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和國雜誌 第 36 期 封面

我的父親──林永生

林明溧 難以想像的年代,難以想像的苦難,難以想像的道德勇氣,難以想像的堅持,難以想像的無私無我──這是我對我父親的看法。如此熟悉的親屬關係,卻又是如此遙遠的個別觀念。 和我的父親接觸不多,真正的對談是「沒有」,還不夠時間來瞭解他,認識他所做的事業,是我這輩子最大的遺撼,我能做的只是「聽」,聽別人怎麼形容他,無論是「溫文書生」、「建國鬥士」、「基層轎夫」、還是「台灣第一總幹事」,這些對我來說都是一點一滴讓我認識父親的線索,然而,如何拚湊卻是得看看我懂事的程度了。字字句句牢記在心,總是告訴自己有一天我會懂得他的堅持和他的奮鬥。從我懂事以前,他就在為台灣的民主運動奔波。為國家大事努力,盡心,無暇顧及家庭,是我幫他對我和我家人所做的解釋。 我是一個初出社會,就擁有社會新名詞──「草莓族」的六十年尾,近七十年次的小孩。問我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該為社會做點什麼?能為社會做點什麼?我會回答:讓自己充滿陽光氣息、有進修、有工作、不抱怨,便是一個稱不上有貢獻,但是能交待得過去的角色。沒有包袱,只要快樂,是我們這一代小孩,得天獨厚的賞賜。可以不要歷史背景,因為太複雜、太沈重,只要走出「個人」的色彩,拚命證明自己的光鮮亮麗,就算是能在有生之年裡找到安慰。我不需要去瞭解民主政治,因為課本告訴我們,台灣已經「民主」,我的父親卻拿他的一生,在努力台灣的民主政治。一樣的年齡裡,他已經為他所堅持的「台灣尊嚴」,千瘡百孔;我不想要去瞭解台灣司法與法令,因為學校老師,社會媒體,只告訴我們不要侵犯著作權和不要並排停車,我的父親卻一再地挑戰法律,繼續著他的堅持和道德勇氣(當時的總統不能民選;『刑法』一百條繼續侵蝕台灣人民邁向民主的道路);我不想去改變體制,因為牽一髮則動全身,千頭萬緒,絕對是件吃力不討好的工作,改革需要愛心、勇氣,更要智慧,還要有絕對的耐力,這些都是我現在沒有的,於是我選擇了苟且,試圖在體制裡找到適合生存的空間,對是非不聞不問,也就沒有了是非,但是我的父親是個貧窮出生的山間孩子,在那樣的「威權」時代裡,竟是那樣地尊重「意志」,為所應為,毫不畏懼。父親早於1993年即提出並策劃領導「台灣國家正名運動」,且於台灣各地與美國東南台灣人夏令會演講(當時由民視新聞製播)四處說明「台灣國家正名運動」的真正意涵。 父親的奮鬥年代背景是一個講「台灣」、說「台灣」、談論國家民主自由,就會被抓去關的年代,想像一下當時純樸的農業社會,要如何承擔這樣無預警的恐懼?這恐怕是現在的我們永遠不會瞭解的悲情,但它是那樣真實地存在過,真實地迫害過台灣土地上的人民,而這傷痛與悲情也真實地延續到現在。我的父親是一個例子,真實而且殘酷。 他在大學三年級時,因為愛好政治,談論國家民主道路,遭受5年的牢獄之災。他單純的告訴法官:「我沒有做錯什麼事!」,法官說:「就是因為你沒做什麼事才關你五年,有做什麼事,你就要被抓去槍殺啦!」,好輕鬆的一句話,就決定了一個人的五年命運。五年不長不短,但足以使一個大家族受盡折磨。那樣的威權時代,「政治犯」的頭銜一旦冠上,就註定你沒有了朋友,甚至沒有了家人,沒有了朋友是因為大家避之唯恐不及,沒有家人則是因為迫害再度延伸,那樣的威權時代,你只能和上帝對談「為什麼如此不公平?」、「為什麼如此地不尊重人?」,黑暗又漫長的日子,一天又一天在你的生活,更在你的心靈,即使你身體自由。 如果台灣的兩年兵役足以讓男孩成為男人;四年的大學教育可以培養出社會的專業人士,貢獻國家;那麼五年的無妄之災,所帶來的不平與不公的傷口,對國家社會的損失又是得如何算起? 歷史不是記起仇恨,而是記取教訓。什麼樣的教育,能讓小孩擁有真實智慧,發現問題,為癥結解套?什麼樣的教育能讓小孩不自私,充滿道德勇氣,為所應為,而不是視而不見?這些或許是我們現在迫切要報導給孩子的,因為這個社會的確需要一些向上提升的力量。「改革」需要有愛,我的父親愛台灣,愛台灣人的本性,所以為台灣人的尊嚴向前衝,不害怕。像他寫的歌詞一樣:熱情、單純、土直、台灣人的心肝,台灣人同心肝,同樣的運命,漂撇子孫,漂撇子孫,代代永遠在生湠。 現在總統民選了,『刑法』一百條也早已成歷史,「台灣正名運動」也在1992年由李登輝率領正式合法走上街頭,人們再也不需要流血革命,也不用含冤受獄,民主路程走至今日,我們坐享其成,是不是該回過頭去對這樣用生命付出的民主鬥士們說聲:台灣有你們真好!並且繼續為台灣子子孫孫的幸福植根? 我是一個二十四歲的成人,現才覺醒「教育」、「體制」與「國民價值觀」對整個大社會的重要性,所要的絕對不是僅追求外表的光鮮亮麗就能交待得過去的人生。我渴望,渴望一種力量在台灣重新萌生,是什麼樣的力量?或許可以在我父親林永生所作的海洋國家歌詞中找到答案:純白是自由、民主、光明、無限的地平線,有尊嚴,企挺挺,台灣的子孫,充滿喜樂、充滿喜樂,咱是海洋的國家。 我相信,人一輩子絕對有一個使命要去完成,只要是知道了,即使是粉身碎骨都會去堅持到底,我的父親選擇了為台灣的尊嚴而努力,而我的使命在那裡?靠我自己去找尋,去相信!我敬佩我的父親,有愛、有智慧且無畏!

台獨夫妻檔挺扁相扶持

張學謙、廖秋娥教授挖掘後山知識分子良心 鄭聯祺◎《台灣日報》記者專訪 一向被視為是民進黨最弱勢的「後山」杏壇,最近一片「綠意盎然」,身負傳道、授業、解惑使命的夫子們,紛紛走出講堂大聲疾呼挺扁。其中「台獨夫妻檔」張學謙、廖秋娥教授,從2000年站台相挺到今年共同推動台東大學挺扁後援會,一路攜手走來,相知相許,讓後山「知識分子的良心」開花結果。 如果以貌取人,有些人可能就會誤認這對「夫妻檔教授」,是不是學校的工友?張學謙、廖秋娥就是這麼質樸及平易近人。不過,一聊到台灣本土意識及台灣主權的話題,兩人的眼神就亮了起來,豐富的肢體語言及理路清晰的談話,讓人不得不折服,這的確是「教授級」才有的水準。 目前任教台東大學語文教育學系的張學謙,還擔任台灣東社秘書長職務,從反核四,一直到台灣正名、台東大學扁友會,張學謙無役不與,集結教育界力量強力挺扁並為台灣發聲。 而扛起東大水噹噹婦女後援會會長重任的廖秋娥,則是台東大學社會教育學系教授,早在師範大學地理系就讀時,因「野外實察」課程,用腳走遍台灣的山巔水湄,深入部落考察,東海岸200公里花了13天走完,台灣百嶽爬過70幾座山頭。用腳走過生命,讓她更體會出台灣之美。 從小教科書只告訴廖秋娥中國的黑山白水,可是她卻不了解故鄉桃園大園的鄉土誌。讀過李喬的寒夜三部曲後,讓她感受深沉的悲哀,這塊泥土的台灣人台灣意識在哪裡? 廖秋娥感嘆的說,台灣學子是從看世界小說,到看中國小說,到看台灣小說,這樣子倒過來的的學習歷程,去認識台灣這塊土地。 兩人的結識過程也相當的戲劇化,廖秋娥在台東大學任教多年後,認識了剛從夏威夷大學拿到東方語文學系博士返台的張學謙。張學謙說他娶妻三條件,對象必須是:一、講台語、二、寫台文、三、是台獨分子,這也許是讓人莞爾的玩笑,但卻是張學謙最真誠的政治理念,兩人理念勾動天雷地火,從此走上地毯的那一端。 *本文原載於《台灣日報》,2004年2月16日第2版。

我要向兒子說:「台灣,還不賴吧!」

許友弘◎電視公司經理 我有九歲和十二歲的孩子。我是台灣人,妻是日本人。他們出生並成長在美國,國籍是美國人。從小,他們的祖父就講「台灣多美」、「台灣人多聰敏」、「台灣雖小,經濟上是亞洲四條龍的頭一條」給他們聽;祖母教他們「食飯」、「乖乖」、「一、二、三、四」等初淺的台語,合心協力要讓他們不忘本。日本外公更是指著高速公路上的車,家裏的冰箱、電視、熱水瓶,宣導日本的好;外媽用美麗的歌喉唱日本的童謠給他們聽,要他們記住體內流著日本人的血。或許是因為如此,他們小小年紀就自然而然的吸收台灣、日本兩個不同的文化,以能有這樣的文化背景為傲。 雖然如此,到了這年齡,他們自然而然地認同生根展葉的美國,是他們的母國。在生長過程中,從環境直接接觸美國的風俗習慣,從學校學習美國的歷史與言語,培育他們愛美國的情操。他們的歷史老師並沒有提高聲調強調美國的特質,只淡淡地解析美國人的祖先為這國家的誕生、為建國基礎的憲法、為守護人類的理想盡力的過程。十二歲的兒子面有光榮、滿足、驕傲地向我述說,英國殖民統治下的美國人,起而反抗繳稅給海的那邊住在宮殿裡的國王,拒絕過只有義務,沒有權利、無尊嚴的生活。移民來到美國大陸,他們的生活方式改變,習慣新的文化和風土,也擁有了獨自的理想和思想。美國人面對要順從英國國王做二等國民,或用雙手創造自己的將來,這兩個選擇的時候,選擇自英國獨立的路。雖然得經歷一次巨大的陣痛,但是生產了一個新生的國家。然後,匯聚智慧寫下以人權和自由做基礎的美國憲法。我的兒子驕傲地訴說著。 長期以來,台灣人走在別人舖設的兩條鐵軌上。現在的台灣已經有獨自的文化和風土,共同的理想和價值觀,克苦聰敏的特質創造出經濟奇蹟,愛好和平的民族性更讓獨裁體制和平地轉移成為民主體制。世界哪一個國家能與台灣相比呢?台灣人有足夠的能力,建立自己的國家了。 美國、法國、日本,只把台灣當做國際關係交易的棋子。美國為了要北朝鮮坐上談判桌需要中國的幫忙,而說台灣不要以公投來改變現狀;中國向法國訂購二十一架噴射機後,法國總統席哈克將巴黎的艾菲爾鐵塔染成紅色,「譴責」台灣人不能公投。日本則為了不願意看到亞洲地域的不安定,要台灣乖乖地聽從中國。台灣人是否要再隱忍下去,等待世界每一個國家說:「O. K.,你們可以…」,才開始著手創造自己的國家嗎? 不!台灣人不能屈服壓力和威脅,堅強地走自己的路,一百萬人手牽手站出來,向世界表明我們要自己的國家、不要永久順從他人的指使,這樣,台灣人和台灣人的子孫們才能挺胸直立在世界和世界史的上面,那天我要面帶驕傲地向我的兒子說:「台灣,還不賴吧!」

生活在台灣真的很幸福

盧千惠 今年新春我們接受一位阿美族朋友的邀請,從台中南下經過屏東再往東部,到花蓮做四天的春遊。第一天走在安穩平滑的南二高,遠眺交錯的高速公路在天空畫出的線條畫,感覺生活在台灣真的很幸福。車窗外的風景美麗,呼嘯而過的車子或許因為是新春,都顯得新穎漂亮。 我們在枋寮吃午餐,順便走訪1895年10月日本軍登陸的海岸。寫過台灣人抗日運動做為博士論文的外子,給我們上了一堂課。被台灣人視為「台灣民主國」大支柱的黑旗軍將領劉永福,聽到日軍第二師團登陸枋寮的消息後,不顧中、南部吳湯興等抗日軍仍與從北南下的日本近衛師團在做生死鬥,卻在安平城頭掛上白旗,委託住在台南的英國人交一封求和信,給北白川宮能久親王。信的內容可惡,說他從中國率領的正規部隊,未曾攻擊日軍,抵抗日軍的是台灣人。請求允許他帶領部隊離開台灣回歸中國。北白川大概是看輕如此不負責的將軍,而要求無條件投降。劉永福遂撤除白旗,向外揚言「決戰」。然而藉口巡視砲台,抵安平後,棄置五千清國兵躲入英國船逃回廈門了。 我不知道有這樣的歷史,在高中教書的林老師、他的夫人,及他國小六年級的兒子,都沒有人知道。走在一百多年前日本軍登陸的土地上,我多麼地希望台灣的孩子們能學習屬於自己的歷史,銘刻台灣人的集體記憶,領悟自己的土地是不能依靠外地人守衛。尤其是在中國飛彈威脅下,台灣人是必須要堅強地手牽手,守護台灣的。 第二天,我們從知本出發沿著海岸線走,右邊是海左邊是山崖。海、風平浪靜,山、英俊雄壯,我們的國家就是這樣的美麗。過了都蘭農場,在東河鄉看到水往上流的「水上流」奇觀,我們一行人一路上吵吵嚷嚷解釋這不可思議的現象。弟弟一家人在石梯港等候著招待我們吃海鮮。這弟弟穿著綠色的內外衣,連襪子也是綠色,「就是不能戴綠帽子」,他笑哈哈地說,是徹底的扁迷。他帶我們到阿美族以前競選頭目時,需要撐竿跳過的一座寬三、四十公尺深的千仞峽谷。 出身玉里阿美族的林老師有三個哥哥。大哥娶客家人,三哥和他娶河洛人,只有二哥娶阿美族人。他們自己笑說「很少有純種的了」。大哥招待我們到他山上的農場吃烤山豬、山雞、野菜、藤心湯。在用石頭堆成的火爐起火後,將深綠色蛇紋大理石平放上面,滴油開始烤肉。世界上哪裡找得到用蛇紋大理石來做岩燒烤肉的桌面?好一個豪華的烤肉派對。三哥說起他十四、五歲時,到集會所與其他同齡的夥伴共同生活,學習部落規律和鍛鍊膽力。每一階級都被賜與特別的稱呼,而這最年輕的一組因為有幾人車禍受過救護車的照顧,被取名「嬰枉嬰旺」。大哥、二哥也談起他們的階級訓練,談得好快樂。不過,家裡最年少的林老師屆齡時,部落已經終止這種團體訓練了。日本各鄉社,最近開始回復傳統的青少年集體生活,來培育榮譽感和對生命共同體的認同。 第四天,我們依依不捨地離開四面環山、秀姑巒溪流經其間,世界上最美麗的山下部落。回程從海端進入南橫公路橫貫霧鹿、啞口、甲仙走到南二高。一路驚嘆由雲與霧裝飾得千變萬化的山景,一面驚訝於不少遊客公然在公路邊起火煮午餐,扔餐具污染土地的現象。我想像著在沒有消防設備的山上,一點點小火點燃枯芒草而起的災害。上天賜給我們美麗的自然,我們有義務守護,不要帶走山裡的一枝一石,也不要留下一紙一屑。這是欣賞大自然時人應持有的禮貌。除了這擔憂,四天的旅遊,讓我感到生活在台灣真的很幸福。

