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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文欣賞


2007-09-18

林昶佐訪談錄:請叫我們台獨樂團

林秀珊 楔 子 閃靈樂團成軍至今邁入第12年,一路走來,樂團歷經1996年「金旋獎」以〈冥河〉一曲告捷、1998年首張獨立製作單曲CD《深耕》、1998年第一張專輯《祖靈之流》、2000年第二張專輯《靈魄之界》、一直到2002年《永劫輪迴》和2005年《賽德克巴萊》的發行,團長林昶佐 ─Freddy,一直都是其中的靈魂人物。身兼團長、主唱,也是唯一一個創團至今固守崗位的的團員,此外,閃靈樂團的音樂內涵、創作概念與行銷方式,也幾乎都出自Freddy一人之手。 閃靈在草創時期曾經以幾首Copy曲搭配自己的創作樂曲進行表演,但是,要成為一個成熟的獨立搖滾樂團,擁有創作能力是最基本的要求。思及創作源頭,號稱「黑金屬故鄉」的北歐黑金屬樂團,很自然地就成了閃靈重要的借鏡對象。北歐最初的住民是屬於多神文化的維京民族,然而,在基督教文明傳入斯堪地那維亞半島之後,基督教傳教士不僅以一神論銷毀了北歐的傳統信仰,也間接扼殺了該地的傳統歌謠和民間故事。因此,北歐黑金屬是以反基督的精神和重拾當地古老神話為題材起家的。 台灣──同樣有著異族壓迫的歷史、神話失傳的悲哀;北歐黑金屬的精神連結台灣土地數百年來發生過的種種事蹟,原漢戰爭、原日戰爭、民間傳說,以及漢族先人如何為了生存穿越黑水溝抵達台灣等等題材,很自然地成為閃靈汲取創作的養分。 從不隱瞞支持台灣獨立的Freddy,不僅在創作上注入本土意識,也在行銷閃靈樂團的時候強調「獨立」的意念。他鼓勵所有的樂團都能有獨立運作的能力,從創作、演出、製作唱片一直到宣傳,都不須仰賴重視商業運作勝於重視樂團內涵的唱片公司。 唯有真正的「獨立」才能達到搖滾精神中的自由頑強。這樣的獨立精神促使他成立佛銳唱片(發行閃靈的唱片)、TRA Music以及台灣獨立音樂協會,並主導「金屬永生」、「野台開唱」、「台灣魂」、「西藏自由音樂會」及「正義無敵」等音樂會。由這些音樂會的主題與視野可以看出Freddy不僅僅是一個獨立音樂人,也是一個關心永恆普世價值的世界公民。 2003年,當閃靈以民間傳說「林投姐」當為題材的交響黑金屬專輯《永劫輪迴》 奪下當年「金曲獎最佳樂團獎」時,上台接受領獎的Freddy說出這樣的感言:「感謝所有的親友,國內外支持閃靈的樂迷們,還要感謝給我們源源不絕創作靈感的祖國台灣。」阿扁總統還在一旁點頭讚道:「喔!這個好!」一句「感謝祖國台灣」引起所有關心本土文化、政治、社會等社團的矚目,也突破了台灣音樂圈避談政治、貶抑本土的保守文化。《共和國》雜誌在規劃本期「音樂與國家認同」專輯時,自然不可錯過這位搖滾樂界的金屬一哥──Freddy。 採訪當日,前往一睹Freddy風采的《共和國》雜誌編委人數眾多,提問的方向與其說是多采多姿,不如說是不按牌理出牌。但是,對於各種天馬行空的問題,Freddy一一四平八穩地接招,風趣的口吻逗得在場人士樂不可支。 由於訪談內容相當豐富,謹以Q&A方式記錄內容,盼能在有限的篇幅中,介紹音樂圈的台灣之光─林昶佐。 一腳踏入便不可自拔的「黑金屬」 《共和國》:身為台獨陣營的新生代,可以請你跟我們分享你的求學歷程,包括音樂的啟蒙嗎? Freddy:我是約四、五歲時開始學鋼琴的。我媽媽如其他父母一樣,認為學音樂的小孩不會變壞,所以我的弟弟妹妹也都學小提琴,或是鋼琴。除此之外,跟許\多小孩一樣,我也還要學很多其他的才藝,像是畫畫、作文、跆拳道、書法、體操等。現在回想起來,我都沒有主動放棄學習,除非媽媽不付錢了,就沒辦法學了(笑)。 鋼琴學到上國中前,然後因為升學因素就沒學了。不過上了國中、高中以後,因為當合唱團伴奏的緣故,都有持續在彈琴。音樂一直是我很有興趣的一個領域。這麼多年來,我慢慢發現,我喜歡的,都是哀愁感明顯的、有速度感的音樂,像是蕭邦的幻想即興曲。後來我創作的樂曲,也都給人這樣的感受。不過,這些都是自然發展出來的。 《共和國》:一般來講,搖滾樂的節奏都很強烈。你是如何連結你喜歡的音樂類型跟搖滾樂這樣的創作形式? Freddy:也是廣泛的聽各種搖滾樂,像邦喬飛我是從國中就接觸到了。一聽就很喜歡,之後就往這方面去聽。到了高中,就聽很多的重金屬。後來慢慢發現,會聽第二次的唱片,都屬於那種算是比較憂愁的音樂,有時會加入弦樂、加入小調的那種拉扯情感的音樂。不過在創作部分,我是一直到第三張林投姐的專輯以後,才慢慢發現到我的音樂也是給人比較哀傷的感覺。 本來重金屬是比較多憤怒的。不過,國外一些樂評認為我們(閃靈)的音樂是美麗而哀愁的。慢慢地,他們從歌詞、配器上面來瞭解我們的音樂,發現我們創作的歌詞是屬於台灣的故事,使用的樂器和配器也從來沒聽過,不像很多日韓的重金屬團也跟人家寫吸血鬼啦、撒旦啦!於是,閃靈的音樂就突破了歐美對亞洲重金屬團的認知,也有些樂迷聽閃靈的專輯,到最後甚至會哭。閃靈的音樂是很容易辨識出來的。 《共和國》:你如何決定玩黑金屬這種風格的音樂? Freddy:我一開始就很清楚我要玩這樣的音樂。金屬音樂有很多樂派,而重金屬正是其中最複雜的。這種音樂一直在尋找一種對抗性,編曲裡面有陽剛的鼓點、撕裂的吼叫,也有弦樂綿長的悠悠之聲。音樂本身就是一種糾結、拉扯,這樣的糾結很能引起我的共鳴,引起我對民族情感的糾結,而我心裡的糾結也只能靠這樣的音樂表達發洩。 從黑金屬的源頭北歐來看,這樣的音樂也是為了對抗一種不公平。過去北歐因基督教文化的侵入而喪失了屬於他們自己的神話和民謠,北歐黑金屬團的年輕人想把這些東西找回來,以重振北歐的民族文化。我在聽黑金屬的過程中,完全能清楚地感受到這些東西,同時也認為我有相同的養分,能寫出屬於台灣的音樂。所以,閃靈的第一張就寫「越海」,台灣人的故事。 《共和國》:外界對玩Band(樂團)的小孩都有一種比較叛逆的刻板印象。你可以說說看你是哪一類型的小孩嗎? Freddy:我是一個理念跟核心價值清楚後就很清楚的小孩。我是個一旦清楚我想要什麼,然後就會努力去做的人。所以,我在高三才會轉文組,而且第一次模擬考就考全校第16名。 而且我很有正義感啦!我很不認同人家說玩團的人就很頹廢、或是家庭破碎什麼的。其實玩團的人就只是像社會的一個族群而已。就像有人喜歡打籃球,有人喜歡唱KTV這樣,大家都是一般的人而已。 由統變獨的戲劇化轉變 《共和國》:你可以談談看,你大概什麼時候開始有台灣意識的呢? Freddy:小時候哪裡懂台獨。對政治事件唯一比較有印象的一件事,是有一次一個國民黨議員到學校(忠孝國小)司令台演講拉票,還發傳單給我們拿回家,叫我們請爸媽要選他,結果害我被我爸爸罵。這是對政治比較有記憶的一件事情。 不過如果是廣義的政治記憶的話,從小,我家就瀰漫一種特別的氣氛。我阿嬤常會問我怎麼都講「外省話」!其實也不是外省話,在學校不講這個話,就要被罰錢啊!所以放學以後還是會跟同學繼續講華語。不過阿嬤就不能理解。 《共和國》:然後呢? Freddy:應該是我上延平中學沒多久以後,政治敏感度就變高了。以前在眷村子弟的學校裡,學校老師都是跟蔣介石軍隊來的老老師,上課講的中國話還聽不懂的那種。整個學校瀰漫的都是「還我美麗河山」、「建設新中國」的這種氣氛。尤其是我國三的時候,新黨剛成立。國中三年到最後,搞得我好像也變成是新黨的。 可是到了延平,同學也都沒有什麼特殊的意識。 《共和國》:也沒有台灣意識嗎? Freddy:沒有,就是接受國民黨教育的那一套而已。不過我很新黨的言論,像是我們都是中國人之類的,在同儕間就變得很不正常。 在延平時,學校也沒有特別強調台灣意識。不過老師很重要。他們雖然沒有直接在課堂上宣揚台獨,不過倒是會建議學生去看一些玉山社、前衛出版社的書籍。尤其是前衛的書,一翻,就發現怎麼都跟教科書上面的相反,所以我就很有興趣去看更多,像黃文雄、黃昭堂的書。 尤其是黃昭堂有一本書是講中國幾塊論的說法,從地理、人文、物產等方面去分析,如果各個省分獨立成像歐盟這樣的小國,會更好。裡面有一段寫到:「這個當然是中國他們家的事,台灣當然不需管他家的事,只是我們雞婆的建議他們,其實分裂會更好」。那時候我還很統,認為「統」是一種絕對的事情,無法被挑戰的,但是黃昭堂的這本書打破了我心中的道統跟信仰,之後我也能接受任何這方面的討論,這本書很關鍵。 同學都很訝異我的轉變怎麼如此快。其實,有台灣心是很容易的。你不會去認同長江、黃河,可是認同台灣卻很容易、很強烈,就像跟母親之間有臍帶連結的感覺一樣,不可能再動搖。所以我覺得像鄭麗文、陳文茜等人不可能是真的認同中國,只是對他們而言,現在國家認同的重要性已經低於個人的政治需要了。 《共和國》:所以你的家人算是有台灣意識嗎? Freddy:對啊!我小時候唸書都是念眷村的國中和小學,同學也都是眷村子弟。做海報的主題常跟「建立新中國」等大中國意識有關。回到家跟爸媽講到這個,我爸都會抓狂,他的本土意識是很清楚的。不過他是屬於國民黨本土派的,跟著阿輝伯的腳步走的,就像後來阿輝伯舉馬英九的手,舉連戰的手……他就投給誰。後來,2004年阿輝伯支持阿扁,他才投阿扁,因為他認為阿輝伯都算計好了。不過若我投票給民進黨,會被他罵。他說,「那太激進了」。 最近我對民進黨有某種程度的失望,常會跟我爸一起罵。這大概是幾年來,我跟爸爸心最靠近的時刻了。 《共和國》:你是怎麼發現你是支持台獨的? Freddy:就是我高中一直持續看黃昭堂的書(眾人大笑!),一直看下去以後就發現,喔!這就是台獨。 當我對台灣有情感的時候,我覺得要定義清楚我是什麼人。我是很不喜歡模糊的人,我說我是台灣人,就表示我不是中國人。所以我是先支持台獨,才支持綠營。現在民進黨講台獨講得這麼模糊,我就希望馬英九能說台獨是台灣人的選項之一,這樣民進黨就得要講更清楚。 不過我覺得很多人誤解台獨就是支持成立台灣共和國,才是台獨成功\。但是我覺得,維持現狀也是一種台獨啊!只要你支持台灣是一個主權獨立的國家,不管叫什麼很有中國味的名字,像大明共和國、大唐共和國,都是台獨啊!就算我們說要改成大唐共和國,人家會願意讓我們換嗎?就是怕台獨嘛!當然不能叫中華民國,因為有China,會搞混嘛!你可以把自己國家的名字加上別人國的名字嗎?可以說我們是Japan嗎?不行嘛!要我選的話,我會覺得台灣就台灣,不需要冠那麼多其他的什麼民主、共和之類的啦! 獨立精神,才是屹立不搖的保證 《共和國》:你的團怎樣與政治發生連結的?獨立樂團為什麼給人比較支持台灣的印象? Freddy:我從大二、大三開始玩團以後,很快地就變成獨立音樂圈很衝的人。譬如說,我就跟國外的樂團聯繫,看看他們可以用什麼樣的方式跟台灣的樂團合作。或者是阿扁第二次參選台北市長的時候,我也號召很多的獨立樂團來扁帽工廠助選。那時候跟一些團跑去他的競選場子幫忙,一場500元的車馬費。就算是沒給錢也要去唱,還找人去支持。 主要是有兩個原因。第一、那時候民進黨的像許\信良、陳文茜或林濁水等人,是真的很關心文藝圈,想知道你這個公民的需要。不像馬英九那邊在辦國恩家慶、歌功\頌德的演唱會。我們在大學時就覺得國民黨都把文化當作宣傳工具,所以許\多團拿馬英九的通告費在華納威秀演唱,卻在舞台上叫大家去扁帽工廠(哈哈!)。 另一方面,獨立樂團的精神,最終還是要透過創作。想要創作,一定是就地取材,越從台灣取材時,就越容易認同台灣,透過這個素材的養分,越是創作越是認同。而就算沒有這個意識的團,去參加這些競選晚會的演出時,也會發現一邊是在利用樂團去說你好,另一邊是把你當作一個公民參與,真正的傾聽需求,聆聽創作的內容,討論如何創作出台灣的音樂。不過,現在兩邊已經都沒有差別了,只想複製當年的模式,這個我也在一次民進黨中常會時提出過。 用音樂行銷台獨意識 《共和國》:你在玩團跟辦活動的時候,參與的團隊有跟你一樣的意識嗎?你又是如何透過閃靈來行銷台灣意識呢? Freddy:(笑!)我這個講出來不知道會不會被開罰單。不過,除了閃靈之外,其他跟我一起工作的團隊都對這個都很敏感。因為我沒辦法跟統派的人一起工作,所以我在應徵人的時候,都會直接問他「認不認同台灣?」或是「你是統的還是獨的?」通常他們會說不太出來,因為現在支持統的,他們也搞不清楚是統人還是被統,但是如果他直接講說支持獨的,那就沒問題啦!因為這麼混亂的情況,都能直接回答是獨的,就表示他很清楚啦! 當然也有人問說,這樣會影響到工作嗎?我就說,會喔!我們這群人很愛講這個,看電視也講,看報紙也講,如果你的想法跟我們不一樣,你要想清楚會不會影響你的情緒喔! […]
2007-09-18

