的是「公道」。 由於背負新潮流在黨內掣肘的包袱,深綠選民一度意態闌珊,不過,在獨派人士相繼南下站台、掃街以後,其他派系的樁腳也不好消極抵制。加上明年立委選舉因為國會席次減半、選制改採單一選區,大家藉市議員選舉操練競選機器,也多少受益於市長選舉的裙尾效果。 當然,棄保效應奏效,將台聯黨候選人羅志明的選票壓到最低,也是陳菊挺住民進黨地盤的關鍵。不過,台聯黨的市議員候選人在高雄因而遭到連累,不只是沒有母雞帶小雞的效應,反而讓泛綠支持者順勢放棄民進黨的小老弟。其實,如果民進黨先前能盡心整合台聯黨,或許能接收一些淺藍的本土票,那麼,陳菊的選戰就不會如此驚濤駭浪。話說回來,不管是陳菊、還是黨主游錫堃,即使有心,恐怕也無力協調泛綠的提名機制。 在台北市,對於民進黨來說,在選民結構的制約下,本來贏面就不高,除非拉法葉艦案有突破性的發展、或是親民黨的候選人宋楚瑜能挖走一大塊泛藍支持者。不過,經過三次總統大選,泛藍選民已經充分體會團結力量大的道理,「四捨五入」的口訣奏效,因此,儘管經歷馬宋會的危機、以及謝長廷陣營全力打宋,終於還是成功\達成棄保,也讓親民黨在台北市議員選舉泡沫化。 由於成功\守住民進黨在台北市的孤島,謝長廷戍守有功\,加上趁機擴張市議會的勢力,同時也對明年的立委選選注下一針強心劑,難怪,競選總部的「選總統」呼聲不斷,宛如陳水扁當年連任失敗的場景,只不過,場面不再悲情,或許,這是謝長廷與陳水扁不同的地方。 相較於游錫堃暫時得以保住黨主席位子,行政院長蘇貞昌就顯得比較尷尬,特別是近日來刻意與陳水扁總統切割,雖非有意干預司法,臨陣談三道四,讓民進黨支持者強烈不滿,恐怕有傷其更上一層樓的雄心大志。一直到明年立委初選之前,即使阿扁留任閣揆一職,他必須韜光養晦並且拜託新潮流不要再砲口對內,否則,將喪失參加總統候選人出選的資格。 受傷最大的應該是國民黨主席,本來是大有可為的局勢,不僅未能攻下高雄,連台北市的基本盤也不能守住,可見,對內的整合能力還是展現不出來。面對虎視眈眈的黨內非主流派,能否參選未來的總統大選,令人懷疑。 (本文原載,《聯合報》2006/12/10)

2006年世界中央委員會大會聲明稿

台灣獨立建國聯盟2006年世界中央委員會於12月1日在台北市舉行,來自世界各地區的中央委員齊聚一堂,聽取各地區工作報告,並檢討現在台灣面臨的國內外政治情勢,以及本盟應有的對策。 本盟自從去年在台北舉行世界中委會以來,轉瞬間已經一年,當時我們台灣人民困惑且痛心地注視著國、親兩個親中國黨人員不顧中國公佈反分裂法的恐嚇,紛紛前赴中國朝貢,倡言親中反台,推動國共合作。我們對此曾嚴重警告:中華人民共和國無論以憲法或法律方式均無權干涉和規範台灣國際地位和台灣國內事務,台灣人民有自己建立國家的權利,並指責兩個親中國黨於合流後仍然無法奪回執政權,因而採取與中國裡應外合策略,不斷打擊台灣本土產生的執政黨,以癱瘓政府。 但這一年來,國、親兩黨為圖謀復辟,變本加厲扮演中國打壓台灣本土政府的代理人角色。在立法院繼續封殺軍購案,卻強力推動鬆綁三通和高階公務員赴中國。尤其是以爆料為鬥爭手段,藉泰勞暴動與高捷案、總統女婿涉入台開案、總統府國務機要費報銷問題,不斷爆料並與親中媒體唱和,並由715所謂「淺綠學者」暑假代打嗆聲,9月9日起紅頭藍身的紅衫軍倒扁騷動,以至檢察官迫不及待地在選前起訴總統府機要費案,暗含總統涉案等等,一連串掀起圍剿民進黨政府的浪潮,引起社會人心惶惶。 