生命的意義

高華山 名影星Angelina Jolie(Hackers、Girl Interrupted、The Bone Collector、Gone in Sixty Seconds、和Lara Croft Tomb Raider等十多部片女主角)說她前一陣子覺得「不快樂」,她年青有名有錢,得獎無數,該有的都有了,但是不快樂。她看到世界的黑暗面,關心難民的問題,出任聯合國親善大使 (UNHCR Goodwill Ambassador),同時她也認養一個Cambodia(柬埔寨)小孩後,生活充實多了。 我最近連絡上一個以前建中同學,記得他當年個性瀟灑,電話中知道他念完博士結婚生子,換了幾個工作後現定居加州,孩子也大了,但現在他覺得「人生沒有多大意義」。 活得快樂、活得有意義 有人講「死較容易,活較困難」。要「活得快樂、活得有意義」更是不簡單的課題,但是個很重要的課題。理財811法則建議我們賺10元,花8元,存1元,用1元去幫助別人(在台灣721可能較合國情)。當我們會賺錢時,會花錢,懂得儲蓄,又能幫助別人,我們就會快樂。不一定出錢,出力也有一樣的效果。人如果有目標有熱情,研究方法,然後努力以赴,在追逐過程中也會快樂,在最後成功時的成就感會令人更快樂。不論是唸完博士,或是高爾夫球打破90桿,都一樣會令人快樂。如果你的目標是幫助別人,是幫助很多很多人,甚至幫助整個社會時,你就會活得很快樂,而且活得很有意義。 台灣人的悲哀 生為台灣人,認識台灣的歷史,很多台灣人都會至少有一陣子像李登輝總統一樣感到「台灣人的悲哀」。但是基督教徒面對災難不幸時,堅定信仰,祈禱上帝賜與力量,他們相信上帝有他的安排。中國孟子認為這是天將下大任前「勞其筋骨、苦其心志」。幾百年來,很多台灣人也都勇敢的接受這無比的挑戰,努力再努力。李登輝總統在職時努力,卸任以後也是更加倍的在為台灣民主建國繼續努力。近年來很多滯留海外多年的台灣人也都回到台灣加入國內的陣容,找到了人生的意義。台灣人有活力、有希望,台灣人不再悲哀。 大家努力的結果 台灣過去幾百年來,從殖民地、獨裁政權到今天的民主政權,這是很多台灣人共同努力的結果。四、五十年前,台灣在蔣家政權下經歷戒嚴、白色恐怖、萬年國會、報禁和黨禁,多少良心犯被抓被關。當時很多人甚至認為只有經過革命,台灣人才有機會出頭天。最近整理書籍,重溫一些過去的雜誌書刊,看到當年不論是在國內或在海外,不論是前後中左右派,大家都出錢出力為台灣打拚。今天我們當然要向前看,但是我們不能忘記這些「天賦人權」,如言論自由、總統直選等等,都是過去幾十年來很多人共同努力的結果。 舊特權反撲,我們做事的機會 台灣是進步了,「蔣總統萬歲」的日子終成歷史,但是一些當年享特權的人竟想復辟,甚至還想當總統,而台灣社會中居然還有人支持。改革還未完成,也可以說是「革命尚未成功」。改革從量變到質變,有一定的法則。堅持原則,把握方向,成功可期。但是如果倒退,我們就得走很多冤枉路。這次台灣總統大選是我們為自己為子孫做大事的機會,為台灣整個社會、整個國家做事的機會。選出一個好的、台灣人的總統,我們會很快樂,而且會覺得人生很有意義。 好的領導者 什麼人是一個好的、台灣人的總統呢?他(她)應該是一個「心存台灣」、「一切以台灣人為主」、有眼光、有魄力、敢改革、求進步的領導者。我們要的是「如何做對台灣人最好」和「如何做台灣會更進步」。我們不要「中國的文攻武嚇」,我們更不要聽在台灣的媒體、在台灣的人、在台灣的總統侯選人「舉中國旗」或「借中國名」對台灣人「文攻武嚇」。我們要的是「一個好的、台灣人的總統」,我們不要「中國的傀儡」。 天災、人禍 天災可怕,但有時人禍更可怕。不論從世界歷史或台灣歷史去檢視,我們都會有相同的結果。第二次世界大戰和二二八事件都是明証。台灣過去五十幾年來最大的人禍就是外來的國民黨獨裁政權,從二二八事件受害者數以萬計到黨產A國產數以十百億計,真是要錢又要命。過去的國民黨為非做歹,今天的國民黨是死不認錯阻止改革。更恐怖的是,他們(國民黨和親民黨)變成了中共的同路人甚至代言人。誠如李喬指出,中國是「非理性的」,從文革到天安門事件等,中共是中國人的人禍,她也是台灣人的人禍,近五百枚飛彈瞄準台灣和把台商當呆胞變成「間諜」是兩大近例。但我們得好好想想,有些人禍是可避免的。我們大家團結站起來,228手牽手,320好好投一票,台灣就有前途,我們就會活得很快樂,而且活得很有意義。

紀念二二八事件57周年

蕭安順 二二八事件發生至今,已逾57個年頭了! 下午2點20分,台北市二二八和平紀念公園裏,仍然一如往常般的熱鬧,許多父母帶著自己的小孩在園內嬉戲,或是一對對情侶手牽著手,甜蜜的享受著午後浪漫溫和的陽光,一切都是平常得不能再平常了!然而,這些在享受陽光的人或許不知道,57年前的今天,就是在現在風和日麗、散步遊玩的地方,卻爆發了一件足以對台灣近代歷史驚天動地的大事,也就是今天的主題──二二八事件! 事件的起因,只是很單純的為查緝私煙,而爆發的警民衝突,原本這種事情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無」的,但是當時國民黨的稽查人員卻仗著自己的權勢,囂張的為所欲為,終於引起路人們的不滿,進而發生警民對峙,以致於到後來引發暴動,在混亂之中,警方開槍示警,卻不小心將路人擊傷、擊斃,這如果是發生在現在,恐怕就不是「武力鎮壓」就能夠解決的吧?發生了這種事情,當然是會引起群情激憤,並且就像瘋狂的火勢一般迅速蔓延到全台灣各地,民眾激動的聚集在警察局等事務機關前,要求交出兇手、審判兇手,給民眾一個合理的交代,眼看著民眾越聚越多,軍警的力量似乎不敵群眾,因此,當時的台灣省主席陳儀,以及參謀總長彭孟緝,先是在表面上安撫民眾,其實卻是私底下派遣中國的軍隊自大陸來台灣支援鎮壓暴亂,套一句現代人的說法,這根本就是「卒仔」的作風,國民黨敢做不敢當! 1947年3月8日,來台支援鎮壓暴動的中國軍隊自基隆港登陸,隨即展開了一連串恐怖的屠殺行動,當時的民眾還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就被無情的槍彈給奪去了性命,有許多孩童放學回家找不到父母,發現房子都已經面目全非,就連小狗也不知去向,或者是蹲坐在父母的屍體旁嚎啕大哭;港口邊站著一排一排又一排的「犯人」,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犯了什麼罪,就被無情的機槍掃射身亡,事後,中國軍隊為了湮滅證據,將這些屍體全都扔到海裏,此時已經見不到黃昏下山的太陽,只有愁雲慘霧夾雜著腥風血雨,這時候的台灣人民正接受著無情的考驗、摧殘以及迫害!幾天之後,整個台灣似乎變成地獄一般,到處屍橫遍野,慘絕人寰,這大概是繼1937年日本從南京大屠殺以來,人類再次遇到的重大浩劫,國民黨的中國軍隊運用的手法,絕對不輸給當年日本的南京大屠殺。這也是筆者所見過最可恥的行徑,恐怕連當年為希特勒執行屠殺猶太人行動的蓋世太保都會覺得自歎不如吧! 但是,屠殺行動的結束並不代表就是苦難的結束,台灣人的悲歌才剛剛開始而已。經過了一連串的血腥武力鎮壓、屠殺之後,緊接而來的,是一連串的調查、審問及迫害,「白色恐怖」的時代降臨在台灣人的身上,這期間,有著多少的台籍菁英,因為「莫須有」的罪名而鋃鐺入獄,甚至因此遭到殺害,各位如果不信的話,有空可以到台北市二二八紀念館參觀,在那裏,將會有著國民黨從以前到現在如何迫害忠良的鐵證,我想只要是有良知、有正義感的人,看到這些歷史,必定會對當權者這種「鴨霸」的作風感到氣憤萬分!令筆者最感到印象深刻而且難過的,莫過於是展示著發生在57年前的一位醫生學者盧炳欽的一件被槍決時所穿的血衣跟留給妻子的遺書,以及1980年的「林宅血案」。想一想,原本是和樂融融的家庭,卻因為當局者的獨裁、鴨霸而遭到不幸,更可惡的是,居然連婦女、小孩也都不放過,更是證明了這些鴨霸政黨的可恥行為,直到今天,竟然還有台灣人甘願做這些無恥之徒的狗腿子來欺壓台灣自己的同胞,台灣人如果再不懂得團結一致,抵禦外侮的話,恐怕有一天,自己是怎麼被趕出家門的都不知道! 看著國民黨這些囂張、狂暴的行為,筆著真是感到悲痛萬分,同時也是氣憤無比,甚至想親手討伐這些破壞我們台灣人幸福安定的這些無恥之徒,實在是恨不得跳上戰車,把這些該死的傢伙都給轟了,都可能還無法消弭我心中的悲痛!而在國民黨蔣家統治台灣這半個世紀以來,國民黨實在是作了太多令人髮指的惡行,糟糕的代誌一大堆,怎麼說也說不完。除了上述的暴行之外,國民黨更是一天到晚放話,警告人民不得如何如何,或者是對「黨外」份子有什麼不利的行動,搞得一片人心惶惶,到處都充滿了恐怖肅殺的氣氛。然而,台灣人卻發揮著堅忍不拔的毅力,雖然國民黨全面的進行整肅、封殺,但是黨外同志一直勇敢的前仆後繼、不屈不撓,才能不斷的造就出這些為台灣獨立自主的自由鬥士,我們不再恐懼、姑息,而是要勇敢的前進、奮鬥,開創光明的未來,所以,在這理我要鄭重的告訴國民黨、以及當年這些調查局、情治單位等等的狗腿子:「有我阿水在,你們才應該害怕」! 美國前總統甘乃迪有一句膾炙人口的至理名言:「不要問國家能為你作什麼,要問你能為國家做什麼!」我們能為國家做什麼呢?手中沒刀也沒槍,能做什麼呢?大家別忘記,我們所要作的,就是要爭取台灣的民主、爭取台灣的獨立,讓台灣能夠在國際地位上爭取一席之地,不要再讓其他那些列強大國瞧不起我們,要怎麼做呢?最基本的,首先就是要大家一起來認同「台灣」這塊土地,瞭解台灣的過去,讓大家變的能夠有主見、有自覺,人人都抱持著為台灣犧牲奉獻、團結一致的決心,這也是筆者最大的心願之一! 筆者在此並非是要挑起族群紛爭,而是要告訴所有台灣兩千三百多萬的同胞,今天大家共同擠在這個小島上,就應該要發揮「同舟共濟、勇往直前」的精神。民進黨從古早以前的「黨外」時代開始,就一直標榜著「民主、自決、救台灣!」的口號,台灣從光復到現在已經五十多年了,脫離了日本人的統治,但是緊接而來的卻是來自中國國民黨超過半個世紀的統治,難道台灣人都沒有一點屬於自己獨立自主的權利和空間嗎?筆者真的認為「台灣光復了,但是台灣人卻還沒有光復!」幸好在時代潮流的驅動之下,民主進步黨的陳水扁、呂秀蓮終於在2000年3月18日取得政權,完成台灣有史以來首次「政黨輪替」,並且是在很和平理性的方式下進行的,這當然也要歸功於台灣人民的覺醒與明智的選擇,真的是屬於我們台灣人無比的驕傲,而我們現在所要做的,就是要為台灣的自由、獨立而奮鬥,相信在不久的將來,台灣必定可以成為一個主權獨立的民主共和國──「台灣共和國」R. O. T.! 夕陽西下,二二八紀念公園內所舉辦的追思會及音樂會也在熱鬧而不失莊嚴的氣氛下,圓滿的結束了。和煦的微風似乎早已嗅不到任何當年恐怖肅殺的氣氛,望著落日餘暉,人群慢慢地離去,只是在這同時,是否能再喚起台灣人民爭取自由民主及獨立的決心呢?緬懷過去,二二八事件發生後的這57個年頭裏,留給台灣人民是什麼樣的省思呢?我們衷心的期望,在經歷過這些風雨飄搖的年代後,台灣人能夠真正的獨立自主、獨當一面,作個真正勇敢的「台灣之子」。台灣人,加油!我對台灣有信心,並衷心的期望世界永遠和平,不論如何,明日的太陽,依舊出現在東方! 自由民主萬歲!!人民自決萬歲!!

總統大選現象

侯榮邦◎台灣獨立建國聯盟財務長 泛藍「舉香跟拜」總是多一個零 去年9月6日,以李前總統登輝先生為總召集人的五一一台灣正名運動聯盟號召十萬人走上街頭,結果超過十五萬的群眾浩浩蕩蕩走上街頭,場面非常壯觀。 又在去年10月25日泛綠及其他獨派團體在高雄舉行的公投大遊行也有近二十萬的群眾熱烈參與,場面讓人感動。 不認同台灣的「正港」的中國人,同時也是泛藍的總統副總統候選人連戰與宋楚瑜,「舉香跟拜」,最近在大選造勢晚會號稱百萬人大集會。從電視畫面看到青天白日旗海飄揚,場面相當盛大,這比泛綠及獨派團體舉辦的活動參與的人數多一個零,但是筆者至今還不知道台灣全國有哪一個地方的廣場能夠容納百萬的群眾。 以李前總統登輝先生為總召集人的全國挺扁總會發動的百萬人牽手守護台灣運動決定於2月28日舉行。2月1日在台南縣暖身預演。全長六十二公里,預定動員六萬人站出來試煉,結果超過七萬群眾熱情參與,李前總統也親身視察並致謝詞,場面令人動容。 有趣的是泛藍再來一次「舉香跟拜」,也選擇2月1日在連宋總部舉行記者會發表泛藍陣營也將推出「千萬人心連心」紀念二二八系列活動。其中的全國路跑活動,看到親民黨的立委周錫瑋面對著台灣地圖,很認真地在指圖說明從2月14日起至2月28日「全國跑透透」,連宋兩人將在2月14日在金門帶領路跑隊點燃聖火,以接力方式在十四天內完成全台灣二千公里路跑,全國319個鄉鎮,每鄉鎮至少動員228人由連宋各縣市總部主任領軍繞境。這也比前述李前總統領軍的「百萬人牽手護台灣」多一個零,凡此無不凸顯中國人好大喜功、好高騖遠的心態無遺。 從上述兩件事可窺泛藍都慢半拍「舉香跟拜」,顯示泛綠所代表的是民主、進步的本土政權,泛藍所代表的是守舊、腐化的外來政權。 2000年總統大選時,連宋各立門戶,互相攻訐叫罵,可說水火不容。理念互異的連宋兩人,如今為了個人的權位而結合,拚命學台語講台語,聲聲句句為國為民,你相信嗎? 這次總統選舉決定台灣何去何從,決定台灣前途的歷史性、關鍵性的大選,我們台灣人手中神聖的一票,應該投給哪一邊,敬請三思而後行。 自大狂莫此為甚 中選會擬舉辦的320防衛性和平公投辯論會,因藍軍不願推出反方代表,將讓辯論會變成教育性的闡述公投的歷史意義。 藍軍反對320和平公投的策略步調不一,以公投是否領票為例,親民黨主席宋楚瑜公開宣示自己不領公投選票,親民黨立法院黨團亦同。但站在國民黨主席連戰的立場,卻仍然維持秘密投票是憲法保障之權利的基調,沒有公開的必要。而擔任藍軍競選總部主委的立法院長王金平更明確表態自己會領公投票,他並說「這是每個人的自由,藍軍不會要求誰要不要投票」。 理念互異的連宋藍軍總統副總統候選人,為了個人的權位而「野合」,在選戰策略上出現歧見,可說見怪不怪。 不料,於2月17日媒體人趙少康,與同樣是媒體人也是無黨籍的立委陳文茜及御用學者丁庭宇,共同舉行記者會,宣布將參加中選會舉辦的公投辯論會。 喜歡裝模作樣、獨領風騷的「文茜小妹大」陳文茜接受電視採訪時說她要邀李敖及其老闆施明德一起參加。典型的中國文化人──李敖,接受採訪時自大地說「論學問、論人格,他們正方都比不上我們,我不是要去辯論,而是要去教訓他們」。這些話不禁讓筆者憶起數年前「文茜小妹大」陳文茜的老闆被辱罵為台奸時,他回答「如果我是台奸,那麼台灣人在哪裡?」又在台北市競選立委落選時自大地說「我選立委落選是台灣人的恥辱」。筆者是正港的台灣人,卻絲毫不會感到任何恥辱,難道要說筆者不知廉恥?