「音樂與國家認同」專輯寫在前面

林秀珊 我們會在那裡聽到音樂呢?在國家音樂廳、小巨蛋、麥當勞、龍山寺、還是坐捷運時手中握著的iPod? 我們聽到的又是什麼樣的音樂呢?是Beethoven的〈命運交響曲〉、音樂劇〈小王子〉、FM100.7的小甜甜布蘭妮、酬神的北管音樂、還是楊宗緯的〈背叛〉? 而你又覺得你自己是誰?是古典音樂愛好者、刷卡買藝文音樂票享受優惠的卡友、身穿垮褲的Hip-Hop一族、虔誠的信徒、還是星光迷呢? 你是透過什麼樣的方式發現你這樣的身份呢?這些身份有可能跟國家認同扯上關係嗎? 乍看之下,不管是古典音樂也好、傳統音樂也好、或者是流行音樂也好,這些不同類型的音樂似乎都跟「國家」這兩個字沒有一點關係。我喜歡聽Shostakovich的〈第一號交響曲〉、或是Bob Dylan的〈Blowin’in the wind〉,好像只跟我個人的音樂偏好有關。但是事實上,Shostakovich的〈第一號交響曲〉是為了1922年成功的「十月革命」所創作的,也因此而被當時之蘇聯當局視為不可多得的音樂天才。Bob Dylan的〈Blowin?in the wind〉則在1960年代被視為反戰運動與民權運動的「國歌」,是那個時代之基進青年用來抗議政府政策的運動歌曲。 所以說,音樂與政治沒有關連嗎?某些樂評人或音樂創作人所宣稱之「為藝術而藝術」的「純粹」音樂,真的存在這個世界上嗎?更進一步說,音樂與國家認同沒有關連嗎?〈中華民國頌〉所詠讚的長江黃河,不正是一次又一次地加深我們對那不曾見過之滾滾流水的想像嗎? 是的。音樂與政治或國家認同之間,的確存在著千絲萬縷的關連。嚴肅音樂界最著名的例子,應當是19世紀由Borodin、Rimsky-Korsakov等人組成的「俄國五人組」。他們在音樂中大量融入俄羅斯民謠素材和民間傳說故事以呈現俄羅斯風情的民族主義作風,促使其他各國音樂界「國民樂派」的興起。在台灣日治時期的皇民化運動中,鄧雨賢的〈雨夜花〉被改寫成〈名譽的軍伕〉,原本描述可憐受苦女子的歌曲,竟成了鼓舞台灣人上前線當日本兵的愛國歌曲。到了戰後,國民黨更進一步利用其無所不在的黨國體制,發動藝文界人士大量創作所謂的「愛國歌曲」,一時之間,諸如〈梅花〉、〈我愛中華〉、〈龍的傳人〉等歌曲,就成了官方用來型塑台灣人之中國認同的最佳工具。 為了釐清音樂與國家認同的關係,《共和國》雜誌特別在炎炎夏夜規劃了一場與音樂創作人的座談會,嘗試從第一線創作者的角度來探討音樂與政治的關係、音樂與國家認同的關係、以及用音樂來行銷國家認同的可能性。與會的流行音樂作曲家詹宏達先生、抗議歌手朱約信先生、以及現代音樂作曲家曹馨文小姐,均是這個領域的一時之選。我們邀請《共和國》的讀者來看看他們對於這些議題的觀點。 此外,為了豐富這個主題的多向性,我們也特別訪問了榮獲今年「總統文化獎」的林昶佐(Freddy)先生,請他談談他如何帶領閃靈成為台獨樂團的第一把交椅。建國歌手王明哲先生的專訪,則是所有參與反對運動的朋友不可錯過的文稿。至於Mysteric Eyes所寫的〈音樂人的自我認同〉,則是從林生祥拒領金曲獎「最佳客語專輯」及「最佳客語歌手」的這個事件談起,進而論述文化認同對音樂創作者的重要性。 雖然,我們這個專輯試圖就「音樂與國家認同的關係」進行探索,但是,我們必須承認,這個嘗試只是一個初步的成果,存在許多明顯的缺失。首先,我們欠缺比較完整的論述性文章,從比較理論的觀點來談論這個問題。事實上,不論是音樂社會學、音樂政治學、音樂史、乃至比較音樂學等不同學科和觀點,都有可能可以提供不儘相同的分析架構來探究這個問題。再者,我們這次的專輯偏重在通俗音樂類型上,因此明顯忽略其他的音樂類型,比如說嚴肅音樂和傳統音樂。 我們期待這個專輯作為一個拋磚引玉的開始,能鼓勵更多的音樂人、樂評人乃至學院內的研究者投入這個重要議題的探索。
2007-07-28