我們一向認為,民進黨政府不但要有高度行政效能,致力轉型正義和革除舊體制留下的弊病,尤應堅持清廉原則,任何政治人物和公務人員一旦貪腐,應循憲政及司法程序處理;相對的,任何檢舉、爆料或扒糞,都須遵守善意舉發和負責的態度,同樣也須面對法律的制裁,始有可能真正彰顯社會正義,並端正人民正確的觀念。 我們基於憲政和法治的原則,認為以總統府國務機要費報銷問題即要求總統立即下台之舉,並不適當。不論爆料者,或暗中提供資訊的深喉嚨,以及擴大醜化效果的親中媒體,甚至檢調單位,均應深切思考憲法第五十二條規定「總統除犯內亂或外犯罪外,非經罷免或解職,不受刑事上之訴究」之憲法精神。顯然地,這種對國家元首豁免權的規定,旨在避免一國元首在任內遭受國內外反對者,以藉事生非透過黨爭困擾,妨礙總統職權的行使,破壞政局的安定,這是現代國家憲法對國家元首的一種保障。淺顯可知,我國元首執掌外交、國防及台、中關係的重大職務,不少涉及高度機密,故其帳目出入怎可任由一個檢察官以明示或暗示操弄揭發訴究。何況,國務機要費多年來部份尚具各級首長「特別費」性質,大多以行政命令規定,的確都是從國民黨執政時代因襲舊慣而來,這是不可否認的事實;其荒謬處,從最近許多高層首長被普遍控告特別費貪污問題,可以看出來。我們認為,長期制度的不良,目前審計部、主計處及各機關會計單位都有責任,執掌立法的立法院亦然。職是,方今之計,朝野應迅速改革制度,如仍堅持依據舊制度評斷是非罪責,亦應一視同仁,讓行政秩序和社會人心儘速恢復正常。 國、親兩黨近半年來,明知不可行而仍在立法院繼續行使三次罷免總統之權,徒增社會不安,殊非正當之舉。或許,他們以為這樣醜化民進黨,可以增加今年年底北高二市的勝選和贏得2008年總統大選的機會;但當人民警覺國、親兩黨的最終目的,乃在於徹底推翻首次執政的台灣人政權,圖謀舊體制復辟,則有一天俟台灣人民覺醒起來,國親兩黨恐將自食惡果。 很遺憾的,一年來在政爭困擾下,許多根本的改革都停滯不前,諸如軍購案、政府再造、公務員退休金18%問題、不當黨產清理、糾彈百官的監察院功能被封殺等等;去年六月修憲,雖然廢了國大,但設限太多的公投入憲和立委減半人口數與選區分配過分有利於泛藍政黨的不合理配置,實已降低了修憲的美意。尤其是舊體制留下來有待改革的宏觀問題很多,今年桃園國際機場已見正名,但是改以台灣名義申請加入聯合國依然受阻,所謂第二階段修憲,民進黨版本也已告暫停。我們認為,執政黨基於承諾,儘管在立法院受泛藍政黨所阻,但仍應主動推動全民憲改意識的紮根工作,當比靠民間推動更有力。應知台灣遲早總須進行制憲,否則必定難於解決根本問題。 最後,我們希望民進黨執政團隊應痛切了解,執政是一種責任和使命的承擔,不是權力的享受,故應格外謹慎任事,知恥知病,不受舊體制染缸所污染,如有缺失差錯,則立即改正,國家不良舊制,更應劍及履及加以革除。對於台灣人民長期期許的歷史使命,則不應遲疑閃避。我們尤其要向全體台灣人民痛切呼籲,希望大家共同体會台灣人民擺脫舊体制的不易,民進黨執政六年來,在國會朝小野大和舊官僚環伺局面下,難免有不少無奈之處,故希望大家把握今年年底北高兩市和2008年總統大選勝選的機會,共同努力,讓台灣不致陷入淪亡的境地。

後扁時代的台灣獨立建國運動展望