美國朋友給民主台灣公民的一封信

James E. Auer◎Vanderbilt大學公共政策研究所美日研究與合作中心主任 鍾秋慧◎譯者 我第一次到台灣是在1963年,當時還是個年少的海軍士官。那時候的台灣,就我所見,尚稱不上是一個民主政體。街上到處可見軍隊和警察,同時還懸掛著許多呼籲「回歸」中國大陸的標語。 當時我還不瞭解美國杜魯門總統早在1949年就決定美國將不會採行任何特別的行動來保護蔣介石所率領的國民黨流亡政府;雖然他在1950年韓戰爆發後曾稍稍改變此決定。韓戰爆發之際,杜魯門指示美國第七艦隊協防台灣以保護其免受共產中國的併吞,但他同時也警告蔣介石,美國亦不會支持國民黨反攻中國大陸的行動。 1969年我在哈佛大學跟隨剛從東京返回的前駐日大使瑞修教授 (Edwin O. Reischauer) 研究日本政策。甘迺迪總統也曾是瑞修教授的學生,他的駐日大使職務便是由甘迺迪所派任。在課堂上,瑞修教授表示,台灣已經稱得上是一個獨立的國家;島上大部分的居民是在兩百多年前來到此地的中國後裔,並且已經在此地發展了他們特有的文化。 儘管自杜魯門以後的美國總統皆遵守其令第七艦隊保護台灣免受共產黨侵略的指示,卡特總統和柯林頓總統卻分別在1979與1998年動搖其執行這項政策的決心。卡特在1979年轉而承認中華人民共和國的中國代表權,基本上已經認為台灣終將遭中華人民共和國佔領。卡特此項決定遭到國會兩黨大部分議員的反對,因此有『台灣關係法』的通過。美國國會議員與卡特總統不同,他們不願見到台灣在人民的反對聲浪中遭中國吞併。更重要的是台灣人民展現了不改變現狀的意願;是你們(台灣人民)維持了與中國的隔絕。儘管共產黨一再表示台灣是中國叛離的一省,但是中國卻沒有一天統治過台灣。同時,當一個土生土長的台灣人終於在1991年贏得中華民國在台灣的總統大選,並且接續在這個島上推動民主選舉,讓一向宣稱民主不是亞洲價值的北京高度警覺。 1998年,柯林頓總統違反了美國的國家戰略利益,在上海公開表示美國不會再依循杜魯門時代所設立的政策,繼續協防台灣免受中國的吞併威脅。然而,當時美國國會兩黨卻以超越1979年的絕對多數,通過了加強『台灣關係法』。當台灣在1990年代展現了如此巨大的改變,成為一個實際的民主政府後,美國國會更不願在這個時候放鬆對台灣的承諾。 相隔22年,我在2001年時再度拜訪台灣;這其間的改變真是令人驚訝。台灣的街上不再有軍隊和警察,同時回歸大陸的標語也全部消失了。2002年時我有幸會晤前總統李登輝先生,那是一場令人興奮的對談。李前總統的話語、說話的態度以及他的人格特質,讓我想起兩位當代的英雄?前英國首相佘契爾夫人以及前美國總統雷根。台灣在李登輝以及陳水扁兩位總統先後的帶領下,已經成為一個充滿生命力的自由市場、民主政體。雖然,台灣的民主政治尚稱不上完美(美國也未達此標準),但是台灣的進步確實令人嘆為觀止。 相較於同樣擁有獨立之文化條件的西藏、或在1999年被許可能夠擁有一定程度之自治權的香港,台灣幸運多了。儘管國際社會給予西藏較多空間與同情,同時擁有知名電影明星的公開支持,台灣卻被許多國家所忽視,我依然覺得台灣是比較幸運的。因為台灣戰略地位的重要性,加上其易於防守的特性,美國基於戰略上的考量絕不能讓台灣陷入共產黨之手。西藏基本上無法自中國分離,美國如欲支援西藏必會與中國發生陸上戰爭;香港的情況也是如此。美國當然不希望因為台灣和中國發生戰爭,但是我可以確定美國不會坐視中國以武力侵佔台灣。 今年3月20日,台灣人民有機會決定你是否要讓陳水扁繼續擔任總統、或是讓國民黨重掌政權。在投票的同時,你將會被詢問到「政府是否需要添購新的反飛彈系統以對抗北京在台灣海峽沿岸所部屬、並且與日增加的彈道飛彈」。1960至1970年間,當我第一次到台灣的時候,你們絕不會有機會選擇誰來擔任國家的領導者、或者是人民需要什麼樣的防禦系統。事實上,你們今日的軍力缺乏適當的系統化安排以捍衛自己的國家,同時抗拒來自海峽對岸的武力入侵或是飛彈威脅。李總統與陳總統已經創造了很大的進步,但是國家的防禦武力尚不足以因應外來的武力威脅。一直到今天,你們仍舊沒有被詢問到是否這個國家的武力已經強大到足以捍衛自己的家園;台灣人民從來沒有被賦予權利去決定自己的軍事型態。但是身為民主國家的一份子,你確實應該要有那樣的機會與義務去決定你需要什麼樣的防禦武力。 有一點必須特別強調的是,我提到台灣人民在3月20日將有一個機會被詢問到「你是否希望發展防禦性機制以保護自己不受外來武力威脅」,而不是「你是否試圖要購置攻擊性的飛彈以反制北京」。各位台灣的父親們,當你們的妻子或兒女在街上、在家遭到入侵的強盜或瘋子襲擊,而你們卻無力保護她們時,你們是否能承受?台灣無法完全保護自己不受中國的飛彈攻擊,但是一套有效的飛彈防禦系統卻可以擾亂中國的飛彈計畫;而擾亂侵略者的計謀正是防禦的中心要旨。一套有效的台灣飛彈防禦系統,再加上美國對於將阻止一切違反台灣人民意願之武力入侵的承諾,將會構成強而有力的嚇阻機制。 台灣的公民們,如果我是你們其中之一,我將會在3月20日投票選擇飛彈防禦系統,同時我也會選擇陳水扁作為下一任總統;因為我知道陳總統已經承諾將持續促進與深化台灣的民主政治。連先生或許是一個值得尊敬的人,但我真的不知道國民黨是否會維持並強化台灣的民主政治,以及是否有能力可以阻擋來自中國的飛彈威脅。你是否承受得起這樣的冒險?你們的美國朋友希望、同時也鼓勵你們在3月20日的時候,選擇繼續走你們的民主道路。

美國一直在維護台灣主權獨立的現狀

連根藤◎台灣獨立建國聯盟中央委員 在12月19日布溫會談的前前後後,美國國務院重複表示「反對兩岸的任何一方片面改變現狀」。布溫會談的席上,布希警告溫家寶「一旦中國使用武力或以脅迫方式改變台海現狀,美國一定奉陪;布希也清楚告訴台灣,美不歡迎台灣採取任何改變台灣現狀的動作」。具體說,布希不希望台灣辦所謂「獨立公投」。布希對雙方說重話,但對中國的重話重於台灣千百倍。 開羅『新聞公報』移不動主權 戰後蔣介石受命來台接受在台日本軍的投降,對台灣只具備短期的治權,並不具主權。雖然國共雙方都拿『開羅宣言』作為中國擁有台灣主權的根據,可是那只是一紙連蔣介石都不敢簽字的『新聞公報』而已,發布目的只是希望呼籲中國人民支援「中美合作、對日抗戰」以對抗當時汪精衛政權與日本合作。據因『新聞公報』強調「同盟國無領土野心」的理想,暗示日本殖民地將來必將獨立。當時滿州、香港都是日本的殖民地和占領地,機警的蔣介石怕簽字可能導致「同意」滿州和香港獨立,得不償失而不敢簽字;邱吉爾怕失去香港也不簽;羅斯福只希望把『新聞公報』向中國人民廣播,無意假戲真做而簽字。還有公報文中的對象是「歸還中華民國」而非「歸還中國」,中華人民共和國故意模糊對象混水摸魚。總之所謂『開羅宣言』只是一紙無人敢簽字負責的『新聞公報』而已,要出賣台灣不夠份量。由此可知蔣介石對台灣只接收治權,無關主權。是故台灣主權到『舊金山和約』為止,都還在日本國手中。 『舊金山和約』維護台灣主權 美英法等48國一起於1951年與日本制訂『對日和約』,即『舊金山和約』,迫日本放棄台灣主權。由這點可知當時台灣主權屬日本,治權屬「中華民國」,但簽約後台灣主權由日本轉移到對日簽約國手中。該約第27條規定「本條約保管於美國政府的條約保管庫之中,由美國政府對簽字國各提供一份副本。」且該約第25條規定「本條約不得提供簽字和批准國以外的任何國家任何權利、權利名義或利益」。「中華民國」和中華人民共和國都非簽字和批准國,自然被排除在分享台灣主權之外。 由此可知時至今日,在條約上,美國政府還保管著「台灣領土主權的所有權狀」。連戰最近說「台灣的所有權狀在中華民國」純屬廢話。美國政府協防台灣、美國國會制定『台灣關係法』,其法源都是根據『對日和約』的「台灣條款」而來。『台灣關係法』第二條終結「中華民國」轉而承認台灣人民為一具備台灣主權的「外國」,暗示美國政府透過國會的設計,將長年保管的台灣主權交還台灣人民。以上正是表示自1979年1月1日起在美國「貶華揚台」的『台灣關係法』保証下,台灣人民已從日本收回主權。由此可見美國透過『舊金山和約』和『台灣關係法』的設計,一直在維護「台灣主權獨立」的現狀。 台灣既是主權獨立,當然就無需再舉行所謂「公投台獨」。布希和國務院不希望扁政府舉行「公投台獨」的道理在此。台灣人民知恩必報,應該感謝美國「保管」台灣主權的苦心,而不是不知道理的去誤解布希「干涉」台灣內政而「恩將仇報」。美國政府認為台灣人民已具備主權和治權,這就是布希所說的「現狀 (Reality),他不希望扁政府「嬲 (hiau) 腳穿」(河洛語發音)辦無必要的「公投台獨」以致改變獨立的「現狀」。相反的,美國政府並未反對台灣人民投公共政策性的公投和落實台灣主權的「防衛性公投」。 「隔華論」是解決紛爭的良方 隔離是解決紛爭和亂源的最好方法。當台灣問題被捲入國共紛爭的內政問題時,戰勝國以『對日和約』的方式將台灣主權從國共紛爭中隔開,保管在保管箱中;美國議會並制定『台灣關係法』片面承認台灣主權所有人的台灣人民,且為防止「中華民國」冒名台灣人民而註銷「中華民國」的存在;當然也「不支援中華民國獨立」。 另一方面,台灣人民在經過長期的民主化努力,終於在2000年從「中華民國」贏回台灣人民的治權。這種主權和治權都掌握在台灣人民手中的「現狀」,布希總統在布溫會談中,警告中國不得以武力改變「現狀」。可惜部分傳統台獨人士一直以來都堅持「台灣尚未獨立」而努力要改變現狀,他們不但怪罪美國維持「現狀」,無形中犯了「做球給中國打」而不自知。獨立有如大樓的厝殼;建國有如大樓的內裝,前者是硬體、後者是軟體。台灣已經獨立是說國家架構已經完成;剩下的就是制憲、建國理念、立國精神、國防外交等落實和深化國家體制的內政層次的建國工作。台獨運動已進化到建國層次的正名運動和「隔華運動」。所謂「隔華」就是將紛爭和亂源的「中華民國」和其不良派生物從台灣國隔開之意。「中華民國」在經過李登輝前總統實行「省虛級化」、「國大虛級化」和「中華民國虛級化」三部曲以後,名存實亡。但其亡靈常被統派和連宋拿來借屍回魂、引導中國外力破壞台灣建國工作。在此情形下,台灣人民應學習『台灣關係法』的精神,將已虛級化的「中華民國」體制從台灣隔離,保存為「流亡政府」,這樣做也不致於構成改變「現狀」,並要求2004年的新總統根據『台灣關係法』第15條「依適用於台灣的法律成立(政府)組織」的規定,將現行的政府收編和改組為台灣政府,這都是內政層次和受命於人民的總統行政權所能解決的問題,也是深化「現狀」的作法。 戰後台灣有二條軌道,一條是「中華民國」軌道、一條是台灣人民軌道。1979年為止美國採用「中華民國」軌道,79年1月1日以後美國改採台灣人民軌道,不只美國如此,國際社會更早如此。台灣內部由於長期戒嚴令和國民黨政權遺毒和後遺症,必須耐性治療復健,因此國際社會耐性等待台灣人民以「台灣國政府」名義走出國際社會。台灣人民不應再迷失於「中華民國」亡靈,儘快認同台灣國吧!