行動就是力量—愛在連署漫延時

范小鳳◎手護台灣大聯盟志工 當手護台灣大聯盟「全民追討國民黨黨產」連署活動,決定自 4/11起,從第一站民主聖地 —【艋舺公園】開始,到 6/15結束連署的第九站【通化公園】;在這 30多個連署工作天中,手護台灣大聯盟動用上百人次的志工,完成的連署書業已達二萬張以上。 而經由行天宮、三重市大同公園、永樂布市、濱江市場、關渡宮、馬偕醫院等,逐站逐天密集於大馬路口、廟街邊、市場內連署的過程中 ( 每天早上8 點到下午6 點) ,與大量群眾貼近的接觸,彼此的交談與互動,著實要表達這些屬於台灣人民真實心情的感動吧! ● 4/11艋舺公園大路邊,計程車司機大哥緊急下車,他大步走向連署站,義無反顧的堅定態度,填完單子馬上開車就走人,毫不猶豫。這樣的台灣人,好棒!年近 67 歲的支持者柳大姐,日正當中騎了25 分鐘的鐵馬,無告知地,送來拜過龍山寺觀音媽的平安粽及水果,讓我們驚訝萬分。這樣的愛,好感動! ● 4/25行天宮旁的大馬路口,川流不息的人潮,正逢拜斗法會大日子。賣供品的流動攤販阿姨,拿出叫賣的米糕,分給連署站內的每個志工,手上還掛著待賣的香火、麵線、壽桃,寫出行天宮站的第一張連署單。而第二天早上的 7 點58 分,我們看到正在做地下行人道工程的阿伯,用沾滿水泥及污土的手寫連署,最後,還投來那樸質靦腆,充滿情感的微笑眼神。讓站內所有志工,忘記四月的行天宮馬路口,吹大風冷到要穿冬天大衣禦寒。這樣的愛,好溫暖! ● 5/2永樂布市邊,賣雞肉飯的老闆娘悄悄的在耳邊說︰拜六、禮拜透早人卡多。愛玉粉圓冰的大哥說︰謝謝你們為台灣做的事,加油!更在禮拜的大雨傍沱 ,不輕言收站的堅持,有民眾專程撐傘送來25份連署單,我們跟他說︰年輕人,有你支持,台灣充滿希望! ● 5/9濱江市場有人來鬧場叫罵︰國民黨欠你們的啊!志工們用非常沉默的態度以對,真的想告訴他︰我們只是要把屬於國家的財產討回來,還給全民。但大家還是沉默的看著發飆的老伯,因為,我們覺得他應該懂得這一切的種種,只是不願接受更或承認罷了!而母親節的濱江連署站有許\多人接受我們送出的康乃馨。就在這裡,我們完成了數百份充滿雞、鴨、魚、肉、青菜、水果味道的連署單,啊!這樣的台灣寶島,四季豐腴,不好好愛她,要去哪裡找! ● 5/14在馬偕醫院路口,這裡有任職市府公部門的先生及小姐,連署完後,又再走回來取走,因為,怕公職不保,心中還有一個小警總!有每天早、中、晚必來給大家吃衛生眼3回的上班族女士;及被看完病拿藥後,還是很不爽快的老伯碎碎罵;還有揹著LV名牌包的大哥,不懷好意的兇惡目光瞪視 ;當然,還有莫名就收到運動飲料及水果。有個阿伯指著後面醫院講︰2個兒子都在裡面上班,咱厝內十幾口灶的連署單攏寫乎你們,你們卡認真!卡打拼!有吊著點滴出來曬太陽的病患來連署;有帶著日本客戶洽商經過的生意人連署;懷著大肚子時髦的年輕媽媽,邊寫邊說:這是一定要討的,為我兒子要回台灣人的財產!更有表態沒有公民資格的香港觀光客要連署。 「全民追討黨產」連署站設立以來, 我們看形形色色人,識別各式各樣的簽名;在五星級飯店、傳統市場旁也好,在審視生老病死遞變的醫院邊或川流不息的上班族人群中也好,面臨各種方式的干擾、挑釁也好。我們靜靜得駐在街角,認真地服務每個要連署的民眾;這就是手護台灣大聯盟的連署站志工,用生命力愛台灣,用行動力寫歷史。因為,大家一致認為,討黨產(國產)這個議題的問卷調查簽署,是全民頭家表達自己意見的方式之一,是民主社會的必要條件及選項,是全民都該響應並與選舉無關,贊同與否應該不分政黨及色彩,國民黨的黨產歸還全民,才是公平與公義得以伸張,這是民主法治社會的正確展現。 此次「全民追討黨產」 百萬人連署,手護台灣大聯盟收到來自四面八方各界的連署書,全民的默默無私付出,更勝過實質意義的價值。而連署站的所有志工,你們辛苦了! 同時,讓我們對所有曾連署的先生、小姐們說:謝謝您熱情參與,因您沒缺席這歷史性的活動,並以堅定的行動展現支持。我們會更認真的為台灣努力打拼!也讓我們共同記得:2007年我們一起用正楷寫下我們的名字,簽署出百萬份對台灣—愛的力量!
2007-07-28

重新復活──看完「台獨聯盟故事DVD」的沈思

林碧華 二00四年夏天,造訪台灣駐日本大使許\世楷和慮千惠夫婦,在藏書豐富的書架上,看到三個長列的「台湾青年」雜誌,從創刊號到最後一册五百號。多麼沈重的歷史,來不及參與的我心中出現遺憾。盧千惠夫人望著泛黃的書籍,說:「阮e青春攏總ti chia。」有點悲壯、又有一絲很難察覺到的驕傲。原來,生命中的酸甜苦辣,是可以如此精彩,又回味無窮。 然而,自從觀看了陳國雄製作的「台獨聯盟故事DVD」後,對於獨盟的事蹟,才有較多的了解。很要想知道更詳細,閱\讀「前衛」出版的「WUFI台灣獨立建國聯盟的故事」,本來只想翻閱某一章節,卻花了二、三天的時間,細讀了整本書。在這段時日裏,我完全浸溶在這些人這些事當中。 我沈入座椅中,回想起在日本時,望著那五百本「台湾青年」雜誌時,心中那未解的部分逐漸明朗。這一群不服輸的人們,拼了命搏擊不公不義和專制獨裁,極力爭取攸關台灣未來的民主和自由。在國家存亡和生死交關中,建構台灣的理想和價值。他們為了台灣,持續一生全心付出,永無停止。 他們就是用這種風格,活在這世界上。 日本諾貝爾文學獎得主大江健三郎,和指揮家小澤征爾的對話:「所謂音樂的演奏,可說是一種重新復活,也就是讓作曲家這個人重新活過來。」又說:「小說的『演奏』,也是端賴後來的演奏者(讀者、評論家)的理解來賦予生命。」 印證一個人的生命定義和人生價值時,回首過往他遺留下的言行,是否深深引起下一代的心靈回響。在人類歷史洪流中,他所栽種的精神和理念,在後人接棒的培植下,是否繼續茁壯擴大。看完「台獨聯盟故事DVD」之後,四十七年來的獨盟前輩們都做到了。因為我們感受到,一份對台灣繼起的挑戰和責任。 自從二00六年二月起,陳國雄花了一年的時間,從收集整理資料開始、訪問盟員、照片分類歸納、編輯剪接、配音寫字幕,是一身全包的全職DVD製作人。以一位國防軍事評論者,一腳踏入完全陌生的新工作,其辛勞是難以去窺視的。同志曾問他,為什麼不包給專業的傳媒公司製作?陳國雄說,獨盟的財務,都是為了台灣而從大眾募款得來,資源並不十分充裕。 歷史,有可能因為變遷而被遺忘,但其蘊涵的精神長存。在有限的人生當中,曾經因為某一本書的一句話,影響了一生的想法和行為。也曾因景仰某一個人的言行,視為自己追隨的典範。相信在WUFI的人與事當中,很多人都跟我一樣,獲得了無限的寶藏。 在未知的將來及獨立建國的艱難,誰也不能指出,我們的下一步邁向何方是真正的準確。然而,當耳聞的人名和事件,不再只是故事,變成深植內心的希望種苗時,台灣的將來,是陽光燦爛的美麗樂章。 普立茲獎作家羅伯.寇爾斯(Robert Coles)在「故事的呼喚」的序文中,寫到「說故事是一種送禮的行為。」在這張「台獨聯盟的故事DVD」中,不論是故事中出現的同志,或是限於篇幅而來不及論到的盟員,台灣和台灣人都收到了你們的大禮。在閱\讀你們的智慧時,我們已將它變成資產。在這基礎上,期待有一天,你們的故事,會變成我們的故事。
2007-07-28

談WUFI部落格的理想與實踐

邱偉欣◎中研院植微所博士後研究 網際網路(Internet)在最近短短的幾年內(誠然, 它已經發展許\久), 迅速的蔓延並深入到人們的生活中。 藉由網際網路所傳遞的訊息, 其數量與速度都大大的超越了傳統媒體; 並且隨著使用網際網路技術門檻的降低, 一般人不再只是資訊的消費者, 更可以是資訊的提供者。傳統媒體的霸權, 在網際網路的世界裡被徹底解構。 近來, 新興的部落格(Blog)平台, 使得網路使用者可以更容易的發布訊息, 參與討論, 串連活動;部洛格不啻為一個方便, 便宜的資訊發布節點(Node)。 國內的許\多政治人物, 戲子伶人, 也趁此風潮建立起個人的部落格; 於是, 來自全國(甚至世界各地)關心台灣政治的人, 追星族, 可以在網路的虛擬世界裡齊聚一堂, 針對共同有興趣的議題討論, 交換意見, 散播訊息。 對於WUFI這樣一個矢志建立台灣國的社運團體而言, 部落格何嘗不失為一個充滿魅力的發聲平台呢? 去年中, 經中央委員會決議後,文宣部主任徵詢一名年輕盟圓的建議,之後就在當時十分熱門的無名小站建立了第一個WUFI的部落格。 並且向無名小站購買了白金會員卡, 希望能夠獲得更好的服務。 然而這股部落格的熱情很快就被某些狀況所澆熄。 其一是無名小站的態度令人費解。 參與部落格管理的義工原本希望無名小站能將WUFI部落格放在政治名人的分類區之中, 讓它容易在茫茫網海之中被發現, 但是無名小站卻不同意WUFI屬於政治名人這個分類, 因此WUFI部落格便流落到乏人問津的公共議題分類之下, 淹沒在成千上萬的部落格之中。 當然, 無名小站的伺服器不夠穩定, 以及後來的被雅虎(Yahoo)併購而有特別的政治傾向, 均使WUFI部落格在無名小站不受青睞。 今年五月底, 原本只是想要替WUFI民族主義讀書會建立一個部落格平台, 後來便試圖將共和國雜誌和原本的WUFI部落格一起整併;於是這個部落格便重新以樂多(blog。roodo。com)所提供的平台建立起來。 樂多提供的平台有什麼好處呢? 第一, 它是免費的;第二, 它的樣式靈活, 可以自由編修和插入欄位;第三, 樂多有為數可觀的使用者, 更重要的是, 許\多以台灣立場發聲的部落格都使用樂多平台(樂多新聞類的部落格, 排行前十名之中就有九個以台灣立場發聲的部落格),各個部落格彼此之間互相引用串連方便。 […]
2007-07-28