林朝億 媒體工作者 前言 北高選舉落幕,民進黨雖然沒有大敗,但是也說不上是贏。而總統陳水扁剩餘的任期也不到一年半。許多獨派及綠營的支持者心中不免要問,不管2008年後民進黨能否繼續執政與否,這一年半裡,民進黨政府還能做什麼?所謂的正名、制憲或是進一步說,台灣獨立建國運動在後北高選舉或是後扁時期還能推的下去、有所進展嗎? 在回答這個問題之前,先來看最近一條相當值得再三咀嚼的新聞。那就是泛藍打算在修改公投法時,把第十七條防衛性公投拿掉,並進一步規範公民投票不得與全國性選舉同一天舉辦等等。 也就是說,當台灣的公投法有全世界最高的提案門檻,有全世界最荒唐的審議委員會設置,有全世界最高的通過門檻時,國親還打算進一步讓這個公投制度破功,讓它無法跟總統大選或是立委選舉一起舉辦。可以說,國親的修正案若是過關,往後即使能提出社會支持度夠高的相關公投法案,也大概過不了投票門檻這一關了。 如果把公投法修正案一事,放在這二、三十年來台灣政治脈絡裡來看,不就是這麼一回事嗎?每次的政治改革與開放都是半套;增額立委名額一點一滴地增加,就是不給你國會全面改選。解嚴了,就來個國安法、集會遊行法與限制嚴苛的人團法等相關規範。每次都不乾不脆,從來就沒有真正看到威權統治者有還政於民的誠意。也許把時空拉的更遠一點來看,這就是既得利益者捍衛自己權利的把戲罷了。 從既得利益者遊戲看改革的困境 在這裡為什麼不用執政者而用既得利益者呢?第一、因為2000年後,民進黨的確執政了,而2004年陳水扁又再度連任。形式上,民進黨就是執政者,但是實質上,民進黨算不算是既得利益者,恐怕還有爭議。不過,可以確定的是,從政經角度來看,把國親歸類於既得利益者的作法,還算合理。其次,從既得利益者的角度來看,才更能看得出他們到底在捍衛什麼?也更能理解整個社會的變遷及改革的進程。 一般來說,既得利益者大概掌握兩個優勢的地位:一、佔據社會的政經優勢地位,並透過這個優勢獲取較多的政經資源;二、透過決定政治遊戲規則方式,寡佔一個社會的政治地位。而事實上,後者的優勢地位一定程度上,不僅決定了要向社會汲取多少資源供養他們,也決定了到底多少人可以進入這個圈子跟他們分享這些養分。 同樣地,既然有維護既得利益的力量,就有個反作用力,姑且稱這股反作用力叫做改革罷。同時改革目標基本上也可以分成兩類:第一類重視平等價值,希望打破特定階級獲取較多社會資源的作法,要求資源的分配與再分配必須符合社會正義;第二類,則是專注在政治遊戲規則的修正上。如果這個要求修改的基準是所謂民主多數決,那麼這類的改革運動就可以稱之為民主運動了。 就如同之前所提到的,既然在這場改革與反改革的鬥爭中,遊戲規則的優先性超過了社會資源的分配,可以想像地為了既得利益者為了捍衛自己的權力與權益,必然也會想出種種的方式阻擾或是化解改革力量的匯集。而事實上,如果沒有第三者(如民眾或是外國勢力)的介入,這場既得利益圈內與圈外的鬥爭,誰贏誰輸將會是很清楚的。也就是,要求推動改革的政治菁英,一般來講都會以高揭社會資源重分配的訴求,動員民眾支持遊戲規則與資源分配的改革運動。而從邏輯上來看,兩種改革同時進行或是哪一類改革先進行,也沒有絕對的必然關係。 在這裡,美國馬里蘭大學奧爾森(Mancur Olson)教授於「集體行動的邏輯」中,提供了一個非常有趣的觀點。也就是如果社會資源是公共財。而公共財重分配後,是人人得而享之的話。一個理性的政治行動者基於利己的動機,想當然爾,應該會把遊戲規則修正的優先性排在資源再分配之上。這也是為什麼在民主運動過程中,常常看到改革者掌握權力後,不再奢言進一步的社會改革之故。 國會全面改選、總統直選優先於獨立建國之故 先回到台灣的實例,國會全面改選或是總統直選,就是屬於遊戲規則改革的範疇。而18%優惠利率、反核四或是獨立建國運動等等,則是屬於廣義的資源重分配範疇。