保障台海安全──美戰略依序推進

廖宏祥◎前三軍大學戰爭學院講座教授 雖然台灣的公投問題引發一連串的國際爭議,國內有些媒體甚至表示美國將對台灣不利,但此點絕非事實。美國保障台海的亞太戰略仍舊依序推進,顯然完全未受到此一話題的影響,反而因此有加速部署之勢。 在關島部署最先進武器 就美國的亞太戰略而言,台灣是美國在西太平洋的一個前哨站,台灣的安全是一個區域安全的課題,而不是中國國內的事務。當東北亞的南韓以及東南亞國協都已經芬蘭化的時候,台灣在華府的眼中已經成為和日本一樣,在西太平洋地區僅存的美國戰略合作伙伴,而且可以圍堵中國軍事擴開的可靠盟友。 基於此一戰略考量,美國國防部在2002年9月28日一口氣宣布軍售台灣二百枚可配備於F-16戰機的先進中程空對空飛彈、71枚魚叉反艦飛彈、高性能通信系統等,使台灣的「綜合作戰能力」甚至超越中國新型殲擊/轟炸機。其後,由於中國獲得兩艘俄製「現代級」驅逐艦,可能使台海軍事失衡,因此美國更批准將「紀德級」飛彈驅逐艦售予台灣。由於擔憂朝鮮半島以及台海情勢,故早在台灣宣佈公投議題之前,美國海空軍即計畫在關島部署最先進的武器以隨時因應。美空軍考慮的方案包括部署一個戰鬥機聯隊、空中加油機、全球鷹 (RQ-4A) 先進無人偵察機等,甚至更進一步在當地派駐長程轟炸機。在海軍方面,美國在2002年曾調遣兩艘「洛磯」級攻擊型核子潛艇前往駐防,第三艘也在2003年完成部署,以加強在關島的軍力。華府並有消息指出,美國海軍正研究是否在關島部署航空母艦。由於關島距離朝鮮半島及台灣均為二千四百公里,距離南海也不遠,美國在此地維繫有效軍力,可以嚇阻亞洲地區可能的危機。 台灣公投不影響美國部署 這種關注台海安全的立場完全不因台灣內政的變化而有所影響。儘管先前因公投問題有所齟齬,但就在台灣宣佈舉辦公投之後,國防部長倫斯斐更宣佈新的亞太軍事部署,直接而且深入地介入東北亞及東南亞地區的安全事務。 事實上,這次公布的亞太軍事部署是美國調整全球軍事戰略的結果。目前美國駐亞太地區的十萬名部隊中,約有75%集中在日本和韓國,而新部署方案則計畫從日韓大規模撤軍,增建新加坡、越南的金蘭灣和美國屬地關島的基地,並和馬來西亞、印尼、泰國、汶來、菲律賓等國展開使用基地協商,建立更周密的亞太基地群。美國國會為此通過3991億美元的2004年國防預算(占總預算20%),主要就是花在開發與採購新武器裝備,和增建與整建全球基地。值得注意的是,美軍留駐亞太並未被亞洲國家視為威脅,反倒被許多國家視為具有穩定區域的作用。 然而,美國這整套安全防衛部署卻可能因台灣的動向而完全破功。台灣位於世界最大陸塊和全球最廣海洋的交界,也是東北亞和東南亞的輻輳之地,如果台灣成為中國的一部分,美國的亞太防線即出現缺口。尤其甚者,中國若在台灣設置航空母艦基地或核子潛艇基地,美國勢必撤守到夏威夷、關島沿線,等於丟掉半個太平洋。因此,美國雖不願因台灣獨立而引發東亞大戰,但亦絕不希望台灣被中國併吞,這是親中的柯林頓總統在1996年會派遣航空母艦至台灣海峽的原因。 美不希望台灣有親中政權 然而,美國雖可義正詞嚴地反對中國對台行使武力,出兵阻止中國強行吞併台灣,但卻不能公然干涉台灣內部政權或人民因短視近利而日益親中,甚至最後以公民投票等民主方式走向統一,這是美國最不願意看到的結果。對美國而言,台灣維持一個親美但又不採取冒進主義的政權最為有利,至少絕不希望台灣出現一個親中的政權。 因此,就阿扁和連宋而言,為了避免台灣也步南韓和東南亞國家的後塵成為芬蘭化,美國雖然不會直接而且公開的聲明他支持陳水扁連任,但是與其建造台灣變為中國的附庸國家,也就是連宋就算未來不會主張與中國統一,但是勢必與北京政權採取較為友好的策略,因此對美國在西太平洋地區來說是較為不利的。而民進黨政府或許會因參與國際社會的期望高漲,從而造成台海地區的緊張,但只要有美國的軍事作為後盾,解放軍勢必也不至於輕舉妄動。 美國嚇阻中國的軍事冒進就華府而言,台灣若選擇統一,勢必對美國在西太平洋地區的利益產生重大變化,因此美國國內固然有些人希望所謂的台灣議題消失,但是台灣若是真的變成中國的一部分,對美國未必是有利的。迄今為止,美國的政策仍然是防止台灣宣佈獨立,但在此同時也提供足夠的灰色地帶,以嚇阻中國的軍事冒進。一些美國的學者認為,一旦台灣「挑釁」(如宣佈獨立)而引發台中衝突時,美國可能會撤銷其協防台灣的承諾。但這是不合邏輯的威懾姿態。如果中國發動侵略,不論該危機因何產生,該地區在地緣政治上的後果對美國來說都是相同的。為了懲罰台灣的「挑釁」而默許危機的發生,對美國的盟邦絕非是好的示範,且將對美國在亞太地區的安全承諾帶來毀滅性的後果。 台灣控制東亞最重要的海上運輸路線,是中東─印度洋─麻六甲海峽─南中國海─東中國海─日本航線的要衝,故確保此海路安全、海洋安定與自由利用,對美日韓而言是生死存亡的關鍵所在。因此,不論台灣內部如何主張與變化,美國仍須確保台灣的安全,而其做法是防止中國對台發動侵略,但最重要的是台灣絕不能出現親中派政權,此點為美國重新部署駐外美軍時極關鍵的一環。

台、日、中的戰略關係與美日同盟

陳國雄◎台灣安保協會研究員 智者不會為了利益而不顧安全 台灣和中國都是和日本以海相隔的鄰國,日本本土和中國的距離比台灣近。而且,中國的領土大約是台灣的266倍,人口是台灣的60倍。雙邊的貿易關係,在2002年,日本與中國的貿易量超過1,000億美元,日本與台灣的貿易量是400億美元。其中,日本對中國出超大約是50億美元,對台灣的出超是150億美元。 大家也知道,有多少的貿易往來,就有多少的商業利益。從以上的資料來看,在地緣政治上,日本重視中國,輕視台灣,有客觀上的現實。所以,如果台灣人希望日本對台灣和中國都一體對待,這是不實際的期待。雖然如此,從地緣政治的安全態勢來講,台灣和日本有共同的利害關係,日本和中國卻是對立的形勢。如果沒有安全,利益是空虛的,有遠見的人,不會為了利益而不顧慮安全。 「漸進式」的關係正常化 台灣安保協會於2004年1月17日舉辦「台灣的安全保障與民主」國際研討會,我於此次研討會發表的論文題目是〈台、日、中的戰略關係與美日同盟〉,論文的第一句是「台灣真的很重要」,論文的最後一句是「保護台灣就是在保衛日本」,這就是我要強調的重點。因為我認為,如果台日雙方沒有這種共識,台灣與日本的「關係正常化」,就沒有辦法突破目前「非官方」的限制。 同時,我也要提出一個概念,就是「關係正常化」的步調,要採取「漸進」(creeping) 的方式。我認為,台日之間要不斷突破禁忌,在官方的交往方面要不斷提升層級,來進行「漸進式」的關係正常化 (creeping normalization)。講到「漸進式」的概念,大家都知道中國時常批評台灣在進行所謂的「漸進式台獨」(creeping independence)。以過去的經驗來看,在沒有「正式宣布台灣獨立」之前的「漸進式台獨」,北京雖然有雜音,但是台海照常維持和平與穩定。所以,在台灣與日本之間正式宣布建交之前的「漸進式」關係正常化,應當是有很大的操作空間,也很可能替日本創造出對中國爭取更大利益的空間。比如說,日本在爭取上海到北京的高速鐵路的同時,也積極提升台日交流的層級,如果中國希望日本停止或是放慢台日交流的腳步,北京就拿訂單來換!這就是開創利益的另一道門。 如果日本有意開創這種利益空間,首先就必須確立「台日關係正常化」是一條一定要走的路,中國可以討價還價的空間,只是「台日關係正常化的速度」而已。提供這個意見給日本朋友,如果因此獲取高速鐵路的訂單,請日本廠商不要忘記贊助台灣安保協會的研究計畫。 對未來的台海戰爭要有長期化的覺悟 大家都知道,台灣海峽和巴士海峽是日本海上運輸必須經過的生命線,平均每6分鐘就有1艘日本商船經過。台灣和日本的生存發展,同樣都依賴這個航道,所以雙方在安全戰略上,有共同的利害關係。 台灣長期面對中國的威脅,當然會努力提升軍備來保護自己的安全。有人認為中國的軍事發展,在2005年就可以取得台海制空權和制海權的優勢,講這種話的人,最好先參考一些專業性的意見。根據我的評估,在2010年之前,中國沒有攻佔台灣的能力。2010年以後的情勢,要看未來雙方實際的軍事發展。 但是以長期的角度來看,台灣與中國的國家規模相差很大,長期的軍備競賽對中國有利。因此,日後當中國自認為已經取得台海的軍事優勢的時候,如果台灣還不接受中國的統一訴求,中國一定會動武,台海戰爭就無可避免。 到時候,戰爭會打多久?我認為未來的台海戰爭一定是長期性的戰爭,台灣絕對不會在短期內就屈服,因為在台灣內部,絕大多數的人不願意和中國統一,台灣民族主義已經成為主流意識。要確保自由民主的生活方式,以及台灣人不斷提升的自尊心,會強化抵抗敵人的意志,所以一旦發生戰爭,發動戰爭的侵略者,以及想要冷眼看待的旁觀者,都要有台海戰事長期化的覺悟。 日本和中國之間存在著戰略對立的本質 日本對台海戰爭要採取何種政策呢?我想日本朋友應當也很了解,日本和中國在地緣政治上,是天生對立的形勢。而且,日中的戰略矛盾,不只是安全態勢,也包含彼此爭奪石油資源的對立關係。 中國從1980年代以來積極發展的海洋戰略,要把海軍的武力投射能力,從「第一島鏈」擴張到「第二島鏈」,企圖在2020年之前,要掌控整個東亞的廣大海域。中國要突破「第一島鏈」的第一步,就是奪取台灣。一旦中國掌控台灣,日本的海上運輸線與南方領土,當然會受到威脅。 中國的「海軍軍事學術研究所」所長姜志軍最近就公開發表,一旦掌握台灣之後,向北的釣魚台(尖閣列島),就在中國的軍事保護的範圍之內了。 中國對日本的戰略意圖非常明顯。而問題是,中國會在何時向日本攤牌呢?試想,一旦台灣落入中國手中,到時候,中國的手是不是就能夠掐住日本的脖子呢? 另外,雖然終戰已經60年了,日本對中國也有很慷慨的金錢援助,不過中國人對日本的敵意還是很深。以最近在中國所發生的幾項反日事件來觀察,根據日本慶應大學教授小島朋之博士的講法,這都是中國政府長期進行愛國主義教育的結果。事實上,中國的教材故意把日本當作攻擊的對象,結果有八成以上的中國青年對日本政府印象不佳。由此可見,中國人對於過去的戰爭仇恨很難抹消,這不只是上一代而已,下一代的中國人對日本也是永遠懷恨。這是日本朋友需要警覺的現象。 美日安保新指針主要的防範對象就是中國 關於美日同盟的安保新指針,主要是為了應付中國這個新的威脅。因為冷戰時期的美日同盟,主要的對象是蘇聯,蘇聯瓦解後的後冷戰時期,美日在威脅降低的情況之下,反而增強美日同盟的安全機制,主要的對象若非新崛起的中國威脅,請問到底是誰?答案當然就是中國! 美日安保同盟對確保台灣安全是必然的任務 在西太平洋的防線,美日同盟是不可動搖的關係。美國在全球的同盟關係,日本的地位就如同美國在亞洲的英國一樣,日本的戰略份量愈來愈重要。 美國的全球戰略重心,已經從歐洲移轉到亞洲。在關島,美軍也開始增強軍事部署,除了增加潛水艇和水面戰艦的數量之外,還有部署64枚戰略性的巡弋飛彈,配合長程轟炸機,可以在3小時之內飛到台灣來協防。 從戰略觀點來看,如果沒有日本提供的基地,美國在亞洲的戰略部署無法成局。以美國在亞洲駐軍最多的韓國和日本來看,駐在韓國的美軍是以陸軍為主,目的是保衛南韓的國土;但是駐在日本的美軍以海空軍為主,有強大的機動性,不但負責保護日本的安全,在整個亞太地區,也可以機動投射兵力,來維護區域的安全,以及海上航道的自由通行。如果台灣落入中國手中,駐日美軍在南下的第一關就立即遭受阻力了。一旦南海有事,或是波灣危急,駐日美軍要通過台灣海峽或巴士海峽去救援,會遭受中國的阻礙,致使美日同盟的戰略力量無從發揮。 我們可以這樣講,如果失去台灣,等於是美國勢力從亞洲撤退的開始,也是美日安保體制崩盤的開始。戰略態勢就是這麼明確,確保台灣的安全,是美日同盟不可放棄的環節。因此,大家要有深刻的體認,維護台海和平就是在履行美日安保同盟的義務,保護台灣就是在保衛日本。 如果台日雙方沒有這種共識,台灣與日本之間的「關係正常化」,就不會拼命去突破「非官方」的限制,這對台海和平與區域安全,可能會造成遺憾的後果。

族群平等建在深刻反省上

汪平雲◎律師 我是通稱的「外省第二代」,看了最近「族群平等行動聯盟」對於族群問題的一些意見,感到十分悵然。我認為他們對於台灣族群問題的想法十分膚淺,只注意表面的和諧,卻欠缺歷史面向的深刻反省。在他們的看法下,似乎任何人對於台灣過去族群不公正的歷史,提出檢討或批判,就是「累積族群仇恨、升高對立」。筆者對於此種想法深深不以為然。 作為「外省第二代」,我認為台灣族群問題首要的解決途徑,是長期掌握台灣政經優勢的外省人,願意對於過去宰制其他族群的不平等現象,以及外省族群對於河洛人、客家人、原住民的族群偏見,進行公開的、持續性的反省和檢討。外省籍的政治人物,也應該教育或引導他們的外省籍支持者,對自己長期享有的優勢與態度進行反省,而不是急著去斤斤計較別的族群對我們外省人是否公平,或對我們外省人是否有所誤解。 以筆者個人的成長經驗來說,我是軍人子弟,隨著年齡增長和學習,我才逐漸了解到我如何在政府不公正的社會福利資源分配政策下,享受到比其他族群更多的照顧;也逐漸體會到以外省族群為中心所建立的「中國文化霸權」下,外省人不自覺顯露出的「高貴與自負」,以及河洛人、客家人、原住民的文化如何受到忽視及扭曲。 誠然,並不是所有外省人都是優渥的「既得利益者」,也有不少外省人反對「文化霸權主義」,但是外省人對於過去違反族群正義的歷史殘留,應該採取花費更多的心力來矯正與改革。有哪個外省籍政治人物,願意站出來反對扭曲社福資源分配的「優利存款」和「眷村改建」方案呢? 更令我有錐心之痛的,是不少外省族群(有許多是我的父執輩),至今仍存在著對於民主運動的誤解與仇視。十多年前,我在讀書的時候參加學運,我個性敦厚的父親,因此受到他外省朋友的圍剿,懺悔「養子不教父之過」。在這樣的氛圍下,我的父親也曾經老淚縱橫的告誡我,不能幫助民進黨,因為他們總有一天會把外省人趕下海。即使到了民主化的今天,在我居住附近的外省聚落中,還常常聽到我自小熟識的「伯伯、叔叔」們,罵起李登輝和陳水扁咬牙切齒,甚至希望中共好好的修理他們。 當然,我們外省人並不是自願的站在這樣一個尷尬的歷史位置,外省人並沒有主動要特權,主動仇視他人,而是在「政治社會化」的過程中,成為替威權政體搖旗吶喊的工具。這誠然是深沉的悲哀!但是,如果外省人能夠深刻反省自己的處境,願意承擔起歷史的錯誤,勇於檢討和改正集體的「族群不正義」現象,我們才能超越歷史與血緣的命定,獲得真正的自由。 揭開傷疤,重新清理傷口,才能使發炎流膿的創傷真正癒合。我相信,這比「族群平等聯盟」所稱讚的「捐血為盟、血脈相連」活動,更能促進真正的族群平等。 *本文原載於《中國時報》,2004年2月17日的A15「時論廣場」版。