二二八事件的最後一戰─烏牛欄戰役

王至劭◎高中教師 發生時間:一九四七年三月十六日 感謝黃金島先生等前輩為台灣的努力與犧牲 值此二二八大屠殺六十週年紀念之際,我們有必要回顧一下當時埔里愛蘭橋附近發生的烏牛欄戰役,這是台灣反抗軍的最後一戰,也是唯一一場稍具規模並勉強稱得上勝戰的戰鬥。 「二七部隊」在謝雪紅的領導之下,毅然從台中撤退到埔里,誘敵深入,使得中國軍不敢在台中市大開殺戒,有效的保護了台中市民。相較於基隆、台北、嘉義、高雄的大屠殺,台中市是唯一躲過大規模屠殺的城市。此役也為台灣討回一點點公道,?回一點點面子,以下就此戰役作一簡述: 三月六日「二七部隊」成立 (二二八事件的導火線,查緝私煙打死人之事發生於一九四七年二月二十七日傍晚,故名之) ,成員乃是由有志青年和台中市高中職及師範學校學生所組成,原本只是為了維護治安,保護鄉親生命財產的安全。謝雪紅任總指揮,鍾逸人任隊長,古瑞雲任副隊長,記者出身的蔡鐵城任宣傳部長,黃金島先生也率一分隊,該分隊後來成為烏牛欄戰役的主力。 三月八日下午,蔣介石派來的二十一師在基隆登陸後,即展開瘋狂的掃射、屠殺,局勢逆轉,本已大多恢復平靜的市面再度成為殺戮戰場,而且更加嚴重。二十一師往南沿路殘殺,區區數百名的二七部隊若和二十一師在平地正面衝突,死傷將會很慘重,也會波及市民,在此考量下,二七部隊於十二日下午往埔里撤退,三部軍用卡車陸續運送一百名左右的台灣軍和軍用物資(大多接收自警察局)到埔里,台灣軍十三日晨於埔里武德殿成立隊總部。 三月十三日中國軍二十一師開入台中市,進攻埔里迫在眉睫。二七部隊進入埔里後,謝雪紅率眾到處演講,說服埔里鄉親支持,也有一些原住民相繼加入二七部隊行列。 黃金島先生親自帶領二十多名戰鬥人員,駐守在烏牛欄溪南岸距烏牛欄橋(即現在的愛蘭橋)西南六百公尺的山坡上,而北側陡崖下即是草屯進入埔里盆地的必經通道,居高臨下,實為天然要地;溪北也部署了十多名戰士。 十六日清晨天剛亮,溪北台灣軍斥侯發現二十一師,開出第一槍,槍聲劃破冷冽長空,烏牛欄戰役揭開了序幕。溪北山巒上台灣軍此起彼落的槍聲造成了國民黨軍隊的誤判,以為二七部隊的防守線部署在溪北,先頭部隊於是無所顧忌的聚集到溪南,集中在黃金島等人駐守的山巒底下的窪地,準備對溪北展開攻擊,他們不知正上方埋伏了二十幾名台灣軍,還大意的發出嘈雜聲音,黃金島依聲音判斷扔下四顆手榴彈,重創中國軍先頭部隊。中國軍試圖往東包抄,遭台灣軍火網擊退,因中國軍已有不少傷亡,且不了解台灣軍實力,不敢貿然猛攻,故逐漸往南沿著山壁向東迂走,試圖包圍黃金島部隊。鏖戰一整日,中國軍陣亡十一人,受傷九人;台灣軍戰死四人,彈盡援絕。十七日凌晨,趁著天黑,在黃金島的安排下化整為零,走向顛沛流離的逃亡生涯。 中南部的武裝鬥爭中,以二七部隊的抵抗最持久,二十一師在此戰役投入二千四百八十人,而抗暴軍不到四十名。兵力相差太懸殊終告失敗,但二十一師也付出相當的代價,成為二二八事件中最激烈的一戰。 此戰役的第一線指揮官黃金島先生,十六歲前往日本半工半讀,後來加入日本海軍,實際參與二次世界大戰,頗具實戰經驗,故能部署軍力重創二十一師的先頭部隊,以寡擊眾,轟轟烈烈挺身一戰。在部隊主要領導人一一離去後,孤立無援的站在最前線,無畏無懼,完成對二十一師最後的一擊。 逃亡六年後黃先生遭中國國民黨逮捕,判處無期徒刑,在黑牢中度過二十四年的歲月。出獄後至今,仍很關心台灣的民主運動。現在和夫人住在台中縣大里市,雖已八十一高齡,但耳聰目明、身體硬朗。每當我去拜訪他們伉儷,黃夫人總會泡一杯香純可口的咖啡請我喝,備感溫馨、誠摯。黃先生著有「二二八戰士黃金島的一生」一書,詳述了他曲折而艱辛的一生,也由此可見微知著地了解台灣那一個時代的歷史。 現在台灣西部要進入埔里市區之前,愛蘭橋頭右前方的圓形紀念碑,就是為了紀念此戰役。撫今追昔,除了認識父祖輩事蹟、歷史之外,也充份了解到「族群和諧」、「民主公義」仍是我們要繼續共同努力的目標。此役中台灣軍的戰略轉移以及現場的戰術部署,也在在值得台灣各級軍事院校列為教材,畢竟,敵視我們的人時時刻刻虎視眈眈想要併吞我們台灣,我們豈能不深自警惕。
2007-07-28

台南水道──山上水源地

鄭惠敏 生活在台灣這麼久的時間,我卻常常為了假日該去哪裡逛逛晃晃而煩惱,翻開旅遊報導的書籍,電視旅遊節目的介紹,琳瑯滿目的美食與泡湯介紹還有飯店設備的詳細資訊,彷彿在告訴你,假日就該照這麼度過………一堆叫得出名稱的景點,假日總是一貫地擁擠喧鬧,置身其中,絲毫沒有悠閒舒適的放鬆感覺,走到哪,看到的景象總是一堆人,吃吃喝喝,買買土產與紀念品,拍拍到此一遊的照片,然後離去。 此類的地點,去了一次之後,很難讓我會有再次造訪的意願,慢慢地,我喜歡那種安靜的冷門空間,因為去的人不多或知道的人不多,所以,那些地方總是呈現一種安安靜靜的氛圍,漫步其中,因為少了人的雜亂穿梭,感覺舒服多了。 台南的四月,有著適合植物冒出新芽的舒適溫度,偶而會下陣小雨,空氣中飄散著微溼的泥土香氣,在這樣舒服的季節裡,我特意空出一天的時間,走訪位於台南縣水上鄉的台南水道,由國道3號下善化交流道,一下交流道,接台178線道往山上方向,很快的就可以看到冰點冷氣的牌子,沿著指標走,在大馬路旁,四根花崗石材質的柱子,外加兩旁高大的椰子樹,讓我很輕易的就找到山上水源地的入口大門。 這裡目前尚未全面開放,必須先向自來水公司第六區管理處提出參觀申請,才能進入,我想這裡也是因為有管制參訪者的緣故,所以能維持優質的參觀品質及環境。 ————————————————– 山上水源地 山上水源地也就是當地人口中的台南水道,興建於日治大正元年(1912‧民國元年)最主要的目的是改善飲用水品質,因為日本人初到台灣的時期,大都飲用河水或井水,日本人來台後因台灣衛生環境不佳而水土不服死於瘧疾、霍亂等瘟疫的人數比戰爭陣亡的人多出許\多,為了杜絕瘧疾、霍亂等疫情,決定改善飲用水品質而積極規劃建設全台灣的自來水。 施工期間,因為受到第一次世界大戰等因素的影響,直至大正十一年(1922)才正式完工,前後共耗費了約十年的時間。 台南水道是日據時代,日本人為了台南市的民生用水所規劃設計的基礎建設,水源取自於台南縣的曾文溪,台南市與台南縣也因為水源地的關係,而彼此交換了差不多大小面積的土地,因此在台南市也有一塊屬於台南縣的土地! 目前水源地內仍保存著創建時之巴洛克式建築與設備,其中快濾筒室是一座頗有特色的歷史建築,甜美色調的紅磚以及精美的西式屋架斜瓦,形式極為少見,內部整體結構以木頭配合鐵鎖而成,在歷經九十年之後依然堅固屹立,快濾桶室與加壓送水室及其內部的古老機械更為珍貴,室內14座快濾筒及零組件全自英國進口,筒內使用的濾砂原本是向義大利購買,後為為了降低成本而改用澎湖砂代替。 在快濾筒室東邊高大的建築就是火力發電機室及加壓送水室,發電機室是以火力發電,鍋爐室中的鍋爐早已不見,作為排煙設備的巨型磚造煙囪也只剩下基座部分還存在,而四部1915年製造的加壓幫浦,雖然早已退休,然外觀仍然保存完好。 水源地內高大的樹木以及高低起伏的基地環境,使得建築物依照位置及基地高度配置適當的功\能,紅磚色調的建築物經過歲月的拂拭,顯得古意盎然,放眼望去,分散在各處的建築物,各有各的特色,我舒服地坐在銜接大大小小建築物的翠綠草地上欣賞著遠處的景物,休息夠了,開始拿起手邊的相機,行走其中拍攝建築物內外的樣貌及特色部份。 水源地入口處左側有一座建築工程技師~濱野彌四郎的銅像,關於濱野彌四郎與烏山頭水庫設計者八田與一的關係,我在這邊做一簡單的說明,當初負責規劃全台都會區上下水道與鄰近水源地的總督府技師–濱野彌四郎是後來規劃的烏山頭水庫的八田與一的「上司」。他長期居住台灣,先後策劃,並建立台北、基隆、台中、台南的貯水池和上、下水道工程。台灣所有主要都市的上、下水道,特別是上水道的建設,幾乎可說都在他的手中建設完成,對台灣的上、下水道的建設,最有貢獻而時間達二十三年的是濱野彌四郎,但他的事蹟跟其他與台灣水利史有關的人相比起來,卻鮮少為人知。 ————————————————– 淨水池 接下來,回到水源地的入口處,四根花崗岩材質的正對面有條小路,經冰點冷氣公司後會看到指示牌,經過兩旁都是草的小徑(大型遊覽車應該無法進入的寬度),首先看到的是一間紅色的磚造房子,旁邊的指示牌清楚告知這間建築物當初的功\能是量水室暨管理室,但是現在的建築物裡面卻空無一物,讓我難以想像原先內部的設施及樣貌。 接下來,我發現一件有趣的事情,量水室前方的小土堆佈滿一個一個的小洞,原來裡面居住著數量頗多的蟻獅(台語叫做土豬或沙豬仔),蟻獅就是學名「蟻蛉」的昆蟲,成蟲與蜻蜓相似,蟻蛉幼蟲頭部有一對大而彎曲的前顎,又稱為「刺吸式口器」。 蟻獅如何捕食獵物呢??我朝洞的凹處丟下一小塊的雜草碎片,洞裡的蟻獅馬上會有捕食動作,仔細觀察,就會看到漏斗狀的沙穴忽然塌陷了一小部份,如果你帶著小朋友如果來到這邊,別忘了讓他認識一下蟻獅。 建築物旁邊出現一條冗長的階梯,要一窺淨水池的面貌只有一個選擇,就是必須爬完這段接近兩百階的上坡樓梯(實際上多少階我沒認真算,但依照腿酸程度及中途喘氣休息的次數估算,差不多有兩百階左右)加油吧! 樓梯的盡頭看到一間古樸的房子,這裡就是淨水池,淨水池開放參觀,不需提出申請即可進入參觀,淨水池的建築物正面為灰色的石塊砌組而成,由於年代久遠,靠近地面的石塊上有著青苔攀附的痕跡,顯得古意盎然。 淨水池正面給人的感覺並不寬敞,在還沒走進建築物之前,我以為這只是個小型建築而已,走進去之後,淨水池的內部極為寬廣,在隧道的中央走廊兩側,各有一排又深又長的蓄水池,在裡面講話,會聽到回音,走道裡面還有大隻的蝙蝠飛來飛去,因為光線陰暗,深不見底的淨水池內部結構長甚麼樣子??我只能憑回音及想像拼湊大致的樣貌。 隧道頂部有著圓形的孔,連接著隧道上方的通氣立管群,不過,雖然有這樣的裝置,隧道內的空氣還是不太好聞,所以,沒多做停留,拍了幾張照片之後,就匆匆走過淨水池內的隧道,出了隧道,兩旁各有一階梯,拾級而上,在門上山牆中央可見一圓形標誌,係由水泥切砌而成「南水」二字圖案,正是「台南水道」的標誌,建築物旁是水質檢驗室,門被上鎖關起,所以無法得知裡面的擺設。 山上淨水池位於水源地南方的丘陵頂端,從取水口抽取的曾文溪水經沈澱、過濾、淨化之後,經由加壓送水室加壓,以兩條14吋的鑄鐵管輸送至淨水池中,再轉由二條20吋的鑄鐵管,採用高低落差的原理,將水自動送往台南市區。山上鄉除了高低起伏的丘陵地外,並沒有真正的高山,然因其地傍曾文溪,水源不虞匱乏,丘陵高度也足夠,在相對條件之下,山上才是距台南市最近的地點,這就是當時將淨水場建於山上的主要原因。 這一區比較小,一下子就參觀完了,此時正好接近下午3點,坐在最高處的台階上,俯瞰遠處閃著水光的嘉南平原,吹著山頂的涼風,感覺真好,在山林裡的歲月,時間的流動是緩慢的,直到一隻忽然出現的小土狗及農用車的引擎運轉聲,我才意識到氣溫開始轉凉,太陽要下山了。 台南水道豐富的人文歷史及含蓄典雅的建築之美,適合置身其中細細觀賞,單單用文字及圖片,難以完整的介紹,如果你也喜歡這樣的旅程,請事先向自來水公司第六區管理處提出參觀申請,建議安排一整天的時間才夠充裕,因為這樣的行程不適合走馬看花,請帶著不急不徐的悠閒步伐,與台南水道相約一場歷史的對話。 ————————————————– 交通資訊 ●北上可由國道3號下新化交流道,往山上鄉(台20)接線道178行至T字路口左轉,右邊有個潭頂給水廠。 ● 南下可由國道3號下善化交流道,往 山上鄉方向經農會,右邊有條小路往冰點冷氣,右邊有個潭頂給水廠。 ● 山上水源地位於縣道178 路旁,目 前尚未全面開放,需申請參觀,詳情洽自來水公司第六區管理處:台南市南門路22號 ,總機電話 06-2138101 ●清水池在潭頂給水廠的出口正對面有條小路,經冰點冷氣公司後會看到指 示牌往左,經過兩旁都是草的小徑 ,即可看到唯一出入之樓梯通道,開放參觀。
2007-07-28