而從這二、三十年來的政治發展來看,很清楚地,黨外、民進黨的菁英們雖然常常把社會資源重分配等議題掛在嘴上,但是,他們真正在意的、投入較多心意的,還是遊戲規則的修正以及如何透過新的選戰方式擠進權力核心之圈。而等到有一天,他們掌權了,或是成為權力一環的地位穩固時,自然而然的,他們當然就可能成為新的既得利益捍衛者。 從這角度看,就很容易看得清楚,為什麼陳水扁在第一任的總統任期內,把「全民總統」、「中華民國第十任總統」等話語朗朗上口,甚至在2003年教師節前夕,還宣稱軍公教人員的18%優惠利率絕對不會改變。可是等到他快要尋求連任(或是避免敗選下台),才又把核四公投、獨立建國等制憲運動給找回來。也就是說,唯有當晉身權力核心的當權者發現,他們又可能被剔除於外時,他們才會回到群眾重新尋求新的政治資源。 也就是說,當以群眾為基礎,在分析改革運動的可能時,心中必須牢牢記住,這些打著改革口號的菁英一旦晉身為權力的一環時,他們之背叛,雖然不一定是必然,卻是可以理解的。因此,當一個改革者、或是台獨運動推動者,一旦自詡將永遠與群眾站在一起時,他必須把以上的政治邏輯謹記在心,才可能推演出可能及有效的運動策略。 從這個角度省思,這幾年下來,台獨運動者的確犯了二項的錯誤: 一、 太過期待陳水扁總統個人:如果是為了政治結盟,「挺扁」是必要的;但是化身為「扁迷」,則是無謂的。甚至說,唯有「有條件的」、並要求陳水扁兌現承諾後的「挺扁」,才是符合運動的目的。 二、 群眾運動的策略與草根耕耘的貧瘠化:也就是說,一個台獨運動者,他固然不排斥跟菁英對話,但是他該記得的是,這是群眾跟菁英的對話,而不是菁英與菁英的對話。他應該是到群眾去,組織群眾,耕耘組織,並透過這個群眾的實力,回來向菁英喊話。太過重視一、二場的大規模群眾動員,反而可能虛耗、誤導組織的運動資源。 後扁時代的運動展望 不管北高選後,算不算已經進入了後扁時代,以時間為縱軸分析,至少可以區分為三個階段:2007年5~7月,民進黨推出總統候選人之前;2007年7月,民進黨總統候選人確定到2008年3月總統大選期間;以及2008年5月陳水扁卸下總統一職後。 未來獨派團體是否將介入民進黨的總統候選人初選,是否跟民進黨的總統候選人進行緊密的政治結盟,以及會在什麼條件下進行結盟,不僅一定程度上可以影響總統大選的結果,反之,也會影響近期內台獨運動的發展。此外,作為一個即將從政治權力核心退下的陳水扁,在他剩餘的一年半任期內,他又將期待完成哪一個短期的政治目標,替自己成就歷史定位呢? 更重要的是,為了避免陷入「改革者的背叛」這種困境,獨派團體有必要認真思考發展自己的群眾運動路線。而這其中最具關鍵性的工具,當然是公民投票這個議題。也就是,不管是18%軍公教優惠利率的公投、公平賦稅公投、黨產公投或是制訂新憲法公投,甚或是核四公投促進會所推動的公投法補正運動等等,一定程度上都具有打破政治菁英壟斷政治議程的功能,並提供組織經營草根民眾的空間。更進一步說,如果台灣獨立建國運動的目標是為了全體台灣人民建立一個屬於自己的祖國,那麼,運動過程中不僅必須揚棄菁英的心態,擺脫對於政治菁英的迷思,更重要的是必須時時刻刻檢討是否忽略或是背離群眾的危險。

選戰與台灣前途