當中華隊打敗鄒族隊

汪明輝◎鄒族、台灣師大副教授、鄒族文化藝術基金會董事長 2003年,鄒族多事之秋!這都是發生在最近的事。 話說當中華隊打敗鄒族隊 阿里山國家風景管理處(下簡稱阿管處)位於嘉義縣番路鄉的觸口,掌管所謂大阿里山風景區之經營管理,其預算龐大,超過數十億元,相形之下,阿里山鄉一年約一億元的總預算,還真少。按照阿管處的觀光發展既定政策,其中有一項是發展重點正是有關鄒族文化觀光,因此,過去兩年多來,阿管處積極介入鄒族各部落之觀光發展建設,為了表示尊重鄒族,成立了鄒族諮詢委員會,成員包括鄒族頭目長老、鄉長、議員、社區理事長、鄒族文史工作者以及關心鄒族文化之學者專家等,堪稱周延。 去年,阿管處為了擴大有關鄒族人文觀光資源之宣傳吸引更多遊客,遂進行鄒族人文與觀光資源之調查研究總額約四百萬的招標案,在招標案即將過期之際,偶然間被我們發現,身為鄒族人兼鄒族文化藝術基金會負責人,自應當仁不讓,不能缺席,多年來與鄒族文史工作者偕同一些傑出之學者專家參與鄒族研究、調查與建設計畫等工作,也累積若干鄒族有關之論文、專書以及研究規劃報告,自許勝出希望大,於是再次聯合各領域學者專家組成以鄒族為主體之調查研究團隊,以實踐鄒族事應由鄒族人做的理念,果真如此,亦符合對等夥伴關係之理想,於是研擬提案企劃,參加競標。本人原抱著很大的期望,沒想到卻是由以漢人民俗藝術為主要工作領域的廠商得標,頓時不知如何以對,難道鄒族文化也變成漢人文化了?或是我們過去的努力與成果真的不如對手? 查看其研究或工作資歷,少有鄒族經驗,又觀其成員,以大學中文系教授為主,應與鄒族文化不太有關,若以一般標準而言,這樣的條件恐怕是不足夠的,不可能得標,然而事實正好相反,令族人深感失望與錯愕。 我並不反對非鄒族人做這樣的計畫,畢竟過去類似的計畫與研究大部分都不是鄒族人做的(大部分與鄒族有關之上層政策也都不是鄒族人決定的),然而,那些曾經研究鄒族文化社會者,至少都是屬於比較與原住民相關的領域,而且長期投入心血並已累積了經驗與具有參考價值的研究成果,而這次得標的廠商卻不是,讓我不由得想到鄒族恐將成為其規劃下的白老鼠,原本期待的夥伴關係應當是阿管處提供資源由鄒族人自己進行調查、規劃,呈現自我論述、自我展現,如今將變質為研究(廠商)與被研究(鄒族)以及規劃(廠商)與被規劃(鄒族)之關係,資源提供者阿管處則高高在上,事後才知道鄒族諮詢委員會曾就此事質問為何鄒族團隊未能得標?毫無意外,阿管處自是以公開招標,一切合法公正辯解,然或許程序無暇,但其實鄒族人真正要問的是,為何阿管處不直接將該計畫交給鄒族人做?這計畫對於以漢人民俗或中文為主要旨趣的團體與學者而言,有何必要性?正當性?跨界實驗研究嗎?這又讓我聯想起台糖竟賣起豬肉水餃與枝仔冰,在台灣似乎充斥著這樣的事情。如果扁政府所謂與原住民族新的對等夥伴關係真是淪落到如此的詮釋,那就拜託政府別再提什麼夥伴關係了。我為文的重點不是要爭說由本會承辦才是正確(事實上還有許多族人可以承辦),而是要強調鄒族的事,當然應該先問鄒族的意見,並最好請鄒族自己決定如何處理,勿輕易剝奪、侵犯其自主權,才是尊重鄒族的做法。我要請大家關注的重點不在檢討廠商,而是阿管處如何以國家代理人聯合所謂專業者操弄鄒族及其文化的霸權作為,這也正是這個國家之霸權本身。 這讓我們再說當鄒族頭目被判為強盜 日前,嘉義地方法院針對去年3月鄒族達邦大社汪頭目逕行取締漢人疑似盜取鄒族傳統領域內野生蜂蜜提起訴訟案,悄悄地做成宣判,結果駁回上訴,維持原判,即判汪頭目六個月徒刑,緩刑兩年,這又是統治國家對鄒族公然的凌遲與污辱,鄒族人無不痛心疾首,義憤填膺。 在前述的投標案,本基金會團隊為了增加奪標勝算,特地央請本會董事也是該計畫顧問的汪頭目一同出席(以圖壯大聲勢),也因為汪頭目同時是阿管處諮詢委員,惟競標結果讓他非常失望。去年3月間取締漢人盜取野蜂蜜事件,讓他以鄒族頭目之尊遭警察逮捕拘留於看守所,初判為強盜罪,鄒族人聞之譁然,卻也不知如何以對,誰敢反抗警察司法?誰敢反抗國家?光想到阿里山鄉第一任鄉長高一生、湯守仁等鄒族一代精英被處決的下場,想到白色恐怖,平日講大話的政治人物、容易衝動的年輕人誰也不敢坑聲。 審理期間,2003年8月15日,汪頭目帶領達邦族人仍依照古制舉行戰祭 (mayasvi),儀式期間有族人不幸過世,於是必須依照傳統做法要將祭儀時間延長為一個月才能結束。而今年2月15日,即使被判徒刑之後,依然秉持傳統將照既定計畫舉行傳統戰祭。鄒族頭目沒有一毛薪水,除受到族人敬重服從其指示進行祭儀外,平常一切自食其力,與一般族人無異,他何苦做取締的事?他只是做他過去一直在做的事,一如過去的頭目所做的,即在維護鄒族傳統領域與土地資源而已。在他祖父當達邦社頭目之時,在他約四、五歲開始進入鄒族男子集會所 (kuba) 接受摔角與搏鬥訓練之時,中華民國還沒來台灣呢!傳統領域自西部平原到中央山脈脊嶺,將獵場、河川分配給氏族作為自給自足生態區域,鄒族同其他原住民族形游耕漁獵的生活方式。清國大半時間都承認原住民之土地權(業主權),繳納阿里山番租,並承認其頭目,甚至任命為通事,如曾有名叫阿巴里(阿里山即以此為名)的通事。然而自日本殖民帝國採取高壓殘暴統治,不但否定了原住民族土地權,並進行對鄒族土地任意侵奪、割讓,惟至少仍承認並尊重鄒族頭目地位。中華民國一方面動不動斥其為殖民帝國主義,卻一方面幾乎完全繼承其殖民統治政策及其造成之惡果,完全否認原住民族地權,同時另立鄉長、村長取代傳統社會的領袖,分化、瓦解傳統政治團結,日據時期皇民化措施尚未禁止說族語,但中華民國的平地化(中國化、漢化)卻要禁止說族語,族語淪為「方言」,語言迅速消失,卻又高喊國家的照顧下,帶來現代化經濟繁榮進步予以美化,真可謂包著糖衣之文化滅絕毒藥,若不是原住民族本身展開自覺運動群起抗爭,而再繼續這樣照顧下去,後果真是難以想像! 頭目兩字本是中文用以形容非法組織或團體之酋,雖然清朝曾具有土官之地位,但今日頂多是代表非正式或是象徵性毫無實質意義的稱號,大概都沒有正面的意義,鄒族頭目的職業欄若不是卑微如自耕農,可能只是幹事,卻是這個國家承認他的唯一身分,我要邀請各位朋友族人嚴肅面對的事實,就是請認清頭目代表的是鄒族核心價值,其地位非常崇高,正如鄒族之王(peongsi即王室之意),是族人的領袖,頭目是權力象徵,當然更是責任。日據初期有一名叫uongu的頭目曾隨著日軍警狙殺了藏身在大阿里山區的23名土匪(或稱抗日者),大抵是侵占鄒族領域未繳番租者,國府時期之初,voyu頭目一人在歷次出草戰役中共斬了28個首級,民國五十年前後,同名為voyu頭目在族人疑慮下,同時也在宗教衝突的無奈情況中,允許德國傅禮士神父在鄒族會所kuba舉行彌撒,因為他認為天主教教義與傳統鄒族宗教觀念接近,面對時代巨變,頭目豈是常人能當?更非只是在祭典中喝酒跳舞的!他們所做的儘管不同,卻都是為著維護族人權益而已。面對不同的統治國家各種壓迫性措施,面對週遭族群文化之衝擊,他要擔負維護族人權益之重責,面對各種外力壓迫,必須果敢做出抉擇,在不確定的未來中,引領族人向前邁進,即使統治國家完全漠視他們的今天,仍要取締那些囂張的盜採者!對鄒族而言,他們絕對是盜採者,毫無疑問,應該要取締,這就是汪頭目所做的。 這正是鄒族傳統規範與國家律法之衝突,中華民國警察以及司法宣判了正直的鄒族頭目父子為強盜犯,卻令平日縱橫山區為所欲為、專司欺騙善良原住民以及濫盜山林如山老鼠般的刁民繼續逍遙(抱歉!這樣的人實在太多),難道鄒族只能嘆這是歷史慣性與遺毒?國家法院本就是他們開的?先不談這刁民,說鄒族頭目是強盜,絕對是對鄒族的嚴重羞辱!請這個國家及其司法者回答,鄒族頭目需要搶一個經過家門的漢人蜂蜜嗎?搶去吃、去賣嗎?搶著好玩?他有習慣做這麼廉價的強盜?不是,對吧!再問,因為他看漢人不順眼,所以故意搶蜂蜜?他也許真的看多了漢人在山區的囂張行徑,如明知鄒族已做標記的蜂蜜、虎頭蜂窩或是傳統族人公有之箭竹林、山蘇、百香果等山產,漢人還是照盜採不誤,不過頭目從來未曾無故冒犯外地人,這也是確定的!其子現身為山地義警,救火、救難無所不與,幾年前也曾遇見有附近漢人盜採箭竹筍而報警,而移送法辦,今以同樣心情制止盜採者,結果卻不同?這絕不是什麼「法律之前,人人平等」或「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可一語帶過,這正是國家對原住民族及其文化之藐視與不尊重的表現。 諷刺的是,在印象中,中華民國憲法竟還有頗為尊重原住民族之條款,豈不是寫著好看?甚至還有自治法草案、民族發展法草案也逐一出現,豈知最後這些都還是保護不了鄒族頭目,卻讓真正的盜採者逍遙!如果國家可以這樣審判鄒族,鄒族同樣也會審判國家,顯然這個國家還須加油才會有好的審判結果! 也許標榜如承認原住民族自然主權或者歸還原住民族傳統領域乃至尊重原住民傳統文化之類的政治承諾的執政者,應該從中好好檢討為何講得這麼好聽竟沒多少原住民當真,願意投下支持票,因為實際上原住民所看到的完全不像口號那麼漂亮,而是言行不一,是非不分,而且不斷發生這種國家代理人以及國法凌遲原住民之情況,相信我! 從來只聞國家統治者要求鄒族人能為國家做什麼,未曾聽說有要求國家能為鄒族做什麼?為了效忠國家,鄒族青年曾參與日據時期高砂義勇軍遠征南洋對抗盟軍,為了中華民國時打八二三炮戰,都當前線砲灰,為了台灣,涉入二二八事件,鄒族犧牲第一代政治領袖精英,國家對鄒族呢?道過歉嗎?不是,而是繼續上下其手,對鄒族其人與土地,行凌辱搶奪之能事。 鄒族人同其他所有原住民族在台灣的歷史比任何統治國家還久,對我們言,台灣政權輪替是常態,不好的國家自然會淘汰,沒有好的法律一定不是好的國家,台灣的司法改革,鄒族可無法也沒興趣過問,但對這個判決及其羞辱,鄒族人是完完全全不會屈服的。 我們呼籲,中華民國政府收回這個判決,還給鄒族頭目清白與名譽,並鄭重向鄒族人道歉。

總統大選辯論原住民議題

台灣原住民族主體聯盟 原住民團體認為,總統大選辯論原住民議題掌握不足,要求兩位候選人補充說明。 兩位總統候選人在電視辯論回答原住民族問題時,皆承諾要推動成立原住民族自治區,然而,兩人皆迴避要如何落實的做法,回答不盡理想;同時,目前『原住民族自治區法』被卡在立法院,看不出雙方有落實的誠意,為此,原住民族各族已展開串聯,將於2月24日派出各族群、原住民社團及青年代表,舉辦「2004年原住民族權利論壇」活動,要求兩位候選人來補充說明。 原住民團體認為陳水扁提出設立高規格的自治區,建立準國與國,或者說國中有國的關係,對原住民來說相當令人振奮,但是他沒有提出更明確的做法,特別是要如何說服主體社會完成立法,這才是原住民心中最深的擔憂。陳水扁答覆時顯示決心,所提主張也的確超越國民黨,但看不出要如何解決立法問題。連戰對原住民的事務有一些狀況外,概念並不清楚。不過,國民黨所提白皮書和連戰自己的談話都支持自治,卻以非自治的思維處理原住民議題,居然提五百億基金這種藐視原住民族的「糖果政見」,掉入「福利殖民主義」的窠臼。 原住民團體主張,要選票,應該來聽聽原住民族的聲音,與其大開選舉支票,不如請總統候選人來聆聽原住民族的需要!原住民長期支持特定政黨,權益仍未獲得保障。現在大家都談自治,那麼,現行政治體制及法令與原住民族格格不入,導致生存權益被剝奪,總統候選人單方面提出再多美好的政策支票,並沒有改變不公平的法令制度,還是無濟於事!各族群、原住民社團及青年代表已組成聯盟,持續要求總統大選前完成自治立法,力求原住民族生存!為此聯盟已赴立法院進行過數次訴求行動,現在是檢驗兩個陣營表現的時候了! 為了挽救原住民族生存危機,我們要求國家元首候選人促成立法,讓各原住民族能形成自治實體,建立國家與各族間的對話與協商機制,依其意願維護自身權益,也就是讓原住民族得以自治求生存,落實政府與原住民族的新夥伴關係。我們拒絕再被政黨勢力哄騙、控制,我們不允許原住民族權利成為政黨惡鬥的犧牲品。我們已向兩位總統候選人提出訴求邀請來聽原住民族的訴求,並作出回應。共同訴求是: 一、革新憲法,承認並維護原住民族所享有之在地固有權利 (Inherent Right)。 二、國會改革,原住民族席次改採民族代表制。 三、立法啟動原住民族自治程序,促成各族自治實體,建立自治區。 其中,第三項立法院早已於上會期就承諾,特別是高金素梅拿『公投法』覆議與國親協議合作要通過,本會期更是應該通過!原住民團體已表明:再美好的競選承諾不如選前實際去做!24日活動內容包括原住民族共同訴求儀式、各族訴求、候選人回應、討論、公佈結果、論壇。 我們將以候選人的表現來作為支持及譴責的依據! *連署單位:泰雅爾族民族議會、鄒族民族議會籌備會(鄒是會議)、阿美族民族議會籌備會、台灣原住民族部落永續發展協會、台灣原住民族部落工作站發展協會、卡地布文化發展協會、台灣原住民族政策協會、泰雅爾族部落永續發展協會、台灣原住民族婦女聯盟籌備會、泰雅爾族文教關懷協會、新竹縣大壩婦女聯盟、高雄縣原住民婦女成長協會、玉山神學院牧羊會、松年大學原住民分校、台灣神學院杵臼社、原住民社區發展中心、亞太環境社會學會、台灣21世紀議程協會、工作傷害受害人協會、台東永續發展學會、台南市環保聯盟、台南縣環保聯盟、綠黨、美濃愛鄉協進會、綠色陣線協會、綠色公民行動聯盟、台灣環境資訊協會、彰化縣環保聯盟、綠色主張工作室、環保聯盟花蓮分會、高雄市柴山會、朴仔腳文化工作陣、高雄市綠色協會、台北縣全民終身教育發展協會、台灣生態研究中心、台灣生態關懷者協會、台中市社區婦女成長協會、台灣生態學會、靜宜大學生態學研究所、高雄市教師會生態教育中心 附錄:2004年總統大選辯論──原住民篇 孫大川問:陳先生,上次大選,你曾提出與台灣原住民建立「新伙伴關係」,這三年來也推動傳統領域調查跟自治區規劃,最近更提出「國中之國」、「準國與國關係」的主張,你最近讓我們很多原住民非常忙碌,請問你是玩真的嗎?對一個歷經劫難的民族來說,這是一個非常嚴肅的問題,你能不能對這些主張,再做一個清楚具體闡述,並告訴我們,你將以什麼樣的手段,說服你所屬的主流族群,接受並實踐這些理想? 陳水扁主答:阿扁對於弱勢族群最為關懷,不是今天做總統,而是從台北市長就開始,所以全國第一個一級單位「原民會」,是在台北開始的。在四年前,我們跟原住民族簽訂了「新伙伴關係」,過去四年來,我們一直積極努力推動,誠如原民會陳主任委員所說,新的政府,是給我們原住民族尊嚴,不像過去的政府,是給我們糖吃,這是最大的不一樣。 這幾年,我們通過了或正在推動的關於原住民族工作權辦法,包括『教育權法』、『原住民族發展法』,還有『自治區法』,都在努力當中,我也相信,過去幾年當中,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我們這麼關心原住民族,除了正名,還有尊嚴跟發展的問題,這些比什麼都要重要。這也就是我一直說,台灣政府跟原住民族的「新伙伴關係」,應該從另一個角度來看,所謂「準國與國關係」或「國中有國」,要如何推動,一方面可以在『原住民族基本法』中明訂。其實這樣還不夠,我的理想,未來在催生新憲法中,有一個原住民的專章,能夠名列,這才是真辦法。 希望未來跟在野黨共同催生台灣新憲過程中,能夠加以重視,說到做到,就像阿扁當初排除萬難,成立全國一級單位原民會,是在九個月之後,行政院才跟進,當時的省及高雄市政府,隔年才落實,所以我們永遠走在時代尖端,所以「準國與國關係」及「國中有國」這種「新伙伴關係」,絕對不是口號,一定會落實,原住民族朋友,一定會感受到政府的關心跟支持。 連戰回應:我們對原住民同胞有幾項政策,第一,就是推動『原住民同胞發展法』,讓大家有尊嚴有發展﹔第二,我們推動原住民自治區;第三,希望原民會之下,每一個行政階級都有行政單位,服務原住民的同胞;第四,加緊培育原住民社會人才,為國所用。陳先生剛才講,過去伙伴關係的協定,實在是徒託空言,他說還在推動之中,其實完全沒有動靜,我想這樣的態度,原住民同胞一定看得非常清楚,我相信誠心誠意、多元尊重,去除貧病,讓大家都有機會,是我們共同努力的方向。 孫大川:連先生,我想請教兩個問題。第一個,你的政策白皮書裡邊及剛剛的發言裡,也提到了要推動原住民自治。我想請教的就是,你的自治跟陳先生的自治有什麼差別?第二個問題是,你知道現在台灣目前外勞、外籍新娘、大陸新娘等等,或明或暗已經有非常多的人,你認為這會對我們未來二十年之後的族群人口結構會有什麼樣的影響,你有什麼樣的辦法來具體因應呢? 連戰主答:關於第二個問題,台灣的確有很多很多的外籍新娘,我剛才講,都是「台灣之子」的母親,所以「台灣之子」特別的要加油,要努力。我們要對她們的生活希望能夠有成人教育政策的推動,讓她們能夠融入我們的社會,對她們的子女希望有教育補助來幫助就學。對於她們需要保證人的問題,我們需要好好的來檢討,來減少很多的困難。 關於原住民自治區的構想,我們跟陳先生的看法是不同的,因為他的是一個口號,四年來可以說完全是徒作空言。我們認為,在原住民自治區裡:第一,應該把他們現在這個鄉鎮的階層提升到縣,換言之,他們可以來享有分配統籌分配款的權利。第二,在這個自治區裡面所有事業所得,由自治區的政府來決定保留多少,以及剩餘的繳給中央多少。第三,在自治區裡面所有的國家事業,包括風景特定區、國家公園及農場等,應該把營業權開放給原住民同胞,讓他們真正的受到實惠,不是徒作空言。第四,在原住民自治區這樣制度推動之後,一定要好好培育原住民同胞的人才,不但是地方的民意代表及行政人員,乃至於中央的立法委員都可以思考,是否以族群分配的方式來考量原住民中央民意代表的保障,這些都是需要真正來推動的一些工作。在土地方面,我們願意歸還所謂傳統領域的土地。另外,我們希望在幾年之內能夠推動五百億的綜合發展基金,幫助原住民的社會、經濟交通等各方面的發展,做為一個實實在在政策的目標。在這些方面之外,我們對於原住民能夠就地就業也是非常重視,有一系列的看法。 陳水扁回應:連先生對原住民的看法,只想到錢,也難怪我們原民會陳主任委員說過去的政府只給糖吃,跟現在的政府給予尊嚴,是非常大的不同。新夥伴關係當然就是國中有國的關係,這一點非常的重要,如果說連這樣的一個體認跟認知都沒有,其實要讓原住民自治,那還是過去漢人的那種思維。對於原住民同胞工作權的最大衝擊,就是外勞的引進,在連先生主政期間,外勞引進三十三萬人,但是在阿扁的時代已經降到不到三十萬人,已經減少了三萬二千人,這是對原住民同胞一個工作機會的保障,這也是為什麼我堅持必須要非常審慎,不能立即三通的理由,因為跟他們的工作權有關。