傾盡生命的嘉南愛戀-記台灣人物八田夫婦

妙子 若非生生不息的泉源活水由酷似珊瑚狀的烏山頭水庫汨流而出,從山巔向著台灣海峽的方向,循著蜘蛛網狀的嘉南大圳滋潤著嘉南大地的每一顆稻穗,今日嘉南平原 上迎風搖擺\的驚人翠綠茂盛,將還是一片只能看老天爺使眼色的乾瘠看天田。而造就這世界知名的水利系統及台灣最大穀\倉(註1)的推手,就是這位坐在我面前凝 望烏山頭水庫沈思的日本技師-八田與一。 今年的5月8日是八田與一去世65週年的日子。在追悼的場合中,身為主角的八田技師,身穿樸實的工程裝,並沒有做出拄杖昂首或騎馬飛騰的傲人姿態,而是選擇了親近土地的坐姿,靜靜的與一年一度思慕他的各地人們,一起用眼神及心思交換對嘉南大地的摯愛之情。其中,每年總是會有一群從日本遠道而來的人們,一同 參與追思八田的儀式。只是,今年較已往不同的是,在人群中已找不到同樣也是深愛台灣的八田長子-八田晃夫的身影(註2)。 天地有情、萬物有心,只要是對土地產生情感,異鄉自然也會變成故鄉。八田一家雖屬日本國籍,但卻自視為台灣人。出生在日本石川縣的八田與一,在台時間長達 32年,遠遠超過他在日本成長的24年歲月。同樣也是在日本石川長大的八田妻子-外代樹,自20歲舉家遷台後,也在台灣渡過25年的黃金歲月。尤其是在八 田與一發願(註3)要改良嘉南水利、全家在烏山頭水庫渡過十年的快樂歲月後,八田一家更是對於八田技師奉獻一生的嘉南平原產生出宣洩生命的無比愛戀。 1942年5月,八田與一搭上從日本廣島預計要出發到菲律賓調查水利的大洋丸,卻不幸於5月8日遭到美國海軍擊沈,結束56歲的一生。八田與一的骨灰在台 灣舉行了三次喪禮後,長眠於烏山頭水庫。八田外代樹在八田與一罹難後三年,於1945年9月1日,在大圳開工二十五週年紀念這一天,留下遺書,選擇跳下水 庫放水口與丈夫重聚。外代樹的部份骨灰由家屬帶回日本,剩下的就與八田技師合葬在烏山頭水庫。 八田夫婦對台灣人世的愛、對台灣土地的戀,不因八田技師的驟逝與外代樹的殉情而消逝,而是隨著淙淙的圳水,流轉在嘉南的每一片土地與每個人的方寸之間。我 看著前來追悼八田夫婦的台日人士,當他們人手一支鮮花獻給坐在土地上的八田與一時,我知道他們短暫的眼神交會,道盡了對八田的感謝與思念。 我親愛的朋友,如果你行經嘉南平原,除了享受美麗的南台灣風光外,請不要忘了謝謝八田夫婦用盡生命對這塊土地的深深愛戀,也不要忘了祝福那些仍舊用心守護嘉南大地的所有朋友。 ————————————— 註1:嘉南大圳給水路及排水路共一萬六千公里,可以繞行地球半周、或是台灣十三圈,其長度之長,可謂世界之冠。同時,烏山頭水庫及大圳給排水路的完成,成功\的解決當時嘉南平原的洪水、乾旱、及鹽害三大問題,造就出日後稻米、甘蔗、及雜作的豐富產量。 註2:嘉南大圳設計者八田與一技師長公子八田晃夫先生與世長辭 (來源:嘉南水利會) 自認為台灣人的八田晃夫,在2006年參與八田與一的忌日時身體發冷不止,回到日本十日後去逝。 註3:有一日,八田與一在1919年勘察嘉南大圳地形時,恰巧忘了帶水壼,因此向一婦人要水喝。因為嘉南平原用水缺乏,婦人需要遠到曾文溪取水,在走了 四、五個小時的路程後,才取到一杯乾淨的水給他。得知此情形的八田十分驚訝嘉南平原的缺水情形,自此發願要在十年之內讓當地人不用遠道取水,就有潔淨的水 可以喝。 (出處:http://blog.roodo.com/lifeshot/archives/3199797.html)
2007-07-28

這就是你吃的豬肉嗎?── 請協助減少台灣社會的暴戾對待!