蔡丁貴 台灣教授協會會長 台北與高雄兩市的選舉終於平和落幕,當然都是幾家歡樂幾家愁,有競爭當然就有勝敗。不過,在台灣看選舉,要有另一番的角度才能體會選舉結果的意義。在一次的國內政情座談會上,一位獨派的歷史學者指出「選舉建國」,他觀察到台灣人民是透過選舉來達到建國的目的。 回想台灣的近代發展,這個深具歷史眼光的看法非常符合社會的演變,或者至少可以說「台灣人民透過選舉來選擇台灣的前途」,目前的趨勢正朝著建立主權獨立國家的目標前進。 選舉對台灣人民來說是一個雙軸發展的檢驗活動,一個對外的議題,就是候選人及其政黨的「國家認同」,另一個是對內的議題,就是候選人及其團隊的「執政能力」,前者是要確保主權獨立,後者則是要提高國家競爭力。對候選人來說,這兩個軸線都要通過檢驗,支持者才會熱情出來投票。這次民進黨的得票率在北高兩市分別為41%及50%,都低於最近民調在中國干預之下仍然要支持台灣獨立的55%。台北市的選民結構約有30%認同中國的選民,今年的得票率較四年前的市長得票率成長5%,但仍低於四年以來的認同台灣選民的平均成長率10%;而高雄市上次市長選舉得票率就約為50%多一些,此次並未隨者台灣認同選民的成長而水漲船高,仍然絲毫沒有成長,應可歸咎於候選人及其團隊在對內「執政能力」的議題上,並未得到支持者的熱情支持,如果連對外「國家認同」的議題都受到支持者的懷疑,得票率就會更低。當然這兩個議題的影響比例如何區隔是一件困難的事,但大抵上可以看出,民進黨並沒有得到支持者熱情的回應。 這次選戰的結果,從民進黨及候選人所提出的政見主軸,可以看出支持者要的與領導人物做的與說的都有落差,這個趨勢從最近幾年的選舉中民進黨得到的支持應可以觀察判斷:主張台灣獨立的選民越來越多,而期待民進黨提出更有力的主張;選民已認識到「容忍是對不同政治主張的最大極限」,「和解共生」只是造成親痛仇快的傷害;堅持改革是支持者對民進黨承諾的檢驗,選舉得票率是檢驗的成績報告單;黨內派系必須以國家利益為上,壟斷政治利益會受到支持者的抵制。 市長的選舉顯現藍綠陣營確實出現「國家認同」兩極化的現象,雙方陣營若有第2候選人,不但第2候選人得票率極低,支持者還連帶懲罰該候選人所屬政黨的市議員候選人,親民黨與台聯黨的市議員敗選都是如此,而新黨市議員勝選更加印證這個現象,可以說雙方陣營都以「國家認同」鞏固了自己的基本盤。而「國家認同」議題的強度遠遠超過「執政能力」的檢驗,台北市民進黨在「執政能力」的成功經驗仍然只能讓投票率成長5%,而高雄市卻要靠「國家認同」才能維持平盤,都顯示民進黨在「國家認同」與「執政能力」的議題上無法得到支持者的強力認同。這樣的觀察結論雖尚無具體研究報告,民進黨的領導人物卻都對這些現象漫不經心。社會在進步,選民的需求與期待可能與當年他們自己在參選時的社會情境有所不同,這些民進黨的精英領導人還沒有從以往自己選戰的勝利中清醒過來,選民(不是民進黨)已經打敗了中國黨,我們要建立自己的國家,即使在城市的地方選舉中,選擇好的城市管理者就是好的國家建設者,選民的公民意識已經不可同日而語了,不能回應選民的需求,選戰就只能靠運氣與福氣。 從台北市泛藍的得票率可以看到認同中國的支持人口的急速下降(約18萬),這也符合認同台灣人口的上升趨勢,投票率僅有6成4左右,支持者有明顯的保留。這顯示台灣社會透過政權輪替所提供的社會透明化、民主化與公平化,台灣人民對自己的社會更有信心,他們認為中國黨是他們用選票打敗的而不是民進黨打敗的。我好像聞到一股「民進黨北高都輸也不礙國家建立的大局」的味道,許多本土政黨的支持者並未出門投票,我可是沒有這樣的信心。只是經過這次選舉,民進黨的領導人是否能夠提出反省因應的對策,台灣人民的自主力量正在凝聚與成熟發展中。至於泛藍陣營自己認為是「清廉」打敗「貪腐」,讀者就把它當作笑話吧,在朝「貪腐」,變成在野時,也不會保證自然變成「清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