認同的歧路與族群沙文主義的復辟

反駁泛藍陣營的「正港台灣人論」 楊長鎮◎客家運動工作者 去年六月間,一封電子郵件在客家社團和文史工作者之間流傳,內容是東森新聞電子報報導國民黨蔡正元的談話,大意是,因為李登輝和陳水扁都是具有客家血統的「墺客」,所以他們都不是「正港台灣人」,而連戰因為具有正宗閩南人血統,所以才是「正港台灣人」。由於這則消息並未見報,經過一番討論,我們幾位當年(1988年)發起「還我客語運動」的老戰友決定不予理會,以免激化台灣的族群關係。去年八月四日的自由時報報導,蔡正元重申同樣的論調,並表示將在以後選戰策略中適時凸顯連戰「正港台灣人」的地位。顯然,蔡正元的族群論述已經不只是個人意見,而是國民黨正式的、可以三復斯言的選戰策略。扁連辯論中,阿扁針對這個重大的族群歧視問題要求連戰說明,可惜連戰對其發言人的說法未有任何澄清,在政治責任上我們不能不認為這等同於是默許。也因此,我認為客家人不能再沉默了! 戰後台灣由於二二八事件,和國民黨殖民統治所推動的中原正統主義的壓制,台灣社會在日據時期素樸的台灣漢人認同意識基礎上逐步成熟了「台灣人」意識。客籍台灣文學大家吳濁流、鍾肇政、李喬等在其大河小說中,刻畫了具有「抵抗的民族主義」意義的台灣人形象,這些成就放在整體台灣文學中都是突出而具開創性的。從客籍台灣文學大家為台灣人意識建構原型的事實中可以看到,台灣本土各族群在日據與戰後被殖民的共同歷史經驗中,是同步互動、合作地產生了與「日本人」、「中國人」認同相對的「台灣人」認同。也就是說,「在台灣的人」是不是「正港台灣人」,從來就和血統無關,更和單一種族的概念無關,「台灣人」意識是建基於反抗意識及共同歷史經驗之上的主體重建意識。簡言之,「台灣人」是「在台灣的人」不分族群共同反殖民歷史的產物。 在台灣人反抗外來統治的認同重建史上,並不是沒走過像這次國民黨一樣的認同歧路或族群沙文主義現象。二二八事件之後,受害的台灣人從祖國夢之中驚醒,基於反彈情緒對中國大陸來台人群謔稱為「阿山」。把女兒嫁給「阿山」曾經被部分台灣人認為是趨炎附勢的「背祖」行為。而像連戰這種基於中國背景而取得權勢地位的台灣人,則被譏為「半山」。很不幸地,被國民黨統治集團信任的所謂「半山」,曾經被視為台灣人中的出賣者或外來統治者的買辦。所以,我們必須謙卑地反省承認,在大中國殖民統治對立面初期產生的台灣人認同,也曾經混合著另一種反彈性的族群沙文主義、血統主義和排斥主義的精神暴力。 近十餘年來,台灣的主流族群論述已經從單純的反抗意識,走向更為開放多元的重建意識。許世楷教授〈台灣共和國憲法草案〉中「台灣四大族群」的提出,雖然被批評有簡化族群現象之嫌,但從論述提出的歷史脈絡和預設的對話對象來看,這個論述卻是台灣人意識從一元主義走向多元主義的分水嶺,也標誌著台灣人的反抗意識已深層化到對中華民族│帝國主義一元論述本質的反省與批判。感謝上帝,這種多元建構的台灣人認同,隨著近年民主選舉帶來的族群對立緊張和論辯對話過程,幾乎已成為人民普遍接受的新主流價值。台灣頭尾、大街小巷,「不分族群,只要認同台灣的都是台灣人」的說法已是不分老幼朗朗皆能上口。台灣社會從一元論抵抗一元論、血統論抵抗血統論、正統論抵抗正統論的迍邅歷程中,艱困地發展出健康開放的新台灣人意識,放在全球反殖民和民主化的歷史大背景中來看,是多麼令人動容而偉大的人文景觀! 泛藍陣營對歷史的無知,他們粗暴的「正港台灣人論」,不但將台灣客家人排除於他們的「台灣人」定義之外,更企圖要把台灣從多元文化主義的新主流價值,倒轉向國民黨威權統治時代的一元主義舊價值,台灣人民不能不謹慎戒懼於這種復辟主義!泛藍陣營也許不習慣向本土反對運動產生的新主流價值靠攏,也許他們選擇性地遺忘了當年李登輝高舉馬英九之手高呼「新台灣人萬歲」的畫面,但泛藍陣營請小心,你們意圖打擊具有詔安客家血統的李登輝、陳水扁的同時,正宣告了與全體客家台灣人和採取多元文化主義立場的所有台灣人為敵! *本文原載於《自由時報》,2004年2月25日的「自由廣場」版。

感人的「二二八手牽手護台灣」

沈秀梅 今天有數度我的喉嚨哽咽,那不是因為傷心、哀慟,而是今天「二二八手牽手護台灣」活動的場面太感人、太震撼了! 我在下午一點不到即到所屬的第十大隊報到,本以為來早了,但首先映入眼簾的卻是許世楷教授偕同夫人盧千惠女士以及多位幹部朋友們都早已在場到處忙著張羅,讓我因遲到而感到愧疚!對於他們愛國家、愛和平的情操,以及那種無我、無私、自我奉獻的偉大,更令我肅然起敬,謹在此向許教授賢伉儷及幹部朋友們致上我個人最深的敬佩之意! 這次的活動我有幸擔任第一中隊的班長,負責將隊伍帶入排列中,在帶隊排列的當時,舉目所見,男女老少規矩排列,足以用「壯觀」二字來形容,陣容中更有七、八十歲的老爺爺、老太太,有杵著拐杖、裝著義肢的殘障朋友,有懷抱中的襁褓,他們在親人的攙扶下,無不全家扶老攜幼,不懼陽光烈燄,有車的開車,無車的走路,甚至牛車都可以代步等自發性的參與,那種熱情實在高過於當天的豔陽高照,所以他們不覺得熱!雖然我因為來回帶隊的奔走到腳酸、起水泡,卻也因為在如此高亢情緒的薰染下,一點也不知道酸和痛。 台灣人民是愛台灣、愛和平的!是唾棄專權、威嚇的!在今天「手牽手護台灣」的活動裡,均已展露無遺,能不感人嗎!

春天來了

顏利真◎新民高中教師 「因為你,冬雪已化作春天的溪水……」今天下午2點28分整,當我們手牽手,高舉雙臂,讓自己的身軀形成一個強而有力的「V」字型時,我知道,台灣的春天,已然來臨……。 那是一種感動,感動於台灣人終於勇敢地站出來,保衛自己的家園。台灣人不再驚惶,台灣人不再自我設限,把自己幽禁在黑暗的角落,台灣人終於衝破心理的藩籬,以行動來向全世界證明自己捍衛台灣的決心。還有什麼比一個人甘願用血肉之軀去抵擋近五百顆飛彈的威脅,更令人感動?所以在那歷史性的一刻,我,忍不住掉下淚來……。 今天下午,台中市風和日暖,午時一過,人群逐漸朝三民路與興進路會口的綠園道報到處匯集過來,只見男女老少、個個扶老攜幼,爭相領取帽子、吹著氣球,並舉著印有「相信台灣 堅持改革」的綠色小旗子以及「台灣獨立建國聯盟」紅白相間的小旗子,整個現場紅、綠閃動,旗海飄揚,在春陽的照拂下,空氣中充滿著一股嘉年華會式的歡樂氣氛!待整裝完畢,大伙兒在忙亂又興奮的情緒中,各自去尋找自己所屬的小隊,而「福爾摩沙合唱團」優美的歌聲,也穿梭在忙碌的人群中,為大家的興奮之情,找到一個抒發的出口。我看到大家的臉上都洋溢著一股和平與歡樂之情,那氛圍令我動容,我強烈地感受到,在綠園道的濃蔭下,有一股莫名的激動正在急遽地竄動著,並逐漸蓄積成一巨大的能量,等待爆發。在1點半左右,人群已逐漸就定位,一條巨大的「人龍」已慢慢成型,只是沒想到,出乎我意料之外的,當大家隨便一站,每個區段竟就已形成了至少三排的態勢,有的甚至達到五、六排之多,擁擠的程度,超乎大家的想像!因為我們所屬的區段,原本預估只須要四百人,可是今天卻來了有將近二千人之多(以所發出去的旗子數來估量),最後必須靠各中隊長不斷地將群眾往左、右兩側「疏散」開來,才有辦法「消化」掉過多的人潮,這景況震懾住我、也感動了我!剎時間,我忍不住在心底喝采:「台灣人,你真行!」有人笑說:「都不用牽手嘛,大家站在一起就連起來了!」是啊,原來此刻,我們才知道我們是如此緊密的相連在一起。 在等待牽手的時刻,只見大伙兒不管相識或不相識,都爭相談論著台灣的前途,爭相地說出自己的心聲:「台灣、中國,一邊一國」、「對,台灣人就要像這樣站出來,站出來給全世界看」、「哪有那麼野蠻的國家?咱不要和它統一,就要打咱,可惡!」、「兩個合起來,要欺負一個,太可惡了;阿扁仔,凍蒜!」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大家申論著自己今天之所以站出來的原因,置身其中,我感到大家在「併肩而站」的同時,已產生了一股「併肩而戰」的力量了!回頭看看一旁汗流浹背的前台灣獨立建國聯盟主席許世楷教授,臉上也正綻放著一朵欣慰的微笑!──「Taiwan,Yes!」、「Taiwan,Yes!」不斷地響徹在台灣的天空,時間是2004年2月28日下午2點28分。 為了這次極具歷史意義的「手牽手護台灣」運動,我在開學之初,就利用課堂上的機會,跟學生講述「二二八事件」的始末,並且將這週訂為「二二八紀念週」,帶學生研讀由李筱峰教授所寫的《解讀二二八》一書,以及播放相關的影片《二二八慘案紀實》與《天馬茶房》。我之所以要這麼急切地讓學生知道這段歷史,是因為,我發現絕大多數的學生對這段歷史的認識,還是非常模糊;我覺得,倘若他們連對「二二八事件」的瞭解,都還停留在機械式的背誦以應付考試時,那我們又怎能期望他們能發自內心來「守護台灣」呢?當我們不知道我們有怎樣共同的過去,我們又怎能走向共同的未來呢?令我感到欣慰的是,今天下午,我看到我的學生陸續的來到現場(不能來的,也相繼以電話或簡訊,為我加油),當他們站在我身邊,與我一同手牽手時,我看到了台灣的希望!我告訴他們:在這歷史性的一刻,你能站在歷史的現場,是你個人的驕傲,也是台灣最大的榮耀! 牽手活動結束,有一個熱情的阿媽帶著疑惑的眼神頻頻問我:「你們少年囝仔,不曾經歷過二二八,怎也會來啊?」我跟她說:「阿媽,比我還更少年的台灣囝仔,嘛已經站出來囉!」 因為有你,因為有我,台灣的春天,已經來了!