陳玉敏◎台灣動物社會研究會主任 根據統計,國人每人每年吃下將近70公斤的肉,其中40公斤是豬肉。但是大多數人可能不知道這些豬肉是怎樣來的!也有少數人以為這些豬肉都已經是「CAS」,合乎人道、衛生、安全的豬肉! 台灣動物社會研究會於2000年第一次全面訪查全台各地公立肉品市場,並出版「這就是我們每天吃的豬肉嗎?」調查影片及報告。同時串聯全台52個環保、動保團體同步召開記者會,向社會大眾揭發台灣屠宰豬隻種種不人道、不衛生的真相!七年後台灣豬隻屠宰現況,是否已如政府官員所言:豬肉都是符合人道衛生的「電宰豬」。而政府所推動的「屠宰衛生檢查合格章」,是否就能保證讓消費者吃的安心與心安? 自2005年6月開始,本會再次全面訪查,歷時兩年,涵蓋\21個縣市共27個公立肉品市場或屠宰場,共計72條屠宰線。結果再度令人感到震驚與失望,有超過七成的業者用極盡殘虐動物的方式來屠宰,除了宜蘭縣、高雄縣鳳山區肉品市場旗山分場、花蓮縣、金門縣、金門縣烈嶼鄉、苗栗縣等六處採取全面人道屠宰外,其餘共有14個縣市的肉品市場,屠宰方式100%皆不人道。也就是說--台灣屠宰場內虐殺動物的狀況幾乎沒變,甚至有些地方更是「不進反退」! 在72條屠宰線中,有17線(佔23.6%)以理論上較為人道的電宰方式屠宰,另55線(佔76.4%)仍以下列四種非人道方式屠宰。包括: 1.以輸送帶將豬送達定點後直接割喉放血。 2.用鐵鍊將豬單腳倒吊至半空中,再割喉放血。 3.以輸送帶將豬送達定點後用棍棒敲擊再割喉放血。 4.將豬趕入圍欄,然後用鐵鈎勾起豬的上顎,再以尖刀割喉放血。 調查發現,超過七成的屠宰業者,屠宰豬隻不僅未遵守必須先「人道致昏」的規定,許\多屠宰場更在屠宰豬隻前,用鐵鍊將豬單腳倒吊至半空中,再割喉放血。豬痛苦的扭轉著身軀,血水四濺。且由於豬的體重達百斤,常因劇烈掙扎鬆脫鐵鍊而自半空中摔下。在高雄縣岡山肉品市場內,彷彿在戲謔豬一般,甚至讓被倒吊的豬成了「空中飛人」,在半空中擺\盪,一隻隻豬在被屠宰前還得遭受巨大的折磨。 而台南市肉品市場,一隻隻被活活吊起的豬,則騰空飛撞過牠的同伴,所有的豬都驚恐尖叫。在高科技掛帥的新竹,豬被倒吊後,被推到放血槽上方,在意識清楚下被切斷喉管,並丟入燙毛池。在台中縣大安鄉,業者則將豬趕入圍欄,然後用鐵鈎勾起豬的上顎,再以尖刀割喉。豬想逃,業者再用腳將牠踹倒。動物被殘暴對待,人的工作環境也充滿危險。此外,部分屠宰場採用棒擊方式致昏,用意原是想擊昏豬隻,但人的力道前後不一,因此有效致昏的作用不大,因而必須重複敲擊;導致豬被殺前還要挨棍棒。從調查的影帶中即可看到,在台中市、雲林縣等肉品市場,許\多被棒擊後再刺喉放血的豬,仍痛到嚴重抽搐及掙扎。 所謂「人道屠宰」廣義上應包括經濟動物的人道運輸、繫留、驅趕、致昏,以及最後的放血等。除倫理上的考量外,其目的也在於防止動物因為長期(運輸、繫留)或短期(致昏、放血)的緊迫,而對肉品品質造成不良影響,例如水樣肉(PSE)或暗乾肉(DFD)。 而人道致昏,係以電擊法讓動物立即失去知覺(如人類之癲癇狀態),並在其甦醒之前割斷喉嚨放血,使其死亡。由於哺乳動物對痛苦的感覺,均是源自末稍感覺接受器接收訊息,透過神經系統將訊息經脊髓傳遞到大腦,其時間大約是150毫秒(千分之150秒),因此豬隻人道致昏的關鍵,即在於讓豬的大腦感覺到痛之前(150毫秒內)使其昏厥。而豬在昏厥後一般約37秒後就會甦醒,且實驗證明從有效「刺血」到腦反應完全停止,最長約需22秒。因此必須在電擊致昏後15秒內(15+22=37)刺血,以確保豬隻於甦醒前即因大量出血造成腦死,不會再甦醒(或感受到痛覺)。雖然以彈藥推動撞針的「撞擊法」亦可在150毫秒內讓動物昏厥,但由於豬的頭蓋\骨很厚,會吸收撞擊力道,因而會降低致昏效果。因此使用機械式致昏槍來致昏豬隻,被認為是「不精確的科學」。 許多人以為自己吃的豬肉,都是經過「獸醫師檢查合格」、「講求衛生及人道精神」、「採用懸掛式電動屠宰」的CAS電宰豬肉。但根據農委會調查,以94年為例,經CAS認證工廠所生產之生鮮豬肉計25萬公噸,只佔當年度豬肉供應量91萬多公噸(約950萬頭豬)之27.61%。而台灣豬肉透過零售商、傳統市場豬肉攤販賣的比例,仍高達70.4%,其主要供應來源就是以「非人道宰殺」方式為主的「一般民營屠宰場」或是「肉品市場屠宰場」。換句話說,全台各地傳統市場將近6000個豬肉攤所賣的豬肉幾乎都是屬於虐殺豬隻而來的肉品。 我們譴責政府相關單位放任屠宰場虐殺動物,讓每年超過600萬頭的豬被暴戾對待。也呼籲立法委員推動修法,包括屠宰人員專業證照制度之建立、CAS與「屠宰衛生檢查合格」標章必須包含是否落實「動物福利」的稽查,未來更應實施第三公正單位機動查核,且公布稽核與獎懲記錄資訊,以確保人道屠宰之落實。 誰的心裡沒有柔軟的地方?請協助—抗議、抵制、拒吃殘忍虐殺動物的肉品,減少台灣社會的暴戾之氣。而最具體的行動莫過於:請大家告訴大家,讓所有還習慣在傳統市場購買豬肉的家庭主婦、主夫們,從今天起拒絕在傳統市場買肉。並支持CAS、生產履歷或屠宰檢查合格等肉品保證制度,將「人道對待動物」納為充分必要條件,讓台灣暴戾對待動物的「非人道屠宰」能盡快成為歷史名詞。 相關抗議行動請上台灣動物社會研究會網站http://www.east.org.tw/
2007-07-28

吃豬腦會變得豬頭豬腦嗎?談談我們應該認識的基改食品

邱偉欣◎中研院植微所博士後研究 風和日麗陽光嫵媚的一個下午,一個小女孩趴在餐\桌上,看著眼前鮮綠的番茄,轉頭問道:「媽媽,我可以吃這些番茄嗎?」小女孩的媽媽從廚房裡走出來,看了一眼,說:「等他變紅一點再吃吧,現在吃還太硬喔!」「這些番茄是什麼時候買的阿?」「恩,兩三個星期前買的吧。」 喔!你可曾見過買回家放在室溫下兩三個星期還不會變紅變軟的番茄? 這令人驚訝的“不會老“的番茄,乃是現代高科技的產品(而非傳統育種所產生的);它是所謂的GMO,經過基因改造的物種。不只是番茄,在我們的生活之中,玉米,大豆,馬鈴薯,甜菜,甚至某些水稻,都已經是市面上可以購得的了呢! 但是,到底什麼是基改食品呢?它會造成什麼樣的影響呢?從2000年左右,包括美國,日本,歐盟等,對於基改作物,基改食品的安全和影響,早已掀起漫天的討論和激辯;然而在台灣,關於基改作物和食品的討論卻是乏人問津的議題。一般民眾對“基改“,恐怕不是冷漠就是害怕排斥,缺乏討論,也缺乏了解。重要的民生議題似乎永遠得不到劣質媒體和藍綠政客的關注。 一、什麼是基改作物(食品)? 以上面所提到的番茄為例來說明“基改“這件事。它的原理其實很簡單;自然情況下,番茄的成熟軟化的過程中,某個基因會被啟動,那麼,分子生物學家們便利用生物科技的方法將這個基因“關掉“。於是,番茄就“不會老“了。 再舉個例子,自然情況下,田野中的玉米會遭受某一類昆蟲的侵害,導致產量不高。分子生物學家們於是利用生物科技的方法,將某個會產生殺蟲劑的基因放到玉米體內;這種經過基因改良的玉米於是不受昆蟲侵害,玉米田的產量也因此大大提高了。 還有很多例子,比方說讓玉米變得更甜,讓大豆變得圓滑飽滿,讓水稻富含胡蘿蔔素等等。 這些經過基因改造的農作物,就是基改作物;而使用這些基改作物所製造出來的食品就是基改食品了(或者用於飼料上,基改飼料)。 二、基因改造的利與弊 對一個辛勤耕作的農夫來說,他最不願意看到的是辛苦播種灌溉的作物到頭來受到昆蟲侵害,導至收成減少。如果基因改造的作物可以減少化學殺蟲劑的使用,又可以增加作物的產量,甚至可以讓作物採收後變得更美味可口,那麼對農夫和消費者(當然,特別是對生技公司)來說,豈不是一大喜訊? 第三世界國家的兒童經常會處於飢餓的狀態,農作物受制於天然氣候等因素的影響,產量往往不如預期。如果,第三世界的農夫可以播種一些經過基因改造的種子,這些作物在惡劣環境下仍然可以有良好的生長發育,甚至還可以產生比非基改作物更高的營養素(例如能產生大量胡蘿蔔素的水稻);這樣的基改作物是否對於解決第三世界國家的糧食問題有幫助呢?(當然,販售基改種子的生技公司會是最大獲利者。) 以上這些,都是基因改良作物的“利多“消息。生物學家甚至有個夢想,在將來,植物將不只是生產食物,經過基因改良的植物甚至可以合成藥物;若真有那樣的未來,「一天一顆蘋果,醫生遠離你」,將不再只是一句空話。 但是生物學家所夢想的生物分子農場(種植能夠合成各類分子或藥物的基改作物農場)恐怕還有一段艱辛的路要走。 具有基因改良成份的食物經常會被質疑,這些食物具有“外來“基因,那麼吃下肚子以後會不會因為這些外來基因,而對人體造成影響?白話一點說,就是吃了豬腦會不會讓人變得豬頭豬腦?或是,植物裡面含有動物的基因,會不會讓素食者破戒? 我們從日常生活的食物中所攝取到的DNA(組成基因的分子)大約是0.1~1.0公克。以此比例換算的話,我們吃進基改生物所含的外來基因平均會是二十五萬分之一公克而已;因此,這些外來基因對我們的影響可說是微不足道;我們不需要擔心吃進豬的基因會變得豬頭豬腦,素食者也不用擔心會破戒。然而,真正會造成影響的不是外來基因,而是它的產物 – 蛋白質。 蘇力菌(Bacillus thuringiensis) 的Cry基因會產生Cry蛋白 – 一種殺蟲劑。現在,為了防止蟲害,Cry基因被以生物科技的方法“放進“玉米裡面(因為源自蘇力菌,我們稱這種玉米叫做Bt玉米)。Bt玉米將會產生Cry蛋白,所以它不怕蟲侵;但是問題來了,採收後的Bt玉米仍然具有Cry蛋白在其中阿;我們吃下Bt玉米也等於吃下了殺蟲劑,這對人體有害嗎?雖然到目前為止,仍然沒有關於Cry蛋白對人體的毒害科學報告,但這對消費者來說是個揮之不去的陰影;沒有證據指出Cry蛋白有害人體健康,並不表示它絕對無害人體健康。 另一個關於引進外來基因在食物中的疑慮是,這些外來基因所產生的異種蛋白質是否會引發過敏?同樣的,至目前為止,沒有科學報告指出異種蛋白會增加人體過敏;但是異種蛋白質的陰影仍然存在。人們如果長期食用基改食品,是否異種蛋白質可能造成毒性或是成為新的過敏原?關於這類的影響,科學界仍然沒有定論。 基因改造的作物另一個受人非議之處在於它對自然界可能造成的傷害。 在眾多爭議之中,最著名的例子是大樺斑蝶(Monarch butterfly)幼蟲死亡的實驗。大樺斑蝶是一種每年春天由墨西哥北移到美國交配產卵的蝴蝶,它們通常會將卵產在馬利筋的葉子上,幼蟲就以馬力筋的葉子為食。而馬力筋經常會生長在玉米田裡,大樺斑蝶也因此喜歡到玉米田中產卵。 前面提到的Bt玉米,它所要防治的對象是歐洲玉米蟲,並不是大樺斑蝶的幼蟲;事實上,大樺斑蝶幼蟲也不以玉米為主食。但是問題來了,Bt玉米的花粉也含有Cry蛋白質;而當花粉掉落到馬利筋的葉子上,將會被大樺斑蝶的幼蟲誤食。Dr. Losey在1999年的”自然“雜誌上發表了一篇論文,實驗顯示,Bt花粉會造成44%的大樺斑蝶幼蟲死亡。雖然此篇論文備受質疑,而從1999至今也有不同的報告指出Bt玉米的花粉對大樺斑蝶並無影響;然而,玉米田裡的基改玉米,長期而言究竟會對整個生態系統造成什麼樣的負面影響,仍是一個使人憂慮的問題。 三、美國及歐盟的反應 1994年,美國食品藥物管理局(FDA)核准了全球第一個基改水果上市 – 基改番茄,莎弗(Flavr Savr)。上市後立刻造成搶購熱潮;而試吃的結果也表明基改番茄的口感確實比自然番茄好。後來因為諸多因素,莎弗番茄終遭下架;但值得注意的是,莎弗番茄下架的主要原因並不是因為民眾抗拒基因改造!今天,雖然我們已經買不到莎佛番茄了,但莎弗番茄卻為基改食品敲開了一扇大門;我們走入了一個新的生技世代,各界的反應不一,爭辯至今未曾停歇。 第一個基因改造的水果,莎弗番茄,經過FDA嚴密控管,許\多的實驗證實,它是安全無虞的,最終才得以上市。但是,其後的基因改造物種呢?之後的基因改造作物,所用的技術可能比莎弗番茄更複雜,但是安全控管卻似乎沒有更嚴密。由於美國政府的寬鬆態度,和企業界的大力支持(因為基改作物帶來龐大商機以及利益),到今天,Bt玉米在美國種植的範圍已經廣達十萬公頃,而棉花,大豆和油菜則有近一半是基改作物。 相對於美國政府的寬鬆態度,歐盟則顯得保守許\多。在1999年底,美國FDA舉辦了一系列的會議,宣導其對基因改造食品的政策;但在同年稍早,歐盟則對基因改造的作物及食品下了禁令;禁止進口,理由是為大眾的安全把關。歐盟對基改食品的禁令一直延續到2004年。2004年10月,歐盟核准同意基改玉米及其相關食材的進口;對於歐盟此舉,官方說法是:經過科學驗證,基改食品對於人類健康並無影響。但另一方面,歐盟對基改作物和食品的開放卻也可能是承受了自由貿易全球化的衝擊,不得不開放。 雖然開放了基因作物和食品的進口(目前仍僅限玉米),但歐盟仍然小心翼翼。比如德國,很快的就立法保障農民的權益。同時對於基因食品的標示規範,歐盟規定只要內容物有0.9%的基改成份就必須標明為基改食品。(而在美國,基於商業考量或者其他因素?基改食品幾乎是不標示的,也沒有法律規範必須標示。) 四、台灣民眾及政府應有的認知 前不久,法國的總統候選人,Jose Bove率眾燒掉了一些法國的基改玉米田;法國的世界報亦報導了孟山都(世界知名生技公司,Monsanto)的基改玉米孟863可能對腎臟和肝臟造成傷害的研究報告(雖然該公司在2004年和2006年的研究報告都指稱該基改玉米安全無虞)。而除了法國的激烈反應,許\多國家的學者和民間團體亦不斷討論著基因改造物種所造成的各種利與害。 反觀台灣,大量由美國及加拿大進口的基改玉米,大豆(農委會非正式推估,30%的進口玉米及50%的進口大豆為基因改造作物)。而許\許\多多的大豆及玉米製食品深入我們的生活,也因此基改食品是否安全的議題攸關著吾人的健康;然而此項議題的討論卻未獲社會整體的重視。 農委會及衛生署雖然長期以來一直關注著國內基改食品的狀況,然而,相對於日本及歐盟,一套妥善的針對基改作物及食品的進口,檢測,標示的管理辦法仍然闕如。我國目前對於基改食品的標示仍然採取由業者自願性標示,強制標示的相關辦法雖在2000年即提出,但至今仍未完成立法。而檢測基改食品的標準流程亦未建立。換言之,基改食品每天在你我身邊流竄,早餐\店的豆漿,醬油可能都是基改大豆製成的,玉米濃湯裡頭是基改玉米;而我們仍然渾然不覺的吃下它。消費者“吃的安心“的權利,在制度不健全,資訊不透明下被犧牲了。 除了政府以外,國人對於基改作物和基改食品,大部分仍是一知半解。某些人對於基改視之如蛇蠍,某些人則對於其可能造成的危害毫無警覺。究其原因,當是此等攸關身體健康的議題激不起媒體記者的興趣;當美國發生校園槍擊案時,各家媒體爭相報導;但,孟山都基改玉米在法國引起的爭議,WTO架構下,基因改造物種的貿易問題,有誰願意報導呢?媒體蒙蔽了閱\聽人的眼耳,民眾又怎會去重視與己攸關的議題? 末了,關於基改作物和食品,最佳的註解應當是,它是無可抵擋的科技趨勢(如同過去的工業革命和綠色革命一樣)。唯有透過公眾不斷的監督科學家和政策的制定者,它才會變得更安全。透過這一篇文章,筆者希望讀者能夠更關心這個議題,了解它,才知道如何面對它,也才不會有莫名的恐懼;另一方面,筆者也希望台灣的政策制定者(農委會,衛生署),能夠更積極主動的推動相關辦法,而非坐以待斃。
2007-07-28