最本土、最世界性的「地景藝術」

戴壁吟 離台30年,今天和200多萬台灣鄉親,一起站在自己的土地上,用父母生給我們的雙手,手牽著手,共同創作了一件最本土、最國際的地景藝術 (Land Art)。 「歷史的記憶」會使人性昇華,產生「愛心」和「自信」的正面作用和力量。57年前,中國人在我們這塊土地上,對台灣的精英、百姓施行無人性大屠殺的「228事件」,台灣人民像失去雙手的身軀,遭受白色恐怖、清鄉一連串鎮壓、控制、封鎖的極權專制的愚民統治,在一代、一代高壓手段的台灣人,「歷史記憶」被掩蓋、塗抹。自信、勇敢的台灣人,由負面壓力下累積成的能量,為子孫、人類和平爆發出來,在自己土地上手牽手畫下一條500公里長線。 在「台灣正名」運動時,眼見七、八十歲的老阿公、老阿嬤,在「阿輝伯」號召下,頂著「大日頭」,自信地站出來,那令人感動的一幕,在今天他們依然不缺席,更帶來了兒子、孫子、曾孫五代同堂,全家走出來,牽手在一起,說出這輩子總算等到這一天,50年來壓在心中不散的一股「氣」。當2點28分,大家望著慢慢劃過天空的直昇機,像田徑場上起跑的槍聲,每個人濕了眼框、掉下淚來,那令人感動的一幕。 一生難忘的這一天,看到全國自信、勇敢、純真的台灣人手牽手而高興,我們更應把這「淚水」化為「火種」,為我們的新國家、國旗、新憲法、領土的建立,繼續為這土地奉獻,等待不久將來能盡情再次由二千三百萬優秀的台灣人,共同在每一吋土地上歡樂的創造出另一次「地景藝術」!

「228手護台灣」的歷史意義

許世楷◎台灣文化學院院長 這幾天在報紙、電視上都可以看到,有人提起「228手護台灣」運動一事。不但李登輝前總統因為是推動該運動的「全國挺扁總會」總召集人,呼籲得特別起勁;陳水扁總統、呂秀蓮副總統也大聲疾呼大家參加。我們在陳水扁台中市競選總部也為此事忙了起來,我也認養一段台中市的手護台灣活動,我家就有很多人打電話來詢問如何參加此活動。值得高興的是,我們這一段需要400人排隊牽手,發了800封邀請函,已經得到近一千人報名參加。 參加此運動以來,我一直在思考為什麼選在228手護台灣?以下是我的心得。既然我認為228是台灣人至為重要的歷史性集體記憶,即形成台灣現代民族主義要因之一,我就有責務提出這個想法和大家分享、討論,並也藉此來鼓勵更多人參加228手護台灣。 台灣現代民族主義 關於台灣史的時代區分,一般認為從1895年被日本割取開始,至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為止,是近代史;以後到現在屬於現代史。而228是台灣現代史上最大、最深刻的事件,說這個事件規定了之後的台灣歷史進路也不為過分。 因為228成為台灣現代民族主義、獨立建國的決定性起點。日本統治時代在日本人壓制下的台灣人,漸漸培養出來相對於外來統治者日本人的,台灣人自己的一體意識;228又打破了「祖國中國」的「美夢」,給台灣人意識到自己與中國人的分別,更決定性地加強台灣人自己意識。後來1990年代台灣進行本土化,加上中國對台灣文攻武嚇的結果,這一個台灣人意識發展為對台灣的國家認同大躍進,此一系列的發展,可以說是對外的反應。 另一方面也是自日據時代就開始的,對內台灣人族群間的互相調整(如霧社事件中原住民不殺漢人、只殺日本人),受到228的刺激,更有意識地繼續進行(如面對強勢的外省人,其餘族群如何互相調整團結)。至1990年代台灣民主化進行,此一系列的發展,可見於鼓勵四個族群加強各自的認同,互相尊敬調整和諧(不是融合同化)的進展。 各地建立228紀念建築物所象徵的原意也應該在於以上兩點。而對新國家台灣的認同、與在這國家內的族群和諧,這兩點就是台灣現代民族主義的重要內涵。228是其起點,1990年代是其加速期,李登輝前總統是1990年代的主政者,這一次站出來擔任「全國挺扁總會」總召集人,也自有其意義。 台灣人的國家認同 手護台灣活動的歷史意涵,就是根據對台灣的國家認同,台灣人站出來向外來侵略者說「不」等於「say no」,現時點就是對表明不惜行使武力要併吞台灣的中國say no。而且台灣人一起排隊手牽手say no,就是表示在內各族群的和諧團結。這些都是繼承台灣近代史的歷史發展,尤其是進入台灣現代史,以228為起點,經過1990年代本土化、民主化以來,更清楚顯現的台灣現代民族主義兩個重要內涵的必然發展。 去年9月正名運動,在台北有15萬台灣人站出來,10月公投運動,在高雄有近20萬的台灣人站出來。在這個延續線上,今年228要動員100萬台灣人,不但站出來,還要排隊牽手,對中國的飛彈say no,對中國要行使武力say no,對中國要併吞台灣say no。這是台灣現代民族主義對中國say no的共識越來越高,對台灣的國家認同大躍進的表現。 一般國民要對中國say no,目前的具體方法,第一件事就是228站出來牽手。第二件事是,320投票給主張「一邊一國」的陳水扁,讓他連任,來實現公投制憲,以完成獨立建國。第三件事就是320投票贊成「和平公投」,「Say No to China,Say Yes to Taiwan」以確保台灣的國家安全。 在此籲請大家一起來參加這三件歷史性活動,將台灣現代民族主義推到最high,將對台灣的國家認同、族群和諧加強到最高點!

手護台灣與台灣正名

王獻極◎五一一台灣正名運動聯盟執行長、二二八手護台灣大聯盟副總幹事 2003年9月6日,五一一台灣正名運動聯盟在總召集人李前總統登輝先生的號召之下,有超過十五萬人頂著烈日走出來,參加「會師總統府 前進聯合國」的正名大遊行。 緊接著五一一聯盟原本計畫於今年母親節,再持續推動「行動總統府 走尋台灣國」的五十萬大會師;但是在筆者陪共同召集人向總召集人報告此一活動計畫時,李前總統面示,2004年320的總統大選,是捍衛本土政權最關鍵的一役,必須先保住本土政權,以後才能順利推動台灣正名,同時為考量南部熱情鄉親免受舟車勞頓之苦,及消耗太多動員車輛資源,遂於去年10月31日成立二二八手護台灣大聯盟的臨時組織,通過由總幹事李應元所提議「百萬人民手牽手 手護台灣到永久」的活動主題。 筆者受命負責全程路線的勘查,當筆者與工作人員自台灣頭的和平島和平街,一路沿縱貫公路南下實地勘測路線時,察覺桃園迴龍至龜山路段、新竹湖口鄉路段,尤其路經苗栗漫長稀少人煙的路段時,不免腳底發冷、手心冒汗,咸認為要號召百萬人,在荒郊野外沿路形成手牽手的人鍊,實在是一項不可能的任務,而當勘測到南台灣的屏東市終點竟是建國路時,與工作人員不約而同的歡呼:「和平到建國」,如此的巧合,豈非天意也! 過去傳統的群眾運動是一種群聚運動,人數的預估多些或少些不是運動成功的決定因素,而百萬人手牽手運動,是一個蘿蔔一個坑,沿路五百公里長、任何一個地方都不能有缺口的運動,必須宣傳、動員、組織密切結合,尤其組織作業要有作戰部隊的編組方式,才能竟功。好在有阿扁的故鄉台南縣蘇煥智縣長全力支持、綿密作業、率先響應,並於2月1日號召八萬大軍成功的預演,開始振奮人心,各地電話接聽報名民眾應接不暇,全體台灣人民同感輸人不輸陣,有志一同要參與此次活動、締造歷史的決心,此乃人和也。相信藉由百萬人手護台灣的天意、人和。二二八當天下午族群大團結,全國人民站出來,沿縱貫公路參加「百萬人民手牽手 手護台灣到永久」的活動,順利走過第一道歡喜門,讓母親「台灣出頭」。接著台灣國人反飛彈要和平,於3月20日頭家作主,行使直接民權,全力支持和平公投,走過第二道歡喜門,讓「頭家出頭」。同時捍衛本土政權,用選票支持阿扁連任,走過第三道歡喜門,讓總統「阿扁出頭」。 當台灣國人歡歡喜喜走過三囍門,讓台灣出頭、頭家出頭、阿扁出頭,共創三贏的時候,接下來的頭家制憲、台灣正名等工程,自然也會水到渠成。

和平公投勇敢說出來

許世楷◎台灣文化學院院長 看到陳水扁總統表明,總統連任與和平公投兩事若不能兼得,他寧願優先和平公投,即國家安全優先於自己的當選,值得感動。 日前參加國際國會議員亞太地區安全論壇第一屆年會,會中游行政院長、呂副總統、李前總統的致辭,都在強調320和平公投的意義。各國議員主持的專題討論也都熱烈討論該事,最後的共同聲明也表明支持320和平公投。我深感,我們的政治領導人、及各國政治家雖然如此支持,但是我們人民自己若是一味恐懼中國威脅,有痛不敢喊出來,有願望不敢說出來,政治領導人無著力點,各國也無從支持台灣。我希望320我們要有起碼的勇氣表明出來自己的願望,下面用問答方式提供一些意見,與大家共勉。 一、什麼是和平公投? 答:也叫做防衛性、或防禦性公投。去年11月通過的『公民投票法』第17條規定:當國家遇到外力威脅,主權有被改變的憂慮時,總統可以經過行政院院會決議,將有關國家安全事項交付公民投票。根據此規定,陳水扁總統表明,320總統選舉時,要舉辦公民投票,其內容大約是:(一)呼籲中國撤除瞄準台灣的496枚飛彈;(二)中國不要行使武力解決台灣、中國問題。因為我們呼籲中國不要使用武力和平解決問題,所以稱為和平公投。 二、為什麼此時要做如此公投? 答:前年400枚,現在496枚飛彈瞄準著我們,而且每年增加50枚,顯見這個外力的威脅已經增加到一觸即發的臨界點。做為台灣的總統,沒有『公投法』,也應該有責任有所做為。剛好『公投法』通過,而且是中國總理溫家寶要訪問美國前夕,所以當時提出要和平公投的構想,是適時的。 三、和平公投的一般效果如何? 答:中國對台灣的敵性,近年來因為商業的往來、人的往來頻繁,被模糊化。台灣國民對中國的敵性警戒心消失,國際上一般也忘記中國對台灣的敵對,台灣陷入國家安全上的危險。此公投可以喚起台灣國民、各國面對現實,有利於此地區維持和平。 四、對陳水扁總統提出320和平公投,好像美國有反應,如何看待這些反應? 答:去年12月美國總統布希、中國總理溫家寶會談時,布希警告溫家寶說,中國使用武力、或以威脅改變台海現狀,美國必定奉陪;也談到台灣領導人言行,顯示可能有意要片面改變現狀,這是美國反對的。因而引起美國對陳水扁總統320和平公投反對的看法,尤其是國內藍軍加鹽加醋,甚至散布美國可能撤僑等制裁的謠言。其實,台美近來溝通的結果,美國對320和平公投已經無強烈意見,只是對320以後的政治導向有虞慮而已。 五、此次和平公投在國際上的效果如何? 答:提出320和平公投,國際上最大收穫之一,是實現台灣、中國問題國際化的效果。原來中國一向主張台、中問題內政化,排除外國干涉;台灣主張問題國際化,這不是內政問題;現在中國率先將問題訴之各國,要各國反映給台灣,台、中問題因而更國際化。 六、此次和平公投的重要性如何? 答:320我們要投兩張選票,一張選總統,阿扁總統得到過半數票,就能當選。另一張是選擇是否贊成呼籲中國撤除瞄準台灣的飛彈,雖然過半數就可以通過,但是必須把票拉高,以顯示台灣人民對此事的高度共識。共識高,對各國的訴求力才強,對中國就形成較高壓力。 七、美國要求蘇聯撤除古巴飛彈可以,為何台灣要求中國撤除飛彈不可以? 答:有人引用1962年當時的蘇聯正在古巴建設飛彈基地,美國總統肯尼迪封鎖古巴,要求撤除飛彈基地,美蘇間戰爭的危機高漲,蘇聯首相赫魯曉夫遂通告撤除飛彈,迴避戰爭一事,來比喻此次和平公投。但是美國是以不惜一戰,逼迫蘇聯撤除飛彈,台灣只是以公投顯示台灣人不願意被飛彈瞄準威脅而已,是和平的意志表現,絕不是挑釁,所以稱為和平公投。

公投為中國解套

鄭欽仁◎國立台灣大學名譽教授 反公投者的理由 台北市長馬英九公然反對陳水扁總統因尊重民意將舉辦公民投票一事,其語言粗暴,竟以小偷「現行犯」作比喻,即使陳水扁不是總統而是一般平民,也不能承受如此粗暴、侮辱的言語,國民黨系統的《中國時報》於1月28日轉述馬英九的話說:馬英九更舉小偷偷東西被抓到,卻說法院沒有判犯法之前就不違法的例子,來比喻陳水扁執意引用『公投法』第十七條條文舉辦防禦性公投,就像小偷偷東西一樣,「任何一個人看了都知道是明顯的違法現行犯」。 馬英九很英明,他認為是「明顯的違法現行犯」(註1)的理由:「因為『公投法』上的所有條件都不存在,目前台灣大家都是開心過年,樂透天天開彩、風景區人山人海,那有防禦公投中危及台灣主權問題的緊急狀況發生」?(註2) 公投法的規定與台灣面臨的威脅 果真如馬英九所說的『公投法』上的所有條件都不存在嗎?依照『公民投票法』第十七條:「當國家遭受外力威脅,致國家主權有改變之虞,總統得經行政院院會之決議,就攸關國家安全事項,交付公民投票」。 條文清楚記載「國家遭受外力威脅……攸關國家安全事項」交付公民投票;去年陳總統曾經明白指出中國以496枚飛彈對準台灣。依照美國2002年的國防報告,認為有350枚飛彈,且每年增加50枚。但2003年7月30日美國國防部有關《中國軍事力報告書》中指出:中國已配備短距離彈道飛彈 (SRBM) 450枚,今後幾年間每年增加75枚。由以上這兩項美國的消息,知道其全力傾向發展飛彈(註3),且增加迅速。依專家的看法,自陳總統發表496枚至今已有數月,其佈署早已超過500枚。如此情形,馬英九卻不食人間煙火,猶如晉惠帝在「天下荒亂,百姓餓死」時卻說「何不食肉麋」?兩者實有異曲同工之妙。 其次,馬英九舉出開心過年、摸彩券以及遊樂一事,此固然為常民生活,但以此便以為天下太平實在沒有常識,凡是承擔國家安全、保衛人民安全,如前方之士兵,在這期間是熬受寒風刺骨、風雨交加的情形在防範未然。亞洲各國,對中國武力擴張,也莫不積極暗中籌劃對策。陳總統做為一國元首,運籌帷幄,當然不能等到敵人的陸、海、空三軍的優勢超過台灣、或兵臨城下時才謀對策。 「人民意志」的表現是抗敵的最好手段 和平的公投,是用「人民意志」表達願望,中國一旦用武,過去所有虛假名目的和平攻勢之統戰伎倆便完全曝露,何況「人民意志」的表達,將使侵略者出師無名;舉例來說,如Tuva共和國以公投脫離俄羅斯,使得葉爾辛出兵車臣之際,沒有辦法乘機也對Tuva用兵。 也由於如此,在「和平公投」之下,中國對台灣無法發動侵略,故中國故意把形勢拉抬到緊繃現象,竭力阻止公投,但中國自知不能得逞,故設法在國際社會孤立台灣,用利益交換得到「聲援」,此次法國總統席哈克受其經濟利誘便是一個顯著的例子。話說回來,馬英九是學法政的,歷任高官,對這樣淺顯的國際關係現狀都不肯用心思考,只為個人自私、一黨之利,專事鬥爭。但馬英九的這種舉止並不是第一次;在1996年人民要求直選總統,馬英九竟然製造所謂「委任直選」,為天下笑話,令人齒寒;而此次反對公投是為敵人撐腰。 公投為中國解套 和平公投如陳總統所強調的只在維持現狀,目的在和平而不走向武力競賽,另一方面可以為日後雙邊和平談判舖路。在現時形勢之下,因中國攪局已久,破壞了走向談判桌的基礎,目前公投只在平和與穩健上面著想;但泛藍黨的蓄意破壞,是攪亂台、中雙邊良性的發展。北京大學教授時殷弘對於公投問題,甚至都認為陳水扁總統是獲得民意傾向獨立的支持(註4),但泛藍黨卻違背民意,蓄意破壞。 在北京方面,現時沒有傑出的政治家,若是台灣能舉辦主權公投,北京方面可以避免將台灣領土列入其憲法帶來的困擾(註5),從此一心走向國內的建設,甚至獲得台灣的支持,處理其將崩盤的社會經濟問題(註6)。《華爾街日報》在1月16~18日的記載指出:避免衝突唯一的方法,只有中國對主權的大讓步之外,沒有其他方法。 註釋 註1:見《中國時報》,2004年1月28日。 註2:見《台灣日報》,2004年1月28日。 註3:中國對於蘇聯崩潰後預料全球不會發生「全面性戰爭」,故雙管齊下為「局部戰爭」作準備,一方面積極發展飛彈,另一方面積極發展海軍艦隊,對亞洲已構成威脅,尤其是針對台灣。參考張萬年主編《當代世界軍事與中國國防》,北京,中共中央黨校出版社,2000年8月第一版。 註4:見藤原秀人的〈面臨總統選舉在美國的變化──台灣的住民投票〉,《朝日新聞》,2004年1月21日。 註5:1981年西班牙與中華民國商務談判,要求以「台灣共和國」名義建交並得到中國的同意,此見經濟官僚汪彝定著同憶錄《走過關鍵年代》,商周文化事業股份有限公司,1991年10月14日初版;當時蕭萬長也參與談判,應可以證明此事。但次年(1982年)中國的政情丕變,遂將台灣的領土列入其憲法序文中:「台灣是中華人民共和國的神聖領土的一部份」。從此成為北京當局的金箍咒不得不口口聲聲要「統一」台灣,又在北京派系鬥爭激烈、政客有不時失腳的危險之下,對於該憲法的規定有繫鈴人卻沒有解鈴人,如果台灣舉行主權公投,正好為其解套。 註6:中國因國營企業改革,失業的勞動者突破3500萬人,見《新聞週刊》(Newsweek英、日文版),2004年2月4日。據David Hale和Lyric Hughas Hale合寫的〈中國起飛China Takes off〉一文(見《外交事務》Foreign Affairs,2003年,11、12月號)刊載,中國的國營企業在五年內解雇4500萬人。都市的失業率有8%,地方失業者有2億人。如果台灣被吞併,只要湧入一小部分的人,台灣的年青人大部分將失業,社會將比目前偷渡客混進來的情形更加混亂,屆時不免再發生一次228事件。