經濟冷戰的悲劇在台灣

詹文碩◎巴黎經濟戰爭學院碩士 我家隔壁有間法拍屋。 門鈴上貼著令人望而生畏的法院封條,門的上方卻懸掛著一條紅色的秘宗布幔,兩相對比格外顯的詭譎。 當然,它並非一向如此。還記得,幾年前那裡住著一對三十來歲的年輕夫婦及他們的兩個小孩。夫妻間感情融洽,假日也會帶著小孩全家出遊,平常則一心拼著從自己手中打造出來的外國醫療器材代理事業;儘管身為中小企業主鎮日忙進忙出,卻對人親切,兩個小男孩也頗有家教。看著他們幸福的打拼,隱隱了解台灣的經濟奇蹟是如何造就的。 然而,好景不長。有天,先生接到國外器材商的消息,說道為了拓展業務到中國,希望整合「大中華市場」,將代理權統一核給一位代理商,並請這位過去的合作夥伴優先考慮,接下「大中華市場獨家代理商」一職,條件是將辦公室搬到中國成為「台商」,否則恐有代理權被收回之虞。 這位鄰居在百般折磨、苦思不得其解的狀況下,只有決定將妻兒留在台灣,妻子照顧台灣的事業、小孩繼續受台灣較好的教育,自己隻身赴中國。幾個月下來,太太臉上的笑容少了,總是一副精神緊繃的神情,小孩們逐漸接近青春叛逆期,母親卻是忙不過來與之溝通。當然,先生在中國的情形我們不得而知。 某日,回到家中突然看到那條現在仍掛在那裡的紅色布幔,不禁一陣錯愕。漸漸地,展轉得知那位先生禁不住隻身赴他鄉的寂寞竟然「外遇」了!可憐的太太,受不了無情的打擊與不斷襲來的生活壓力,又得不到先生的扶持與照顧,終於轉向宗教迷信,以謀求一點慰藉以及活下去的勇氣…於是,整個家的氣氛由原本的健康有朝氣,逐漸轉變為灰暗的、歇斯底里的迷信。不幸的陰霾已經壟罩在這個一度幸福的家庭之上,而無辜的小孩就這樣失去了溫暖的成長環境… 可嘆的是,厄運並未放過這家人,悲劇的第二樂章正要上演。雖然已經如此地多災多難,然而幾年後我們的鄰居卻又遭受到經商失敗的苦痛。這次,連房屋貸款也繳不出來了,只得任由法院無情地貼上封條,這個家是回不去了…事到如今,我們只能猜想太太大概是到中國幫先生試圖搶救剩下的事業(其他的可能性似乎都更糟,不是嗎?),小孩據說還在台灣,雖說年紀已經大了些,但也只能寄住親友家吧?於是乎… …我家隔壁有間法拍屋。 —————————————- 可惜的是,以上所描述的悲劇並非筆者個人所杜撰,而是活生生在我身邊、在鄰居身上發生的慘事。這也使得我無法輕描淡寫地標上附註:「以上純屬虛構,若有相似情結、名稱等皆屬意外,敬請見諒」云云…更可悲的是,這種「產業外移、債留台灣」的故事在台灣已經比比皆是,相信所有讀者皆對此耳有所聞,甚至可以見證發生在週遭的類似悲劇。這齣悲劇則真實的呈現了,看似只關乎經濟學家等少數人的「中國經濟磁吸效應」。然而,這類慘事層出不窮,我認為背後的因素有必要予以分析,以做為前車之鑑,如此,也許\以後會較少發生。 經歷慘痛的第一次世界大戰,雷馬克寫出發人省思的反戰鉅作《西線無戰事》。在當今的台灣果真「西線無戰事」嗎?人民真的可以繼續不關心國際局勢並安居樂業嗎?前一陣子在G8會議前,因為俄羅斯總統普廷針對美國在歐洲佈署飛彈的一席強硬發言,使得部分媒體繪聲繪影地喊道:冷戰回來了!站在台灣人的立場觀察這件新聞,我們有兩點疑惑:首先,為何國際上沒有人關心中國佈署飛彈的問題呢?難道只有美國的飛彈才是真的,而中國對準台灣佈署的一千枚飛彈都是「空包彈」?像中國這樣的「和平楷模國家」,辦2008奧運還真是適得其所、當仁不讓啊!國際奧委會此舉可謂自取其辱,要不就是他們擁有莫測高深的幽默感! 其次,在台灣冷戰的夢靨可曾真的離開過?擺\在眼前的殘酷事實是——冷戰在台灣並未結束!也許\在柏林、在東西德之間冷戰已經結束了,也許\美國與蘇聯之間的角力也已經由美國勝出,但試問共產專制中國與民主自由台灣之間的對抗可曾有結果?兩陣營之間的軍事競賽難道有一日停歇?外交方面及經濟上何嘗不是如此?別忘了,就在冷戰情勢急轉直下對蘇聯不利的1989年,就在形同台灣民主化關鍵的1989年,也正巧是象徵中國民主大倒退的「6.4天安門大屠殺」的一年。 將近二十年後的今天,情勢有改變嗎?有的,台灣陸續地宣佈放棄以武力統一中國、停止動員戡亂時期,並且不斷地投資中國甚且成為中國FDI(Foreign Direct Investment, 外來直接投資)的第一大來源國。中國則打著和平崛起的外交口號,行富國強兵之實,一面招攬台商,一面進行統戰。然而,不論是「以商圍政」、「文攻武嚇」或是通過所謂「反分裂法」等等,皆在在顯示中國從未放棄併吞台灣的野心。因此,請容我再說一遍——冷戰在台灣並未結束! 令人驚訝的是,台灣各界在未經深入、獨立的判斷便附和歐美分析師的看法認同冷戰已經全面結束的不完整分析。在這種情況下,過去十幾年來台灣的國家戰略,尤其是中國政策等於是完完全全的錯誤,而且是大錯特錯,錯到不能再錯的地步!原因也很簡單:戰略情勢分析錯誤,就連仗打完了沒有都搞不清楚,實在是危險萬分!也間接造成民間一廂情願地投資中國等敵我不分的錯亂現象,以至於有類似在我鄰居身上發生的悲劇產生。 在此,我想指出這項可怕的戰略情勢分析錯誤的幾項可能原因。首先,我們不得不承認,國際情勢分析以及戰略學在台灣一向不是顯學,常被邊緣化甚至於被忽略,也因此難以要求此一領域的學者時時刻刻保持頂尖的學術水準。同時,台灣人對國際新聞的不重視,儼然已經和國內媒體的國際報導品質形成一個惡性循環。此外,台灣留學生多數留美,少數留歐,更甭提其他目的地了。不夠多元化的結果,使得視野廣度往往流於形式,太容易形成單一主流思想。更嚴重的是,留學所應學習的是思考的方式及工具以便日後將之應用在國內的特殊情形,而非他人思考的結論。此亦即「學術本土化」、「學術在地化」之重要過程。否則,就會產生類似過去「國軍」在台灣這個海洋國家卻奉行「大陸軍主義」的笑話(後果與戰略上的損失則令人笑不出來),徒落得「不適用」的下場。 以為冷戰已經全面結束的錯誤判斷,以及後續以此錯誤認知做為基礎的一連串中國政策,就是盲目追隨歐美的代價,也正是一着錯全盤皆錯的寫照。其實,對冷戰結束的誤判,豈只是台灣受影響而已?西方擊倒了軍事強悍、經濟蕭條的蘇聯,卻換來一個以「世上最大市場」、「世界工廠」自居,並引起西方投資人一片淘金熱的共產專制中國,如今連歐美也處處受制卻是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更何況對共產主義的冷戰還未徹底處理完畢,又多了恐怖主義來攪局… 戰爭的藝術中,或許\最重要的不是如何開啟戰端,甚至也不是如何打贏戰事,而是如何「收尾」並結束戰爭,因為「收尾」的好壞常關係著和平的維持與否…這是一個有趣卻龐大的戰略課題,不過,歐美國家的戰略錯誤雖然影響著台灣,但限於篇幅,其分析並不在本文討論範圍之內。因此,還是回到台灣方面的分析。 如果連歐美的外交、軍事、情報、及地緣政治分析體系都失敗了,小小台灣的分析師,似乎可以理直氣壯地覺得自己錯得情有可原。然而事與願違,這個藉口是不成立的。只因台灣處在這場民主對抗專制戰爭中的第一線。這是我們的幸、也是不幸;是我們的劣勢也是我們的優勢。歐美大國的錯誤也許\只會造成自己的損失,但對於我們,一個差錯也許\就會失去台灣的尊嚴、國家的命脈,與人民的福祉。 面對這場應結束卻未結束的冷戰以及無情的經濟戰爭,解決方案必定是多元的、跨領域的,且全民參與的,而第一步便是認清中、台戰爭的事實。希望透過本文已讓大家邁出這一步,本人將繼續在後文中發表個人從經濟安全角度及戰略方面切入的淺見。 最後,祝福我們的前鄰居及所有受苦受難被綁架的台商得到解脫,得以回到母親台灣的懷抱,並請他們原諒我擅自以他們的故事為題。
2007-07-28