行使人民自決權決定台灣前途

宗像隆幸◎亞洲安保論壇幹事 侯榮邦◎譯 9月6日大遊行為改變總統選舉情勢的契機 去年9月6日,以李前總統先生為總召集人的五一一台灣正名運動聯盟號召十五萬群眾走上街頭,以此為契機,總統選舉的情勢產生莫大的變化。到這個時點為止,以「一個中國」為原則,其最後目標為「中國統一」的統派連宋陣營一直居於優勢的局面,陳水扁總統自前年雖然提倡「一邊一國論」,惟因以曖昧的「中間路線」政策,其中國政策也不明確。但是以建立台灣國為目的正名運動9月6日大遊行,超越預料的成功後,陳總統拋出制定台灣憲法及以公民投票決定重大的公共問題,所以兩陣營爭議焦點,明確浮上檯面。 連宋陣營主張「一個屋頂的架構下談判兩岸問題」,即同一個屋頂下,十三億的家族與兩千三百萬的家族住在一起,兩千三百萬將被十三億併吞,不言而喻。這樣一來,將與香港與澳門同樣在中國的統治下,台灣就不是獨立國家,自由民主主義也將喪失殆盡。 依據『台灣憲法』的制定,一旦與中國完全不同的台灣國誕生,台灣將確立獨立國家的地位,自由與民主之義也將趨穩固。像如此兩陣營的爭議焦點明確後,陳總統的人氣快速上升。而中國則威脅謂「陳總統若當選連任將引發戰爭」,連宋陣營則謂「陳水扁的政策將引起戰爭」,藉以煽動人民的不安。現在也許因這種威脅奏效後,兩陣營的勢力幾乎相近。但是,現在的中國軍隊既無侵犯台灣的能力也無封鎖台灣的能力。雖能夠使用飛彈攻擊台灣,但這種做法遭殃的是中國一邊。因為先進諸國對中國的投資以及技術提供將會停止,中國經濟將面臨崩潰的危機。這樣一來,最不利的豈不是中國共產黨政權。台灣明察這一點,不怕中國威脅的人陸續增多,連宋陣營將失去勝算。一向激烈批判「一邊一國論」的連宋陣營,到了去年年底,忽然肯定「一邊一國論」,也許就是因此而感到不安。 連宋的「一邊一國論」是「一個中國論」 連宋雖然接受「一邊一國論」,但是其內容與陳總統的「一邊一國論」完全不同。陳總統的「一邊一國」是意味著「台灣是與中國完全不相關的另一個國家」,而連宋的「一邊一國論」是「中華民國與中華人民共和國是不同的另外國家」。 連宋的「一邊一國論」,完全不能適用於國際社會。這看『聯合國憲章』就一目瞭然。 『聯合國憲章』第二十三條所載有關安全保障理事會的五常任理事國之一為中華民國,而非中華人民共和國。如果你問『聯合國憲章』明確寫著中華民國,為什麼中華人民共和國是安理會的常任理事國呢?那麼聯合國會回答說:「依據1971年的聯合國總會決議,確認中華民國已經被中華人民共和國繼承而消滅了。從而『聯合國憲章』寫著中華民國的字句,其所指的則是中華人民共和國。」這種狀態已經持續三十年以上,所以聯合國的認識已成為國際社會的共識。就是因為如此,所以台灣若自稱中華民國的話,國際社會不得不承認「一個中國」。 連宋雖然說「中華民國與中華人民共和國是不同的另外國家」,以聯合國方式,將中華民國改讀為中華人民共和國的話,則會產生「中華人民共和國與中華人民共和國是不同的另外國家」的怪象。連宋的「一邊一國論」無非是「一個中國論」,不言而喻。他們決不是放棄「一個中國論」。 所謂「中華民國不存在」的意涵 國際社會的通念在台灣不容易被接受,其來有自。例如說「中華民國不存在,但是現在中華民國不是存在於台灣嗎?」或「如果說中華民國已被中華人民共和國繼承,那麼台灣豈不是中華人民共和國的一部份嗎?」等疑問不難想像。但是,這可以說是誤解。 國際社會所說的中華民國是指存在於中國大陸的國家,1949年,其政府被驅出中國大陸,而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這個時點,中華民國被中華人民共和國繼承一事,在1971年聯合國總會就認定了。 中華民國在1945年10月,佔領台灣,這是日本在投降文書簽署的該年9月2日,基於聯合國最高司令官發出的一般命令第一號而來的。這是指定各地方的日本軍需要投降的對象之命令,當時規定日本本土與朝鮮半島南部等的日本軍向美軍,滿洲與朝鮮半島北部等的日本軍向蘇聯軍投降。依據這個命令,美軍佔領日本與南韓等,蘇聯軍佔領滿洲與北韓等,不過僅止於佔領,並非成為美國與蘇聯的領土。同樣的道理雖然中華民國佔領台灣,台灣並非成為中華民國的領土。 中華民國政府佔領台灣後,根據『開羅宣言』與『波茨坦宣言』,宣言台灣成為中華民國的領土。而中華人民共和國則主張成為中華民國領土的台灣與中華民國一同被中華人民共和國所繼承。 但是,『開羅宣言』也罷,『波茨坦宣言』也罷,關於領土主權的變更,沒有任何國際法上的效果。『開羅宣言』是羅斯福、邱吉爾、蔣介石的聯合國三首腦會議後發表的聲明文。這件文書雖寫著台灣與澎湖島還給中華民國是聯合國的目的之一,但是三首腦對非自國的土地之領土主權不具變更的權利。『波茨坦宣言』雖然寫著「『開羅宣言』的項目必須履行」,但該宣言是勸告日本投降。日本承諾『波茨坦宣言』而投降,惟其只是停止戰鬥的休戰狀態而已,到了『對日和平條約』的締結為止,國際法上與日本的戰爭還持續。依戰爭結果而變更領土主權,依據和平條約施行為國際法的原則。依據1952年生效的『舊金山和平條約』,國際法上與日本的戰爭終結,但是該條約僅規定日本放棄對台灣與澎湖島的領土主權,其要歸屬哪一個國家卻沒言及。從而台灣與澎湖島歸屬未定為包括美國與英國多數的舊聯合國和日本的公式見解。 去年,李登輝前總統說「中華民國不存在」,並非否定台灣有稱為中華民國政府存在的事實,其意涵為「中華民國在國際法上沒被承認的領土存在,因此中華民國不能算是國家」。依據國際法、國民、政府、領土、主權四個要素,若缺欠其中之一,不能被認為獨立主權國家。國際法上被認為不具備領土的中華民國,不是獨立主權國家,從國際法上觀點,是當然的解釋。 自決權是最基本的人權 那麼台灣與澎湖島的歸屬決定權利屬於誰呢?當然是兩千三百萬的住民。 人民自決的原則,不但『聯合國憲章』第一條所規定,『國際人權公約』第一條規定的「人民自決的權利」,其內容規定的很詳細。『國際人權公約』分為 (A) 公約「經濟、社會、文化的權利」和 (B) 公約「市民及政治的權利」。第一條是同樣的文字,其第一項規定「所有的人民都具有自決的權利。基於此權利,所有的人民有自由決定其政治的地位,自由追求其經濟、社會、文化的發展」。 『國際人權公約』將 (A) 公約及 (B) 公約並列揭載「人民自決的權利」,以強調其重要性,是因為自決權是所有人權的前提之原始權利。 自十七世紀荷蘭支配台灣以來,台灣近四百年被外來政權所統治。台灣的人們能夠初次行使自決權以選擇自己的政權只不過八年來的事。為了獲得自決權,台灣人長年流汗流血付出很大的代價,其實不必要重新說明其重要性。台灣人要選擇和中國統一,或且要選擇建立自己的國家,在這次的總統選舉,由台灣人自己決定。 3月20日的總統選舉同時要舉行公民投票。公民投票的選項有二,一為「中國不撤除瞄準台灣的飛彈,不明確放棄對台灣行使武力的情形下,贊成強化台灣的防衛力量嗎?」一為「為確立台灣與中國和平、安定的相互關係,贊成舉行兩國政府間的交涉嗎?」這些事情,在民主國家是國民能夠決定的當然權利,外國沒有干涉的權利。中國以武力威嚇台灣人民的行為是國際法嚴格禁止的違法行為,因此為了向國際宣傳,藉國際社會注目的總統選舉,同步舉行此公民投票是很妥當的事。所以台灣人可以忽視外國不當的干涉。若是民主國家的國民,應該都會理解。

黃昭堂:認同台灣 情勢愈來愈好

范正祥◎《自由時報》記者特稿 擔任「手護台灣大聯盟」總指揮的總統府國策顧問、台獨聯盟主席黃昭堂,自從被活動總召集人、前總統李登輝指派籌劃此項重大任務之後,幾個月來忙得不分晝夜,但是他始終滿懷喜悅絲毫不覺疲憊,因為看到「台灣人民的意識已經出現,認同台灣的情勢愈來愈好」。 黃昭堂,日本東京大學社會學博士(國際關係論),曾任日本昭和大學政治學教授,這位1932年出生在台南縣的國際政治專家,力倡台灣人民有權決定自己的前途與命運,也因為堅持這樣的信念,過去被台灣威權政府列入「黑名單」。 多年來一直積極參與台灣正名運動的黃昭堂形容,「中華民國」這稱號,世界主要國家並不承認,只有台灣內部自己在講,在國際社會是行不通的,猶如「掛在房裡的招牌」;「台灣」則可以行遍天下,是「國際看得到的看板」,國人應當支持以「台灣」作為國家對外的名稱。 在台灣愈來愈蓬勃發展的自覺下,黃昭堂觀察,從去年9月原預估有十萬人在台北集會,後來有十五萬人參加的「台灣正名運動」大遊行;到去年12月於高雄,二十萬人走上街頭表達對公投的支持;以迄這次號召百萬人於二二八當天一起「牽手」護台灣,至今已有一百二十萬人報名,響應人數愈來愈多,而且不分黨派與族群,無組織性的人參與者眾,在在顯示認同台灣的情勢愈來愈好。 年紀比李登輝小九歲的黃昭堂,待人謙和,不愛爭名。這次他被李登輝指定為手護台灣大聯盟總指揮時,還向李登輝表達自己年紀大,做事都是拜託他人幫忙,並無指揮能力。 李登輝笑答:「別說那些,如果要說年紀大,那我年紀已經幾歲?」黃昭堂講不過李登輝,最後答應接受總指揮之職。 這次籌劃「百萬人手護台灣」活動,黃昭堂與各界人士原本構想由各地號召五十萬人到台北市集會,但是考量交通、住宿等問題,加上適逢總統競選期間,人民集會活動相當頻繁,恐難凸顯活動的特殊性,因此後來在討論的過程中想到,何不借鏡波羅的海三國立陶宛、拉脫維亞及愛沙尼亞,在1989年有兩百萬人牽起全長590公里的「波羅的海自由人鏈」,要求前蘇聯撤離與獨立復國的成功例子? 黃昭堂表示,波羅的海三國過去是在蘇聯境內,受蘇聯軍隊嚴密掌控,結果當時總人口不到八百萬的三國尚能有兩百萬人站出來牽手高喊「自由」。 波羅的海三國公投時,美國也表達反對,但是當公投獨立之後,美國立刻承認。 他認為,台灣也應該要站起來。過去波羅的海三國有兩百萬人站出來,現在台灣一國就有超過一百萬人要站出來。「百萬人手護台灣」路線原本規劃從基隆的「和平島」到屏東的「建國路」,之後因為報名響應者眾,路線圖又有了更遠的延伸。 黃昭堂最敬佩的台灣政治人物是李登輝和陳水扁總統。 談及李登輝,過去李登輝在位時曾寫過七篇文章「罵」李登輝的黃昭堂不好意思地詮釋,當時那種「罵」不是真的責備,其實是心中歡喜台灣人當總統,大家當時經常配合社會氣勢「罵」李登輝,其實是要幫李登輝,以便營造「催生民主」的聲音,李登輝就可順勢扮演「服從民意」的角色。 根據互動的印象,黃昭堂認為,卸下總統職務之後的李登輝反而有了自由之身,想說什麼就可說什麼,過去擔任總統不便說的反而可以暢所欲言,而且還更積極。黃昭堂透露,這次發起手護台灣運動,「一百萬人站出來」就是李登輝先喊出來的。 黃昭堂也為連戰惋惜,「連戰是耳根子很軟的人,聽信旁人的說法,誤會了李登輝」。 黃昭堂讚揚陳總統的歷史角色,成功接棒延續李登輝的理想,但也遺憾因為受制於政黨輪替後民進黨縱使聯合友黨台聯也不能在立法院成為多數,這使得陳總統上任三年多來,真的很痛苦,心中想實現的理想,「恐怕一半都不到」。 對認同台灣的情勢很看好,黃昭堂覺得,台灣是個「自由」的國家,甚至可以說是自由過度,但是「民主」則還不夠。因為真正的民主是人民要能夠決定自己的未來,但過去威權政府長期執政,把台灣人教育成中國人,這種「症候群」就好像國外真實案例中人質被強盜挾持一起生活,日子久了甚至還會同情強盜、支持強盜。同樣的,台灣過去被威權政權統治久了,台灣人的心理會受影響,甚至對台灣的認同不夠。 如今台灣要改變,也不可能只靠一時,必須要讓台灣人民敢當頭家,不要因為怕中國打過來就不敢當頭家。 *本文原載於《自由時報》,2004年2月16日的「焦點新聞」版。