文化再啟蒙--《河》的實踐與意義

申惠豐 我不斷的自問,那聆聽時流下的淚\,是一種什麼樣的感動? 似是一種深入靈魂的觸動,一種意識的共鳴,一種陳述,一種進出歷史的生命的釋放與救贖。 《河》是一張以賴和為概念所製作的音樂專輯,是由一群長期關懷台灣文化的年輕人們,歷時許\久獨立完成的心血結晶。這張音樂專輯以音樂與文學兩種藝術形式構築展演空間,舞動著賴和的生命經驗與文學精神,演出一場我稱之為「台灣精神與希望」的動人劇目,在這裡面,阿波羅與戴奧尼索斯聚首,狂放的情感結合思想的力度,展現出尼采所謂的悲劇精神--一種具有淨化力量、肯定生命價值與意義,並帶領希臘民族走向興盛的精神。在我看來這張音樂專輯隱隱透露著一種再次啟動「文化啟蒙」的深刻企圖。 讓我們暫將時序推回到1930年代,當時的台灣作家正思索著該如何將台灣話文實踐在啟蒙工作上,賴和便是其中重要的一員,他積極的採集台灣民間故事與民歌,除了一方面保存本土文化傳統的企圖之外,另一方面他也積極的汲取民間藝術的養分實踐在自己的創作之中。對賴和而言,始終於民間傳唱不絕的民謠與民間故事,才是真正貼近人們真實的生命經驗與情感,它象徵著一種源源不絕的能量、一種力度與希望的來源,因此我們可以從賴和的文學中,發現其強烈的庶民性,賴和寄望藉此擴大本土啟蒙思想的範圍與深度。 我們再將歷史時空拉回到當下,如今賴和已從一個醫生、寫作人轉化為一種「思想」與「概念」, 儘管如此,我認為我們仍舊面臨著與賴和當時相同的課題。賴和,「台灣新文學之父」,作為台灣新文學研究必定被追溯的源頭,他的文學早已被「概念化」為台灣新文學的核心精神,換言之,「賴和概念」與我們所認知的關於台灣文學的概念,有著很大程度的重合,那些在談及台灣文學史時所會述及的種種概念--啟蒙、左翼、抵抗性、反殖民、本土--皆可從賴和的文學中窺見其身影,換言之,賴和的文學本身即是這些概念最具體的展演。 賴和的文學儘管展演著這些概念,然而要讓這些概念清晰的呈現出來,仍有賴於詮釋社群(interpretive community)的生產,藉由對賴和文學的分析,一一的將這些概念提取而出,賦予意義與價值,並形成一個關於賴和文學的言說(discourse)系統,而這個言說系統,所展演的便是筆者所謂的「賴和概念」。 在此,我想特別指出的是,這個由詮釋社群所生產的「賴和概念」,本身可能存在著一些「遺憾」,其中一點便是「詮釋社群」本身所具有的「界限」(也是侷限),著名的女性主義評論家Elizabeth A. Meese曾經指出,「詮釋社群」本身即是名符其實的「專斷團體」(authoritative community),由此而生的言說系統,本身即是一個封閉的系統,它們將不符合社群視野的一切逐出系統之外。從另外一個角度來看,從這個系統中所生產的言說,同樣也具有一種專斷的屬性,換言之,它不僅只是驅逐了其他詮釋的可能性,從接受的角度來看,這些言說將很難被「局外人」(outsider)所領受,在此,我所謂的「局外人」,指的是外在於知識社群(學院外)的大眾。 我在前文曾經提及,這張音樂專輯隱隱透露著一種再次啟動「文化啟蒙」的企圖,其原因在於,用音樂形式來表現與詮釋「賴和」(文學及其概念),其意義一如賴和為了啟蒙大眾而嘗試以模仿民歌的方式進行文學創作,皆有著突破侷限的用意在。《河》以音樂形式展演與詮釋賴和,創造了一個不同於知識社群所建構而成的「賴和概念」,那個由知識社群建構的「賴和概念」,是一套理性的、表象的、論述性的知識系統,而《河》所展現的是一套非理性的、非表象的、非論述性的「賴和概念」,它表現的不是辯證性的思維,而是一種情感與無意識記憶的召喚。 所謂「無意識記憶」是一種深邃的情感經驗,這樣的經驗不表現任何意識與現象,它只是一種感覺(feeling),是一種非主動的記憶。「在無意識記憶的經驗裡,一個強烈的當下感覺喚起了過去一個同樣的感覺,同時亦換回過去當日與這感覺連在一起的一切其他感覺,令當事人彷彿置身於當日的情景,因此主動的記憶只能將過去以過去的形式再現,但無意識記憶卻能令人在一瞬間彷如同時置身於當下和過去的一刻之中」 ,換言之,這是一種當下的「召喚」也是一種對過去的「追尋」,《河》打開了一個空間,得以讓我們進行「共時的情感對話」。 而此種情感對話,沒有階級、性別、或者菁英/庶民教養上的限制,如此一來,我們便能理解,《河》的製作者們,何以如此強調:「《河》的嘗試與企畫,絕不只是『詠古』。製作的過程中,我們回溯上個世紀賴和的詩文與生平,我們看到了賴和和許\多的無力感,深刻瞭解到各個運動的場域,充滿著亙古無法解決的莫可奈何,但也體會到音樂藝術擁有一種獨特的力量,能保存甚至穿越時代甚至突破階級,尤其與富有庶民性的賴和詩作結合時,更能感動人們勇敢面對眼前的人生與社會困境」 《河》的製作,並不是為了詠古,不是為了要在已成典範的賴和身上錦上添花, 而是要藉由展演賴和這個人(人格與經驗)、他的文學(情感與精神)、以及關於他的概念(思想與意志),來為似乎陷入困境的台灣,提供力量、熱情、與勇氣,這張專輯所給予的,不是具體歷史方向的指引,也不是什麼明確的困局解決方案,而是隱蔽於意識結構之下的無意識的「台灣情感」,或許\此一「台灣情感」正是當代台灣人最缺乏的生存元素,而音樂這個形式,除了有著「跨界」優勢之外,更重要的是它能以最直接的方式引導我們「召喚」(當下)與「追尋」(過去)此一「台灣情感」。 「而賴和,若曉得在他死去的半世紀後,當他所關注的人間醜惡在島上依然未曾改變的今天,有一群少年仔為他寫歌,不知作何感想」這群熱情卻也略帶無奈的年輕人們作此探問,而我認為這樣的探問同時也是他們的自問:究竟這樣做有沒有意義?有什麼意義?能產生什麼改變的力量?我無法替賴和回答這個問題,但是我卻看到了一種理想性的延續,一種未竟志業的承繼,這些意義是十分重大的,在文化傳統與精神仍舊頹喪的當下,在認同情感仍舊薄弱的今天,台灣依然需要被啟蒙,而《河》這張賴和概念專輯,或許\不是這場「文化再啟蒙」運動的先聲,但可以想見,它將會把這樣的理念與理想性傳遞到更廣遠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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